惊诧的同时，是不知所措。

本以为自己是别人的替代品，结果是自己替代自己。

唐梨敛眸思考着什么。

祁斯年安静地待在旁边，面上一片平静，可双腿上紧握成拳的手，出卖了他。

此刻，他像是个等待宣判的人，等待着唐梨的答案。

不知道过去多久，女孩儿终于晃动了下身子。

她眸子轻抬，认真地望向祁斯年。

她深吸一口气，“谢谢你的喜欢，但是很抱歉，我爱的是程朔。”

她不能背叛程朔，也不能吊着祁斯年。

祁斯年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原本温润的眸子，也因此染上落寞。

半晌后，拳头松开，他又恢复温润的样子，“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心底有我的一席之地。”

唐梨看他，“可是我会爱他一辈子。”

“那我便等一辈子。”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

许久后，唐梨缓缓开口：“可是我不能。”她不能让他空等她一辈子，这对他不公平。

当初因为她，程朔陪了她一辈子，守了她一辈子，哪怕是死，他心心念念的也是她。

每次想到这里，唐梨只觉得心口处便一抽一抽的疼。

她要是早些懂就好了。

如今，她不想祁斯年也因为她，陪她空耗一辈子。

这么想着，唐梨眼里升起坚定，她看向祁斯年，刚想开口。

祁斯年却伸出手放在唇边，“别说。”

他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一般，“我不想听。”

说完，他滑动着轮椅，朝外面而去。

男人离开的背影，带着些慌乱，也带着些狼狈。

唐梨看着有些不舍滋味，神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她眼底满是无措。

回头看了眼房间里的画，唐梨拖着慢吞吞的身子往外走。

将门锁好后，唐梨看着躺在自己掌心的钥匙，沉默良久。

手掌握紧，转身回房。

回到房间，唐梨将自己摔在床上，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十多分钟后，唐梨找出手机，打开网页，开始搜索。

“怎么做才能不伤害喜欢你的男生？”

倾酒：“……”

“崽，你可以问我的。”

唐梨心情沉闷，没有注意到倾酒的称呼，“可是，我觉得不管我做什么，你好像都会站在我这边，都觉得我是对的。”

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是对的？

倾酒：“……”好像是这样。

唐梨一点点翻着网页上搜索到的内容，有的时候会刻意留在某个界面上，或者某段话上。

夜色昏暗，皎洁的月亮悬挂在遥远的天际，给夜里增添些许光亮。

房间里，女孩儿提着包，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间的门。

房门打开，她凑出一个脑袋看向外面。

确定走廊没人后，她才提着东西往外走。

片刻后，她出现在祁斯年房间门口。

里面没有光亮传出。

悄悄松了口气后，她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顺着门缝，将信塞进去。

紧接着她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一眼房门，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刚走没几步，唐梨听到寂静的楼廊上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紧接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