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嘴角一抽，不情不愿地答道：“姐姐，六年级内容，我不会。”

“没关系。”季南笙不在乎：“你只要把它填满就行。”

作业的准确率她并不在乎，她只是单单想让本子好看一点：“记得把字写整齐一点。”

司夜：“……”

有毛病。

以前的季南笙可没这个习惯，她的成绩差，作业就算写了也被他们班的人撕掉，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写了。

他们班的老师又不敢管他们，交不交作业，其实无所谓。

她每天放学回来，就会躲在房间学化妆。

但是化得也不好，皮肤还因为她的胡乱捣腾，到了高中，像火星撞地球一样，坑坑洼洼的……

想到这里，司夜凝起了眉头，琉璃瞳里满是困惑。

以前的季南笙，是什么样子来着？

为什么他会想不起来她前几世的样子？

就像被人替换了记忆一样。

季南笙见他在发愣，也没管他，盖过被子打算睡觉。

没有手机的日子，真的是难熬啊……

能打几局游戏就好了。

她默默地想着，唇瓣轻轻地勾起，她大概知道，第一桶金该怎么来了。

两人各怀心思，寂静的空间，气氛还算融洽。

夜色张开双翼，把万物裹在月色之中。

司夜本来不想写作业，但不敢忤逆季南笙的意思，反正也闲着无聊，顺手把自己的也做了。

很快来到晚上十点。

司夜把书本和学习用具放回书包，转头望向床上睡得季南笙。

女孩的睡姿一如既往的……不雅观。

像只猫一样卷着被子，司夜甚至能看见她嘴角若隐若现的水光，微张着红唇，吐出几分香甜的气息。

粉色的睡衣由于她粗鲁的动作，露出纤瘦的腰肢，白皙细腻，如上好的洁白陶瓷。

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仿佛他昨晚看到的伤口，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这复原能力，着实令他惊讶。

昨晚的手术刀还被藏在桌子底下，司夜把它拿在手上，刀尖闪着寒光，很想在季南笙的身上试验一下。

但他不敢动，因为他知道他一接近，女孩便会有所警觉。

他现在还不想让她看出点什么。

最后，他凝视了一会儿，又把刀收了回去，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爬了上床。

女孩身上的牛奶甜香飘入鼻端，又温又甜，像刚出炉的蛋糕。

司夜的眸色幽幽转动，司贵有一句话说对了，孤男寡女在同一个房间，的确是……有点危险呢。

司夜虽然是小孩的身体，但他的思想，却是活了上亿年的成年人。

温香软玉在怀，很难不让人心猿意马。

季南笙是第一个能靠他这么近的人类，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不，女孩。

只是……

他现在这身体，也的确做不出什么来。

想起昨晚季南笙面无表情地说出那句“你毛长齐了吗”这句话，司夜觉得自己的男子自尊，在此刻破碎得彻底。

他悄悄地攥紧了拳头，精致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鸷，盯着季南笙的瞳孔，染上冰冷。

真的想好好教训她一顿。

季南笙正在睡梦中，梦回现实生活中，和季易笙玩笑打闹的日子。

司夜钻进来的时候，她的脑袋还不是很清醒，睁开朦胧的那双眼，似乎看到季易笙的脸，隐隐约约和司夜的脸重叠起来。

“臭小子。”季南笙蓦地一笑，伸出手掐住司夜的脸，把他扯到眼前，翻身把他抱住，“我好想你。”

女孩把他圈得很紧，仿佛怕他下一秒便会消失一般。

司夜阴沉的表情僵在脸上，看到她笑的一瞬间，如遭雷击，心律失常，跳得极快！

不同时她平时的面瘫，季南笙笑起来的时候，有如冬日走到尽头，冰雪消融，迎来暖阳。

仿若春风拂过大地，瞬间春暖花开的惊艳。

很美。

很好看。

很迷人。

唇红齿白，眼眸水光潋滟，娇憨的样子，似是会勾人的魂魄，让人情不自禁地臣服。

司夜的头脑，难得空白。

双手不知何时，已经自发地圈紧她的身子。

心里缺失的一角，似乎被填得很满。

但失神，不过间隙之间，听到女孩的话，他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幽幽瞳眸变得冰冷万分，看着季南笙的眼神，锐利得像淬了毒的冰锥。

她口中的你，指的并不是他。

她不会这么宠溺地喊他臭小子……

更加不会，想他……

她的语气，浓缩了无尽的思念，她正在思念着另一个人……

很想很想的那种。

内心阴冷潮湿的藤蔓破土而出，嫉妒使司夜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抱着季南笙的手，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突如其来的痛楚，令季南笙有神智恢复了不少。

迷茫的双瞳逐渐变得清明，看着司夜的眼神，由刚才的热烈，恢复到平时的淡然，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失望，“是你啊。”

司夜心里的弦，彻底断了，但他掩饰得很好，低垂的眼，遮住眸底刺骨的冰凉，声音乖巧，带着怨：“姐姐以为我是谁？”

男孩的脸紧崩着，似乎在生气。

季南笙松开手，扒拉两下头发，挪动一下屁股，隔开两人的距离，“没谁。”

这疏离的举动，令到司夜的眼里又是一痛，他勾着唇角，语气像夜间的浓雾，“姐姐好像认错人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季南笙，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恼，无邪地又问道：“姐姐想的人，是谁呀？我认识的吗？”

他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他！

季南笙闪过一丝尴尬，不想解释：“不关你的事。”

“姐姐以前，也跟他睡过吗？”司夜继续不死心地问道。

季南笙的动作，近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自然得理所当然，就像做了上万次般的自然。

意识到这一点，司夜的眼神翻涌着一股莫名的情绪，嗜血的杀意跑了出来，漆黑的琉璃瞳，仿佛闪着薄弱的红光。

杀意！

季南笙蹙起眉心，感受到司夜身上的情绪波动。

男孩仿佛处在失控的边缘，身体激烈地颤抖着，盯着季南笙的眼神，仿佛要撕了她！

握草！

季南笙一惊，连忙跳开。

团子：【大大，这是怎么了？司夜怎么突然有这么强的灵力？！】

团子的精神空间仿佛被什么压制着一样，巨大的灵力像冰锐的剑刃，它痛苦地扭着身子，痛苦地哀嚎：【大大！快点阻止他！！！】

【我我我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