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带走太子身旁的那位妾室之后，跟她说了什么？”

“我看着她不是妾室，倒像是良家妇女被太子逼迫着……”

“可你刚刚不是才说太子不是纨绔子弟吗？”

“我也不知道……”

周县官和周夫人这下彻底被搞糊涂了。

“殿下。”

“嗯。”

九晟渊身边的亲信本就不多，这些年因为“心魔”的缘故，亲信这种东西越发的少了。

唯一的那么几个，都被他派出去做事，导致身边剩下的伺候他的，全是眼线。

他的日子难过，自然不会让那些人好过。这一次出行他把几个比较“出众”的眼线带上，本想一锅端了……

奈何他的曦儿不配合他啊。

九晟渊并没有生气，相反他还有点高兴。

他的曦儿，就是这么张牙舞爪的样子最为可爱……

云墨冉蹲坐在某个角落，有些颓废。

九晟渊轻声靠近。

“你还知道回来啊。”

云墨冉的语气带着委屈。

“曦儿久等了，是为夫的不是。”

“什么‘为夫’？谁是你妻子啊。”

“嗯？曦儿不是我的妻子，那刚刚喝酒的时候为何向为夫撒娇？”

比起‘本宫’二字，九晟渊果然还是更喜欢在云墨冉面前称‘为夫’。

“……”云墨冉冷哼一声，“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什么时辰……

九晟渊扬起的笑容微微有些凝滞。

“大概已经子时了吧。”

他只稍微顿了一下。

“那你知道为什么打更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报过一次更吗？”

“打更人没报更？”九晟渊挑眉，“之前一直沉醉于喝酒去了，连报更都没怎么注意。怎的，今晚打更人偷懒了吗？”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

云墨冉抬眸，与他对视。

墨黑色的眸子纯洁无比，带着丝丝疑惑。

他真的不知道吗？

可是不应该啊……他跟周县官聊了那么久，周县官不可能不跟他说的啊。

“我到底应该知道什么？”九晟渊放低勒声线，让他看起来更温柔些，慢慢靠近云墨冉。

“……”云墨冉赶紧起身，转身就走，拒绝他的靠近，并且拒绝和他说话。

九晟渊只能跟上。

“曦儿，曦儿。”

“别叫我！”

“曦儿！”

“说了别叫我了！”

“曦儿……”

“你……”

“……”

“……”

云墨冉走在前面，九晟渊屁颠都跟上。

作为一个太子，毫无尊严可言的。

云墨冉突然停下，他甚至一个没刹住，差点撞上去……

还好还好，他用他超神的灵力护住勒身体，这才导致惨剧没有发生。

他和她再次对视一眼。

“……”云墨冉有些无奈，“九老大，你知道西郊城发生的第一个命案，就是关于打更人吗？”

“是吗？”

“……”九老大一脸的迷茫，看样子果真不知道，“听说那天没人打更，误了事，于是便有人去他家找他，结果却只在他家发现了一具干尸。”

“有人确认过，那具干尸就是那个打更人……从那以后不久，西郊城频频出发生命案，尤其是西湖那一块，玩耍的人越多，死的人也越多。”

“除此之外，便是打更人了。第一个打更人死了之后，很快有第二个打更人替上他的工作，可是没多久，第二个打更人也死了，死法和第一个相同。”

“接下来第三个，第四个……也许有人是为了生计不得不选择这个职业，但是从那以后换一个打更人死一个打更人，目前为止已经死了三个。”

“渐渐地，穷人宁愿穷，不接受打更的这份薪酬也不要也做打更都这份职业，西郊城的人也宁愿不听打更，甚至在晚上的时候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生怕丢了命的，西湖也没人再去了……”

西湖连接东海，如果这些事真的是“东西”干的，那么这个东西顺着西湖千往东海索取人命也不一定。甚至这个东西就是从东海过来的……

很可怕是吧？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白阮阮的大哥，是选择水路回来的。而这条水路就是东海……也就是说，白大哥在海上遇上的东西，百分之九十九就是西郊祸害人的那个东西。

并且那个东西就是楚惜萱的可能性，也高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

“……”云墨冉凝了凝神。

“……”九晟渊听她说的真切。

眉头紧锁着。

不过他的关注点可不在“死人”这方面。

“你说你是听说的，你是听谁说的，什么时候说的？”

为了不引发恐慌，西郊的事被封的严严实实的，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当然，除了之前周县官秘密送信到朝堂求助以外……

因此在来西郊之前，她根本不可能通过别的渠道知道这些事。来的路上她一直在他身边，更不可能听到什么疯言疯语。

来了这里之后，她要么在他身边，要么就是在行宫。前面大家也都看到了，她在行宫门都没有出的，就连周夫人和她说话也有人跟随。

她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

难不成又是那些人？

云墨冉：“……”

我在哪儿听到的？

我还能在哪儿听到？

还不就是二狗子那里么。

别说百分之九十九了，她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确认了楚惜萱就是那‘东西’。

并且小可爱和娘亲被她绑到勒这里……楚惜萱似乎要干什么大事，所以小可爱和娘亲暂时不会有事，只是她还是要赶紧把人找到才是。

“就，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小厮跟我说的啊？”现下之急，是把九老大给糊弄过去，云墨冉忽然想起房间里的那个袁大头……

然后毫不犹豫的把锅甩了过去。

“小厮……哪个小厮？”

他身边都小厮分为两种。

一个是不可信任的别人派来的眼线。

一个是他的亲信假扮成的小厮混在里面。

所以……

“还能是哪个小厮？”

云墨冉觉得九老大问的这个问题就是废话。

“……”九晟渊拉了拉脸，“不是跟你说过除了我亲自带给你的人，其他的都不要信吗？他们说的话十有八九是假的，你听听就得了，没必要当真。”

“……嗯。”云墨冉点点头。

她当然无所谓了。

她本来就是随便找人背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