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赛里斯想要毁灭旧秩序，建立一个完完全全统一的新国家。”

“今后不会再有七国之说，不会再有内战，不会再有真正的贵族，只有一位国王。”

学城的总管阁中，一名白发苍苍的博士忧心忡忡的开口道。

“因此他在掌握了可以轻易摧毁七国的军队后仍然有耐心在君临休整了半年。”

“坦格利安的龙王不是在对自己的敌人仁慈，而是确保雷霆之势，他的敌人全都会在这一次的战争中灰飞烟灭，不留下任何犹豫回转的空间。”

总管阁内另一位博士开口道。

第一次征服战争结束后，韦赛里斯在君临隐忍了半年的时间。

根据学城的学士和博士们的推演，坦格利安家族掌握的军队其实可以在占领君临后继续发动战争，吞噬未被收复的风暴地、河湾地、西境以及谷地。

然而韦赛里斯却并没有这么做，这一度让学士们感到一些困惑，甚至认为韦赛里斯真的是安心在君临结婚生孩子。

但是现在看来这其实障眼法，韦赛里斯是在为了第二次征服战争积蓄力量，隐瞒自己的野心。

就像是一拳打出去，想要发挥最大的力量就需要先把拳头向后撤去。

他需要一战而定而非拖泥带水，隐忍蛰伏不流露出来任何想要对教会和学城下手的企图。

否则他将会受到极大的压力，甚至逼迫他放弃对教会和学城下手。

这是世俗对于他的反弹。

“这是坦格利安龙王的企图。”

“毁灭世界的旧秩序，任何阻挡在他身前的事物都会被无情消灭。”

教会和学城恰恰就是站在他毁灭旧秩序的对立面，一名博士绝望的开口道。

“他想要毁掉学城？”

“焚毁世间所有的书籍，活埋所有的学士，来达到他建立一个新世界的目的？”

“他没有出现在旧镇，用野蛮人来攻城以雷霆之势毁灭掉繁星圣堂就是对于教会动手的第一刀。”

“接下来他可以把一切都推诿到野蛮人的身上，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总管阁内，各位博士和学士七嘴八舌面露绝望，他们都是一群聪明人似乎大概猜到了韦赛里斯的想法。

而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吼吼吼~”

无数多斯拉克骑兵已经涌入到了学城之中。

...

而在旧镇的中心，高耸入云的参天塔上。

它的顶端燃烧着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火焰，驱散了夕阳西下后的黑暗，成为了所有深陷在痛苦中的旧镇百姓和士兵最后的希望。

而参天塔的主人们，白发苍苍的旧镇老翁待在参天塔的最顶端，常人根本不可能踏足的领域。

旧镇之音，海港之主，参天塔伯爵，学城的守护者，南境之灯塔，雷顿·海塔尔伯爵的头衔很长很长，让他身体的某一个部位都自惭愧行。

坦格利安大军兵锋直指旧镇，旧镇老翁三次请降但都没有收到回应，他愤怒地要求自己的长子带兵击退敌人的进攻，然而却看到了被鲜血染红的蜜酒河和长子贝勒·海塔尔的死讯。

旧镇上至海塔尔家族，下至普通的百姓，全都是人心惶惶。

雷顿·海塔尔伯爵的第十个孩子，同样也是他的幼子亨佛利·海塔尔爵士主张放弃旧镇举族搬迁到里斯，投奔他的姐姐琳尼丝·海塔尔。

琳尼丝·海塔尔是雷顿伯爵第八个孩子，他最小的女孩，她外表非常漂亮，拥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皮肤如奶般雪白，双手也非常柔软。

她先是嫁给了熊岛的乔拉·莫尔蒙爵士，后来在北境沦陷人类大迁徙的途中，琳尼丝觉得人类不可能战胜异鬼，于是脱离了队伍在白港登上了商船去往了里斯，从此之后一去不复返。

她来到里斯后沉醉于这里的纸醉金迷，迅速接受了一位名叫做崔格·欧莫伦的里斯贸易总督追求，爬上了他柔软的羽绒大床，给自己的丈夫乔拉·莫尔蒙爵士戴了一顶绿帽子。

而现在亨佛利·海塔尔爵士的姐姐成为了里斯总督最为宠爱的小妾，他主张全家去投奔琳尼丝，里斯总督应该会给海塔尔家族一个容身之所。

然而亨佛利爵士的提议却遭遇到了他的父亲雷顿伯爵的严厉斥责，他似乎对于自己的小女儿琳尼丝极为不满。

当初他反对这门亲事，不想让女儿远嫁北境，但琳尼丝用某些把柄威胁了自己的父亲，随后任性嫁给了乔拉·莫尔蒙爵士。

然后又在乔拉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了他，跑到了里斯成为了旁人的情妇。

雷顿伯爵认为这样的女儿已经败坏了海塔尔家族的荣誉。

他告诉了自己剩余的九个子嗣和自己的第四任妻子，谁愿意走他不勉强，但他会与参天塔共存亡。

随后旧镇老翁便带着莫罗娅·海塔尔登上了参天塔的顶端，宣称共同研究魔法典录，找寻可以击败坦格利安军队的方法，此后便再也没有走下来过。

虽然莫罗娅年轻的时候非常貌美，但毕竟年纪稍大了一些成为了一个中年少妇，身材和线条难免走样下垂。

莫罗娅·海塔尔一生都没有嫁人，一直留在自己的父亲身边，而海塔尔伯爵也已经数十年没有踏出过参天塔。

她的精神状况时好时坏，仿若受到过某种刺激，口中会说出一些胡话，因此才被称之为了‘疯女’。

莫罗娅望着下方战火纷飞的旧镇。

海塔尔家族的士兵们拼死抵抗，城中到处燃烧着的火焰，滚滚浓烟直冲天际，然后一个三十多岁直奔四十的女人竟然兴奋地像一个孩子。

“太漂亮了！”

“父亲！”

“这是你为我准备的烟花吗？”

莫罗娅转过了头兴奋地望向了他的父亲。

而身材肥胖头发花白的旧镇老翁皮肤粗糙布满了老人斑，走路胸前的肥肉都颤颤巍巍，长满了胸毛。

雷顿·海塔尔伯爵披上了外套但没有系上扣子，坦胸露乳。

随后抓过了一柄长剑，这是海塔尔家族祖传的一柄瓦雷利亚钢剑觉醒，来到了窗边望向了下方。

“放心，参天塔从来都没有沦陷过。”

“今天也不会。”

雷顿·海塔尔伯爵自信满满的开口道。

然而正在这时，毁灭了繁星圣堂的巨龙似乎盯上了这里。

“嗬——”

巨龙咆哮的声音震动天空，贝勒里恩向着参天塔的方向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