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的呼吸乱了，周围的氧气仿佛都被彻底抽离了一样，一种难以言说的窒息感包围着他。

他的大脑里仿佛伸进去一只手，在不断的搅弄，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过去，用尽全力将秦术从林菲菲的怀里拽了出来。

秦术的身材属于瘦削的那一挂，但是他毕竟有一米八几，被白也这么一拽，直接朝白也撞了过去，把少年压在了地上。

白也的后脑撞在地上，疼得他龇牙直臭气，不过他的手紧紧的抱住秦术，像是怕有人要抢他的东西一样，那模样简直就是一个霸道不讲理的小孩。

郑轩看白也都这样了，林菲菲竟然没有丝毫反应，依旧躺在地上。

他觉得有些奇怪，走过去探了一下林菲菲的鼻息。

结果出人意料，郑轩惊讶的看向祁封寒，眼睛微微睁大：“封寒，她死了，有没有搞错？”

郑轩又看向苏糖和肖策，“她死了你们信不信？看这样子应该是自杀。”

肖策耸了耸肩，懒洋洋地说：“意料之中的事情。”

郑轩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心说：我怎么没有意料的到？你的意料不是我的意料对吧？

祁封寒站在林菲菲的尸体旁边，神情严肃。

对于他来说，林菲菲有些时候很像是一面镜子。

他在知道林菲菲早就有自我意识的时候，忍不住去想，他和郑轩接下来的时间，会随着游戏的一次次重制不断累积。

等到时间累积到一定程度，他们会不会也变成了林菲菲，成为一个他现在完全不能理解的疯子？

祁封寒难以想象那样的自己，不由得看向肖策，说：“肖先生，你早就猜到林菲菲会自杀。”

肖策歪了一下头，一缕乱发从他耳朵的位置滑落下来，在他的颈侧定格，漆黑的颜色衬着冷白如玉的皮肤，有种说不出来的冷感。

“如果我是这位林小姐，我现在也会自杀。”

苏糖偏了一下头，血红的眸色染上了云翳般的阴影。

祁封寒有些不懂：“什么意思？”

郑轩也不懂。

肖策眸色深沉，垂眸看着地上林菲菲的尸体，睫毛低下的时候显得格外浓密纤长。

“纪教授用墙形容这栋大楼的内外，从他们产生自我意识到现在，我们是第一批进入墙内的人，从这里的人对待林小姐的恶劣态度就可以知道，即使她能够随意进出大楼，这些人也不会让她进来。”

“对于这些笼中鸟一样的人类来说，来到外面的世界，是他们穷尽一生都不能达成的理想，他们不可能看着林小姐自由进出大楼，所以这次应该也是她和周梦笙离开这里之后，第一次回来。“

肖策的视线扫过林菲菲那张娇丽柔美的脸，“林小姐提起她和周小姐那段过去的时候，看得出来她很怀念那段时光，她的世界只有她和周小姐两个人，所以她带着老秦这个替身的周小姐回到了这里，这里对于林小姐来说才是真正的归处，是家。”

青年微微笑了一下，眉眼漂亮的不像话，“秦术是林菲菲目前为止唯一能带回家的周梦笙，可是她没有办法一直拥有记忆里的那段时光，老秦会离开，所以，这位林小姐选择用死亡这种方式来定格这个瞬间。”

“她只有一个瞬间，才能将系统赋予她的记忆，变成真实存在过的现实，林菲菲，家，还有周梦笙，只有现在，这些才真实存在过。”

祁封寒听完，陷入了沉默。

郑轩却嗤之以鼻地说了一句：“疯子，这个林菲菲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疯子。”

肖策眼睫垂的更低，完全遮挡住那双漆黑的眸子：“谁说不是呢？疯子。”

苏糖手指动了一下，烦躁感仿佛月夜翻涌的潮水一样涌上来。

她知道肖策是故意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比起林菲菲，肖策才是真正的疯子，一个疯得彻彻底底的混账。

这些话他说出来，完全就是在设计她。

目的也没有什么，肖策在这种事上很好懂，他想要她只看着他，不要把一分一秒的时间分给别人，肖策想要通过他们之间的情感来掌控自己。

这个人天生就是一个上位者，掠食者，一个彻头彻尾的征服者，他的控制欲和掌控欲，就像是野生动物天生骨子里就带有的兽-欲-和兽-性。

所有的言语，行为，其实都是一种伪装的戏码。

苏糖很清楚，肖策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剥离掉最外面那层虚伪的硬壳，露出内里柔软的肉，他的本能和欲-望，也是因为他想要给自己看，才会表现出来。

这样的疯子苏糖觉得很麻烦，同时她觉得很刺激，和肖策这样的相处模式，充满了不稳定的崩离感，仿佛随时都会粉身碎骨。

苏糖觉得给她带来这样感觉的肖策，极度诱-人。

……

秦术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阴着脸的白也，他愣了一下，刚喊了一声小白，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

【本轮游戏通关成功，恭喜各位玩家。】

下一秒，众人回到基点。

纪雪呻-吟的揉着头，浑身酸痛的坐到了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终于回来了，我全身都疼，这个副本和我有仇对不对？什么都记不得就算了，这次竟然还人身攻击，太过分了。”

她看向基点的其他人，才发现气氛大大的不对。

首先，就是肖爷颜值上对她的再一次震撼。

我的妈！这样的美貌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纪雪看着长发的肖策，人都要傻了，她以为他们肖爷的颜值原本就是绝品，没有想到长发的肖爷完全到了祸国殃民的地步。

长发美人！我可……不对！她不可以！大佬可以！！

纪雪想到冷艳精致的苏糖和这样漂亮的长发美人肖策在一起，她就觉得性-张力绝了，十万字小颜色文打底啊！！

被肖爷颜值冲击了一波之后，纪雪敏锐的发现肖爷这次游戏完回基点竟然没有骚，也没有浪，这简直就是反人类，肖爷竟然不骚了，不浪了，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啊！

还有啊，白小也和秦小术之间的氛围有点点奇怪，白小也像是一只炸毛的狗崽子，全身上下都是火药味，感觉都能听到哼哼唧唧的狗吠，至于秦小术，他看起来很懵-逼，像是刚睡醒一样。

纪雪也觉得他大概是真的刚睡醒，眼睛都红红的。

再看楚歌，他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缩的更像蘑菇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纪雪正想说什么缓解一下着奇奇怪怪的气氛，系统开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