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走后，秦蓁蓁对连笙道，“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个侧门就会被里面的士兵封锁了。”

“好吧。我们去哪里？”

秦蓁蓁抬头看了看月亮，“已经这么晚了，看看有没有客栈愿意接纳我们吧。”

“好。”连笙点点头，随着秦蓁蓁往外走。两人走了许久才慢慢见到了民房。

“秦姑娘，那面摊老板怎么也不肯放咱们走。可是后来我并没有把钱拿回去，你是怎么离开的？”

“老板眼见太阳都下山了，你还不回来。气消了，总不能把我扣在面摊过夜吧，就放我走了。”

“哎，他要是早把咱们放了，也就不会遇到后面那些破事了。”

“也不能怪他，要是都吃面不给钱他拿什么生活。哎，你看看那是不是家客栈。”秦蓁蓁指了指前面。

“好像是，而且还亮着光，看来还没有打烊。”

两人敲门进了客栈，连笙依然拿着那一个元宝要了两间下等房，老板找了他一大串铜币。

“这回总算是有零钱了。”秦蓁蓁道。

“早知道这么容易我就不去钱庄了。反正客栈早晚都要住。不去钱庄我就不会遇到这些破事。”连笙满面愁容。

“好了，你赶紧睡觉吧。明日咱们去书肆。”秦蓁蓁揉了揉眼睛，只觉得此时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

第二日，秦蓁蓁拉着连笙到之前打听到的书肆去买书，路上来到了昨天欠钱的那家面摊。

“老板，这是十个铜币。”连笙从怀中掏出铜币递给了老板。

老板怔了一下，“是你们啊？没想到你们真的回来了。”

“是啊，差点就不回来了。”连笙翻了翻白眼，秦蓁蓁向老板告了别，拉着连笙奔书肆走。

“你要买什么？”待到进入书肆，看到里面涌动的人群，感受着一股酸腐的气息扑面而来，秦蓁蓁问道，“咱们现在钱不多，你要省着些。”

连笙自从进了书肆，就好像进了宝库一般，两眼发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喂，喂，”秦蓁蓁叫着他，“听到我的话了吗？”

连笙“嗖”的一下冲着面前的书柜跑去，嘴里不停嘟囔着，“听到了听到了。”

“那我就在门口等你喽。”听到连笙的回应，秦蓁蓁放心许多。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秦蓁蓁在门口还不见连笙出来，有些焦急，便进去寻他。书肆里人很多，她转了好几个地方才看见抱着一摞书的连笙正站在一处书摊前，还在挑选着。

“我说连笙，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好吗？”

“嗯？”蹲着的连胜抬头看看秦蓁蓁，“秦姑娘，这里果然是个宝库，我在这里发现很多稀有书籍，是外面买不到的。太妙了太妙了。”

“连笙，你这次时间有限，就买些应试需要用的书便好了吧。”

“难得来一趟，我要把好书全买回去。”

秦蓁蓁抚抚额，“随你便，不要花太多钱便好了。”

“非也非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对我来说，买书这件事花多少钱都不为过。”连笙头头是道、摇头晃脑说道。

“反正咱们现在只有几百铜币，你要考虑到之后几天的开销，怎么也得坚持到应试那天吧。”

“我考虑好了啊。”连笙一脸得意，像是在邀功，“我算了下，咱们两个住宿一天六十铜币，再住上七天便好，便是四百二十铜币。”

“嗯对，然后呢？”

“然后我买这些书一共才花了四百五十铜币，怎么样，超值吧？”连笙举着那些书炫耀的样子像是在举着什么战利品。

短暂的安静过后，“四百铜币？那你剩没剩吃饭的钱？”

“吃饭？呃这……好像剩了？”

“剩了？我给你算算，咱们一共有一元宝，住店花去六十铜币，未来还要花四百五十铜币。昨天吃面花了十铜币，你买书花了四百铜币，你算算最后还剩多少？”

连笙试着在脑子里算了下，越算越糊涂，又放下书掰着手指头算，“最后还剩……八十铜币？”

秦蓁蓁点点头，“八十铜币，你打算吃什么？”

“嗨，面咱们不是吃过嘛，才十铜币，大不了天天吃这个就好了。”

“嗯，面是十铜币没错，可是，”秦蓁蓁忍不住对连笙大声吼道，“那是一顿的钱啊！一顿！”

周围人纷纷看了过来，连笙捂着耳朵，“那咱们就一天吃一顿便好了啊。”

两人把一摞书搬回客栈的时候已经正午，秦蓁蓁将接下来几天的房费交好，便回屋一直趴在床上，要说为什么，因为饿的时候趴着会觉得好受些。

连笙在屋里看了一天的书，及到申时他跑过来敲秦蓁蓁的门，“我挨不住了，去吃面吧。”

“你再不来我就饿死了。”秦蓁蓁费力地打开门，“你想每天都这样吗？”

连笙苦着脸，“我也不想，可是没钱能怎么样。”

“我看今天那面摊老板还不错，不如我们去演场戏，若是能成功吃饭就不用愁了。”秦蓁蓁坏笑。

“怎么做？”连笙说话已经有气无力。

“你过来，我告诉你。”秦蓁蓁在连笙耳边低语一番。

两人又来到了昨天欠钱那家面摊，老板看着连笙，“客官你这是怎么了？脸都白了。”

连笙没说话，趴在桌子上只觉得一阵晕眩。

“老板，快点上面，我们饿了一天一晚了。他还看了一下午书，撑不住了。”秦蓁蓁虚弱地道。

“好好，”老板闻言连忙盛上来两大碗面，“两位客官慢用。这位公子是来赶考的？”他看着连笙问道。

面一上来连笙立马恢复了活力，拿起筷子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起来。秦蓁蓁那边也没比他好看多少，待囫囵了几口面条，连笙回道，“是啊，可惜买完书后不剩什么钱了，以后只能天天来你这面摊吃一顿面了。”

“现在知道饿了？”秦蓁蓁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这样子怎么应试去？晕在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