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曲含缨猛地抬起头，满眼都是诧异的看着莫延昭。

话刚说出口，莫延昭就后悔了，他这样的行为，和马世涛有什么区别？不一样是登徒浪子？

莫延昭啊莫延昭，亏你自以为行的端做的正，这才见了三次面，你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没什么。”莫延昭歪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去看曲含缨，也担心自己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曲姑娘，今天的事我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如果马世涛再来找你麻烦，你一定要来找我帮忙。”

“你是一个姑娘家，不管做什么，都会引人非议，对你的名节不好。”

“我不一样，我没有那么多顾虑，马世涛也好，马家也罢，都不敢和我对着来，所以你不要有任何的负担。”

“嗯……还有就是……你做的点心很好吃，我很喜欢。”

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延昭的耳根微微泛红，只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并没有那么明显。

曲含缨也察觉到此时此刻的气氛有些奇怪，缓缓转过身，留给莫延昭一个后背。

“莫公子的话，我记下了。今日天色已晚，就不留莫公子了，我送莫公子出去。”

原本有些旖旎的气氛被曲含缨的一句话粉碎的稀巴烂，莫延昭的表情顿时有些一言难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公子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曲含缨转过头，看莫延昭还站在原地，疑惑道。

莫延昭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不用送我了，天色已晚，你身体不好，赶紧回去休息吧，别冻坏了，我自己走就行。”

曲含缨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废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目送莫延昭离开后，才转身回去。

“小莫走了？”

她一进屋，就对上了曲父欣慰的眼神，那亲切的样子，好像莫延昭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相比之下，倒是曲母正常多了。

曲含缨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父亲啊，我和莫公子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

“今天只是一个意外，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含缨啊，你不要这么悲观嘛，我看小莫这孩子挺好的，对你也有点儿意思，完全可以考虑一下的。”曲父的笑容微微收敛，语重心长道。

曲含缨眼睫低垂，平静道：“父亲，你知道他是谁吧，他是莫阁老独子，身份地位什么的，我不说父亲也清楚，女儿又何德何能？”

曲父一时间有些沉默，但还是咬了咬牙，坚持道：“只要你喜欢，为父这就去给你争取，就算……”

“不用了，我不喜欢他。”曲含缨非常武断道，“父亲母亲，天色已晚，女儿有些累了，先回房间了。”

说完这句话，曲含缨像是逃离一样，飞快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顺便让侍女退了出去。

她坐在床边，微微叹了口气。

因为身体的原因，她对其他人的情绪非常的敏感，莫延昭话里的意思她不是听不明白，曲父的满意和试探她也不是看不到。

可是她很早就认清了自己的情况，也有了自己的决定。

莫延昭也好，曲父也好，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定。

只不过，以后还是尽量别和莫延昭接触了。

莫延昭是一个几乎完美的人，他不该因为她而变得不完美，她也不该浪费他的时间。

……

“延昭，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晚上活动一律不参加的吗？这个时间你应该在莫府啊！”宋纪棠看着莫延昭，感觉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莫延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把他拽了出来，低声道：“我有事情要问你，跟我走。”

宋纪棠看着莫延昭的臭脸，一时间不知道是谁又惹了这个祖宗。

莫延昭哪儿都好，就是这个脾气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对他这样，对别人还不错。

莫延昭把他带到了莫希月名下的一间酒楼，要了包间。

“嗯？不是吧，延昭，你今天晚上居然还要喝酒。”宋纪棠异常诧异，“不对劲，你很不对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莫延昭面沉如水，死死的看着面前的桌子，就是不说话。

宋纪棠瞪大眼睛看着他，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一个字，顿时满脸都是问号。

“不是，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把我带过来干嘛？干喝酒吗？我可没有那么好的酒量。”宋纪棠焦急道。

他本身的性子就有点儿急，还特别喜欢听八卦，尤其是面对莫延昭的时候——他特别好奇莫延昭这么一个人，能有什么烦心事能把他烦成这样。

所以莫延昭不说话，就特别的烦人！

如果这人不是莫延昭，他可能已经上手了。

“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吗？”憋了半天，莫延昭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宋纪棠的怒火一下子就消了，神色古怪的看着莫延昭，试探道：“延昭，你该不会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吧？”

莫延昭没有说话，耳根却悄悄的红了。

宋纪棠自是不会观察耳根这么细节的地方，只以为是莫延昭不高兴，连忙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没成亲呢啊。”

“不过我听那些说书的说，喜欢一个人啊，就特别喜欢和她待在一起，她的任何事情都特别的在意……嗯，还会为她做一些以前从来都不会做的事……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

其实宋纪棠知道什么叫喜欢，但是他不能理解莫延昭的喜欢。

在他看来，喜欢就去得到好了，以莫延昭的人格魅力，什么样的姑娘得不到，何必自己在这里黯然伤神呢？

不过他不敢这么说，他怕被莫延昭打。

莫延昭可是个能打的，打他一下他要疼三天呢！

莫延昭微微皱眉，在脑海里一一比对着自己和宋纪棠说的话。

想和她待在一起？

嗯，也还好吧。

她的任何事情都特别在意？

除了马世涛的事，他好像也没有特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