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芸芸一边说着，还一边伸手去抢苏小凝手里的衣服。

苏小凝怎么可能惯着她，她将衣服高高举起让秦芸芸够不着，毫不客气道：“这衣服是我先挑中的，凭什么你说要就给你了？”

“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穿这么好的衣服！”秦芸芸冷哼了一声，盯着苏小凝的眼里满是尖酸刻薄。

“你不过就是个没有名分的丫头，赖在王府里白吃白喝的，估计连买个衣服的钱还得求着九王爷给你，真是不害臊！”

“哦，原来是嫉妒啊，是不是七王爷没给够你钱，你就出来找别人的不痛快了？”苏小凝讽刺一笑，丝毫不让。

这话正好戳中秦芸芸的痛点，她死乞白赖求着苏清和带她一起去行猎，但是苏清和根本就没有给她拨钱的意思，她出来逛个街都得拿自己的私房钱。

“贱人！谁允许你胡乱编排了！”

秦芸芸气急，给身边的一些女人使了个眼色。

这些女人都是京中官员的侍妾，和秦芸芸臭味相投，个个都瞧苏小凝不顺眼，此刻直接抱团嘲讽起来。

“哟，这不是那个选妃的苏小凝嘛！我听说你在宫里表演才艺，结果因为作弊而不被承认？你选妃都失败了，还好意思赖在王府里！”

“是啊，我听说是你压着九王爷作弊的吧？九王爷可真可怜啊，被你这种玩意儿赖在身上，如果我是九王爷的话，早就一脚踹了你了！”

“还敢出来挑衣服，赶快夹着尾巴回去给九王爷说好话吧！真是笑死人了！”

……

听着这些女人嘲讽的话语，苏小凝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她在宫里头发生的那些事情传出来都变了味了，居然变成她压着苏清裁作弊了？

苏小凝冷笑了一声，正欲开口反驳，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本小姐选妃也失误了，按你们的说法我还没资格出来挑衣服了？”

一众女人一惊，忙循声望去，只见孟如巧站在她们的身后，正冷冷地盯着她们。

孟如巧挑完衣服便准备和苏小凝一起付款，哪晓得走过来就听见这些污言秽语，当即生了气，昂着下巴走到这些女人的面前，冷声道：

“你们有进宫的资格吗，听来的东西就这么信以为真？真是愚蠢！我们都是进了宫的人了，你们又是什么？官员家里的侍妾？和畜生一样的玩意儿，还真以为自己有资格在外头吠了？”

说着，孟如巧又嫌弃地看了一眼秦芸芸身上的红衣。

“你一个侍妾，还真好意思穿红衣？正红可是大房的颜色，你配吗？侍妾还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记好你们的身份！”

孟如巧言辞犀利，直接将这些女人骂了个遍，偏偏她还是丞相之女，这些女人脸色憋得通红，任是再气也不敢出言反驳。

说到底侍妾就是一个玩意儿，随时都能被抛弃和送出去的东西，孟如巧骂得也没错，谁敢当着真正的世家大小姐的面造次呢？

女人们面面相觑，羞愤地直接跑了，哪儿还敢待着店里头丢脸。秦芸芸左右无人，她害怕地瞪了一眼苏小凝，便赶忙跟着那些女人跑了。

转眼间一群人作鸟兽散，苏小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想不到孟小姐竟然会说这些话。”

“我说的都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孟如巧淡定说道，自然地挽住了苏小凝的胳膊，“走吧。”

两人亲亲热热，各自拿上衣服去付款，这一身的行头算是完美备下了。

苏小凝满足地回了王府，她才刚将行头放下，苏清裁就找了过来。

“行猎没有马可不行，你和我一起去马场，我替你挑一匹。”

还得骑马？

苏小凝犹豫了一阵，还是乖乖地跟着苏清裁去了马场。

马场之中，满眼都是大大小小的马匹，各个都被喂得油光水亮的，分外精神，远远地还能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正骑在马上。

姜临正骑马绕场，一打眼见苏小凝进来了，忙驱马跑向她的身边，“苏姑娘，你怎么来了？”

“好巧啊，你也在这里。”苏小凝笑眯眯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苏清裁迅速垮下来的脸色，“快要行猎，我来挑马呢。”

“挑马？这我在行啊，我来帮你选一匹吧！”姜临灿烂一笑，麻利地从马匹上下来，伸出手要牵苏小凝。

“啪！”

苏清裁一把打掉了姜临的手，毫不客气地说道：“我来给她挑马就行了，不劳你费心了。”

姜临的眼神带着些敌视从苏清裁的身上扫过，不屑道：“我姜家乃是武将世家，九王爷难道觉得你会比我的眼光更好？”

“这可说不准呢，毕竟苏小凝就是喜欢我——给她挑的一切。”苏清裁挑了挑眉，故意停顿了一下，成功看见姜临气绿了脸。

“那我们就各自挑一匹，看看她喜欢什么！”

姜临毕竟是年少气盛，根本不愿在苏小凝面前落了面子，时时都想着和他竞争，说完后便去挑马了。

苏清裁冷笑了一声，算是接下了战书，转身便也去为苏小凝挑马。

不一会儿，两人各自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苏清裁牵着一匹白马，姜临牵着一匹红马。

苏清裁：“这匹马一定跑得快，到时候若有什么比赛，别的马绝对跑不过你。”

姜临：“女孩子家要什么跑得快？稳健才是最好的。选我的这匹马，一直稳稳的，能保证你的安全。”

两人白了对方一眼，又齐刷刷地看向了苏小凝：“你选哪一个？”

“我……”苏小凝有些手足无措，她看着那两匹比她个子高上不少的马，欲哭无泪。

“这么高的马，我怎么上得去啊……”

苏清裁和姜临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两人露出了尴尬的神色，牵着缰绳的手都僵住了。

姜放在一旁看自己的儿子闹腾了许久，他忽然冷哼一声，大声道：“真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这种妖女根本就不受良马认可，怎么可能上得去！”

他没有看着苏小凝说，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在骂谁。

苏小凝瞬间火大，她愤怒上前，指着姜放身后的战马大喊道：“什么不受良马认可？我要将军的那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