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红肿着眼睛，一片狼藉的凤婉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要不要去洗漱一番，我在此等你。”

“不用。”凤婉月豪爽地用袖子拭去眼角的余泪：“反正我喜欢的人也不喜欢我，打扮如何，不打扮又如何，总归没个悦己者。”

“小小年纪，怎么就如此没了志气。你的人生还很长，日后多的是悦己者。鑫元不过是你人生路上觉得不错的一条河，过去了就过去了，但你总归是会遇到人生中觉得不错的一片海。若是因为一条河而错失了一片海，那可就当真不值得了。”

“师叔，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做不到。”凤婉月无比笃定地拉着我的手飞上云头：“我现在只想喝酒吃菜，师叔，我们快走。”

“你倒挺聪明，知道皇宫大门难走，扯出一片云来。”

“那是，这些天跟着大师兄在皇宫进进出出也不是白忙活的。”凤婉月煞有其事地说道：“师叔，你看这皇宫金碧辉煌，倒是挺吸引人的，殊不知宫苑深深，像极了后宫的人心，弯弯绕绕，不知有多辛苦呢。”

“对了，思齐现在查的怎么样了？”我这才想起月思齐替纪瑶洗刷冤屈的事。

“还能怎么样？那南宫羽可是出了名的不待见大师兄，知道小小是受了大师兄的指示四处打听瑶妃的事，火冒三丈，立即将小小关进了大牢，就差点没把西院烧了。大师兄住在人家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只能暗地里自行查看，可后宫妃嫔众多，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合适进进出出，只好拉我入水。托他的福，我倒是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

“他倒也没让我惊喜。”我哀叹一声：“白白送他一个可以帮忙寻找证据之人，他倒好，直接给人送进了大牢。”

“这也不能怪大师兄，要怪只能怪纪瑶，不知道给大师兄下了什么蛊，愣是要帮她洗刷冤屈。”凤婉月小声说道：“师叔，不是我好事，最近在后宫宫闱间悄然游走，倒是听说了不少纪瑶的事，但却没一件好事。可见这纪瑶也不是什么好人。”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孰是孰非，月思齐一查便知，也正好给他上一课，不是所有落难之人都是值得他帮助的人。”

“师叔，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纪瑶并非善类，怎么知道的？”

我摇了摇头，有些话是可以说的，但有些事，却不可以说。比如我之前常年留恋人间时因为帮助一个受伤的恶霸，导致恶霸做起事来更加肆无忌惮，竟然公开强抢良家妇女，再比如之前帮助一个被有钱老头欺负的小姑娘，她却反过头来给我放迷魂香，想将我绑了送给那有钱的老头……

如此种种，见的多了，自然就知道孰好孰坏。只是这等丑事还是不说为好，只有小石头一人知道就够了。不过现在想想，倒是挺同情小石头的，那时候我留恋人间，他倒也不得闲，既要及其努力地修炼，又要寸步不离地保护我，当真是辛苦之至。

“我们到了。”我说着，按下云头，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悄悄着地。

在去神楼阁的途中，途径一个医馆，只见医馆大门紧闭，门前却围满了指指点点的众人，显得中间被围堵的小姑娘和老人甚是可怜，就像大风中摇曳的小草。

“师叔，这对父女好可怜。”凤婉月说着拉着我挤进人群，打听着事情的始末。

“父女？哼。”一个大娘不屑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