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担，但我承认我杀了左乐。不承认杀得是左欢。坐在旁听席的女人，是左欢！”方大刚咬牙切齿地说。

到现在，他还是坚持认为自己是被左欢陷害了。

左乐听到这句话，心脏抽痛。

“关于被告人提出的异议。侦查阶段已经出具了鉴定文书，法医学鉴定显示被害人确实是左欢。所以被告人提出的杀人对象错误问题，不成立。还请法庭认定。”公诉人解释。

方大刚冷笑，没有继续说什么。

案件继续审理，所有的程序走完之后，休庭了。

案件复杂，不会当庭宣判的。

左乐心情久久无法平复，目送法警带走了方大刚。

旁听人员陆续离开的时候，她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一把扯过去，只觉得迎面就有一个巴掌飞来。

左乐紧紧地闭上了眼，等待那一巴掌落下来。

却被身后的段落一一把揽入怀中，那个巴掌停顿在了空中。

“你个贱人！”

方超恶狠狠地咒骂，一口唾沫飞来，被段落一扬起手臂挡住了。

左乐心脏剧烈地跳动，面上惊慌害怕。

“你爸爸是杀人凶手，你在这里咒骂被害人家属是什么道理？”段落一眼神冷淡，语气冷冽。

方超冷笑，“这么快就搭上了新男人？你还真是不要脸的贱货！”

“我真不是左欢。”左乐皱眉看着方超说道，“而且你爸爸亲口承认了杀人，你在这里和我纠缠有什么用？”

“还不是因为你，前因后果我都知道！左欢，人在做天在看，你给我等着！”

方超恶狠狠地撂下狠话就走了。

段落一低头看看她，轻声问，“没事吧？”

摇摇头，眼中都是抱歉。

“走吧，没关系。”段落一将外套脱下，随手扔到了门口的垃圾桶，拉着左乐离开了法院。

休庭一周后，案件进行公开宣判。

法槌敲下后，全体起立。

左乐紧张地看着法官，手死死地抓着段落一的手。

“……现在在这里公开宣判x市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的方大刚故意杀人一案。被告人方大刚以残忍手段非法剥夺他人生命，其行为已经构成故意杀人罪，事实清楚证据充分，被告人方大刚手段残忍，行为恶劣……综上所述，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判决如下：被告人方大刚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

庭下哗然，方超和方太太已经情绪奔溃。

左乐则半响都说不出话来，“你不是说…”

“法官秉公执法，这个判决结果我也不知道。”段落一摊开手，表示一无所知。

可到底，左乐对这个判决结果是满意的。坏人得到惩罚，左欢在天之灵也能慰藉了。

从法院出来时，方超一直死死盯着左乐离开，咬牙切齿。这个仇，迟早会报了！

——

两人开车回去，段落一似乎有话要说，几番欲言又止，面色纠结。

左乐见他憋的难受，便率先开口问道。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话语中有点打趣。

段落一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想搬过去和你住。”

“……”

左乐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纠结了半天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闭上嘴。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这话一说，好像是左乐的错。委屈了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左乐赶紧解释。

“那先去我家收拾东西，我搬到你家去。”段落一语气骤变，赶紧接话。

“啊？”

左乐愣神的空档，段落一已经调转车头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开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左乐又说了一句。

“那你是什么意思？”

又是委屈巴巴的表情和语气。

左乐觉得自己掉进他的陷阱了，组织了一下语言，张口正要说。

却被对方抢话了。

“其实，我最近和家里闹翻了。房子被我爸妈收回了。”段落一表情有几分不自然，“好像现在的工资，维持之前的生活有点苦难呐……我也知道提出这样的要求让你很为难，所以我就是开开玩笑，房子已经租好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搬个家呀？”

段落一开车的间隙扭头看了一眼左乐，嘴角是一个灿烂的笑容。

让左乐十分不习惯。

“你怎么和家里闹翻了？”左乐急忙问，不会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吧。

“当然是老戏码，要我回去继承家业，我只想留在这里破案，和你在一起。”段落一理所当然地说，好像家族，家产在自己眼中一文不名。“妄想用这样的手段让我回去，做梦！”

“你要不要回去和家里人好好谈谈，你这样…你家里人肯定会很担心。”左乐放缓语气。

“没用，我爸妈很固执。不会听我说的，而且他们认为我在浪费时间。只要不是为家族企业发展，都是浪费时间。”

撇嘴，对这一套是十分鄙视。

左乐内心纠结，几番不安挣扎之后，艰难地开口。

“你要是不介意……”

“不介意！和你住我怎么会介意！”段落一的言语中都是开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左乐连忙摆手辩解，“我的意思是，让关冬安排你住在其他地方，左欢给我留下不少房产，你可以挑一套暂时住着。我们…我们虽然现在确定了关系……可，不适合住在一起。”

左乐的回答让段落一愣了一下。

没想到自己编故事都编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是不为所动。

“好吧。”段落一笑笑，没有再露出失落的情绪来，道了一句谢：“谢谢你了。”

见他这样说，左乐才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也缓解了几分。

发短信给关冬说了这件事，关冬沉默了一下提醒了一句左乐，让她当心。然后就去安排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段落一住在了距离左乐不远的一个小区，美名其曰，上下班方便接送，有事情好照顾。

但他脑子里卖什么药，关冬一清二楚。

段落一太聪明，社会阅历也高于左乐，所以关冬心里十分担心他目的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