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盛宠,嫡女毒妃
作者:轻衣罗扇 | 分类:古言 | 字数:8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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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议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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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这样的夜里,特意送一幅画过来,怎么想都觉的有些莫名。
沈知看着画卷中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自己,心中只觉得十分奇异。
竟然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在别人的笔触下看到自己的模样。
她目光不由落到画中人的一双眸子上,乍一看似乎稀松平常,可细细看,却又能品出几分不一样的味道来。
沈知细细看着,半响脸上神『色』怔的越发,她纤长的指尖按在画面上,几乎是下意识的抚『摸』着那双清透却又空净的眸子,半响,都没有再动。
“小姐,您说,王爷送这幅画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入琴在一旁小心的觑着沈知的脸『色』。
若是按照当朝礼仪规矩来说,这已经算的上是未婚男女私相授受了,而且送来的,还是小姐的画像这般堪称私密的物什。就仿佛是在无形的表示自己心里眼里都是这画中之人,以至于满腔情意无处抒怀,只能落笔在这幅画里一般。
这件事若是放到别的女子身上,怕是早就被人大骂唐突、下流了。
偏自家小姐与定安王相识甚久,且小姐的『性』子又向来囧异于常人,因而遇到这种事,还真不一会觉得有多冒犯。
沈知此时心里却没有入琴想得那般坦然。
再如何从容淡定,自己的画像被人如此清晰的描画下来,栩栩如生的落于纸上,灵动的彷如真人般,且画的那个人偏偏又是萧郅。
饶是从容如沈知,此时也情不自禁生出几分不自在来。
但这幅画也确实画的好,她一眼瞧着便喜欢上了,真要退回去,她又有些舍不得,而且将自己的画像再退回到萧郅的手里,对方岂不是又能日日对着画像里的自己?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知便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连忙抛掉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吩咐道,“先收起来吧。”
“是。”入琴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将东西收拾了妥当。
原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是萧郅闲来无事的练手之作,画完之后觉得不太妥当,才派夜无送了过来,因而沈知一直也没太将画像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几天后,入琴突然从外面带了消息回来。
“说是定安王孤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成家的念头了。”狠狠灌了一口水,入琴喘着气道。
她听说了这个事之后,几乎就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生怕自家小姐知道晚了。
原因……她也不清楚,只是下意识觉得应该这样而已。
彼时,沈知正坐在花架前绣着荷包面,闻言下意识微微蹙了蹙眉,但很快又舒展开,轻笑道:“早该如此了,王爷今年也该二十又三了吧,这个年纪还未成家的,找遍京城也确实没几个。”
见自家小姐知道这个消息后,反应竟如此淡定,入琴微微瞪大眼睛,有心想说些什么,但转而一想又觉得,定安王成亲,好像跟自家小姐也没啥关系啊,自家小姐这个反应该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入琴反倒说不出来话了,虽然心里仍然觉得哪里好像有点怪异,但最终也只跟着附和道:“小姐说的倒也是,依照定安王的年龄,倒也确实是早该成家了。”
说着,她又道,“不过也是奇了怪了,以往定安王尚有腿疾的时候,据说也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牵线过他的婚事,但他从未理会过,这怎的现在,倒主动提起婚事一岔了……”
更重要的是,对方分明前几天才私底下送了自家小姐一副肖像画,送这种这种堪称私密的物什,已经算的上格外亲密了。
自家小姐看上去也十分喜欢那副画的样子,还留了下来。
可这才过去几天,外面就传出了定安王准备成家的事……
枉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这王爷不错,跟自家小姐看上去也是十分般配的样子……却原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入琴心里便忿忿不平,为自家小姐觉得不值。
沈知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丫鬟已经在心里想象出了一出始『乱』终弃的大戏。
听到这个消息,她心里咯噔一声,先是有一瞬间的惊讶,但紧跟着而来的,却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的失落感觉。
男子二十及冠,而这个时候,多数人往往都已经成家立业亦或是有婚约在身了,像萧郅那般,已经二十又三却仍是孤零零一个人,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的,也确实十分罕见不过。
沈知也曾猜测过对方一直孤身一人的原因,大约便是那个折磨了他十数年之久的腿疾,而如今,腿疾已经被她治好,生了成家的心思,自然也是顺其自然的事。
沈知想要勾唇『露』出点笑来,想要笑笑那个心思总是让人难以捉『摸』的男人也终于到了要成家的时候了,只是弧度落到唇边,终究微微抿成了一条线。
一旁的入画下意识觑了一眼自家小姐的神『色』,然而沈知此时垂着眸子,眼底神『色』遮掩的干干净净,半点异样都没有流『露』出来。
那边入琴还在嘀嘀咕咕:“而且前段时间外界还都在传小姐与定安王的事呢,这么快定安王便要议定亲事了,这不是明摆着打小姐的脸吗,到时候,外面的那些个嘴碎的人,指不定会怎么笑话小姐呢!”
听到这,入画登时也有些坐不住了。
是啊,自家小姐和定安王的流言还未完全平息下去,这定安王就在后面无声无息的放出了要议婚的事情,这让自家小姐的脸往哪搁。
到时候,怕是各种猜测都会纷纭而至了。
想到这,入画也不由恼恨起这个突然大张旗鼓要议婚的定安王来了,问道:“你既然打听到了这么多,想来该也知道定安王相中了哪家的姑娘吧?”
入琴登时哑巴了,道:“这个……我暂时还没打听到。”
入画恼道:“你怎么回事,怎的打听个事情,只打听一半的?”
“嘶——”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登时打破了两人着急忙慌的气氛,将两人注意力都拉了回来。
沈知微微蹙眉,捏着葱白指尖,只见那指尖上一点殷红缓缓氤出,显然是绣花的时候不小心被针扎到了手。
“小姐!”
入画惊呼一声,连忙替她打理起伤口来,沈知垂眸看着沁出血珠的指尖,却是难得的有些出神。
依照她的绣术,她本不该犯如此低级的失误,只是方才听到入琴说的那番话之后,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时,还是在花悦坊内,对方倚窗而靠,本望着窗外的视线,因着她的到来而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在那短短的一刹那,她清楚看见了那双眸子转过来时,一闪而过的凉薄冷意。
那是与她初次见到对方时,对方在轿帘落下时,一闪而过的冰冷漠然的视线一样的冷意。
只是随着她坐下,那点漠然便又如冰雪渐渐消融,她再看见的,便也只剩对方斜飞入鬓的眉,琉璃般通透璀璨的眸子,微微勾起的含笑的薄唇,还有眼底偶然会闪过的,带点戏谑又带点纵宠般的笑意。
以及对方说的那句“二小姐是不是该对我负责?”的话。
沈知一直以为这些她早已忘的差不多了,此时回忆起来却突然发现,她记得十分清楚,出乎她意料的清楚。
她突然便又想到方才入琴说的,萧郅准备议婚的事。
一个有些突兀甚至堪称荒唐的念头突然闪过脑海。
沈知心脏陡然砰砰『乱』跳起来。
不会吧?
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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