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大人物
作者:沙黄 | 分类:悬疑 | 字数:172.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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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二维留痕
郭庆一愣,说:“这个,谁都知道。但现在是我在经营,是我承包的。”
“承包?你承包……谁的?”
郭庆犹豫一下,说:“我郭庆是光明正大地,从‘烟海万盾安保服务中心’转包过来的。”
于大海发现对方迟钝之后,把“大金帅”三个字省略掉,心中不由地暗喜,你小子也知道要和“大金帅”拉开距离,哼。既然如此,他决定继续围着他想回避的东西追问下去。
“郭老板,请问承包金是多少啊?”
郭庆微微一怔,心想:这样可不行,我不能可让他牵着我走,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不用多长时间,就能把我绕进他的陷阱。
对于大海的个性,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因为母亲曾经这样评价过自己的学生,说于大海是一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他是一个火种,既能把自己燃烧,也能点燃靠近他的人。至于对方是否燃烧,或者烧到什么程度,并不重要。他只是希望看到你在燃烧。
前两天回家,郭庆听到母亲和姐姐郭佳聊天。郭佳提到,有天下午,她在朝阳街逛街时,看到几个妇女殴打一个小姑娘,说对方是第三者,要把她的衣服扒光。
当时,围观的人很多,因为小姑娘是小三身份,大家都在看热闹。特别是女孩的上衣被撕扯掉以后,许多围观者一边叫好,一边用手机拍摄刷屏。
郭佳说,这个女孩非常幸运,正巧碰到于大海经过那里,他不顾社会偏见的压力,出面干涉,把这几个妇女带回局里处理……最后,郭佳说:妈,你这个学生,还真是一个少见的理想主义者。
因为是谈论于大海,郭庆没有插话,他想听听母亲怎么评价这件事。从郭庆骨子里说:他对身为“麻省理工”物理博士的父亲,和“西南联大”毕业的母亲充满崇敬,虽然他从没有表示过。据说当年母亲和父亲一样,已经被“麻省理工”录取,但因为她父亲,即郭庆的祖父身患重病,不得不留在照顾家父,失去再进修的机会。
没有人知道,郭庆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当年,年轻的自己想用反叛的行为对抗自己的命运,却让他付出无法挽回的代价。是的,他现在的结果,既有别人威逼操纵的外因,更有他反抗自己内心空虚的主因。可惜,当他发现自己用错误的方式对抗错误的人生时,已经深陷沼泽,无法脱身,只能继续下沉……
在郭庆的心目中,他不得不承认,于大海是排在父母之后自己所敬重的另一位。母亲对自己这个学生的评价,总是一语中的。所以,郭庆不敢出声,担心打扰了母亲的思路。必定是九十多岁的老人,思维不像年轻时那么机敏。
郭母沉思了一会说:不错,大海是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也是一个飞蛾扑火式的的人物。这是他的命运,就像普罗米修斯,他必须承担被撕裂啄食的痛苦。但是,他是人,不是生活在古希腊神话中,因此他更具有人性……
想到这里,他灵机一动,马上开始嬉皮笑脸地说:“嘻、嘻、嘻,海大队长,现在是八小时之外,不是你的工作时间,你应该放松一下。再说,我要吃饭,我需要钱,你问恰好又都是商业秘密,有关我的钱包,我不太方便告诉你,请你老不要见怪哦。”
于大海这次过来,本来就是想利用单独见面的机会,采用模糊信息的处理方式,从郭庆这里获取一些与“地包杨”有关的情报线索。但是,当看到对方露出一丝狡诈的眼神后,说明他已经有所觉察,如果继续施加压力,搞不好弄巧成拙。
于大海稍一斟酌,调整思路,准备用玩笑似的敲打手段,说:“郭老板,你说得这么实在,我怎么能见怪你哦,是不是?但是,”他马上把话锋一转,“郭大老板,你也不必用‘商业秘密’之类的神秘字眼来搪塞我。
“你我都知道,咱烟海就这么大,那首‘儿歌’是怎么唱来着?‘一杆电灯照全城,一只喇叭全城听,一辆公交全城跑,站在城东尿城西。’嘿嘿嘿,‘站在城东尿城西,’这句特么有意思。所以,芝麻大的地方,不管好事坏事,该我知道的,我早已经知道。虽然,我这个人对经济方面的东西没多少知识,但对‘承包金’的含义还是理解的,就像……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于大海故意拖延时间,让郭庆心急,他猜测对方一定急于知道自己到底掌握多少信息,拖字诀能让对方的情绪有所反应。所以,他得意地虚晃一枪,说:
“我想起来了,用咱海边赶海人的俗话说,退潮之后,就能看到留在沙滩上小鱼小虾小海杂。对了,还有那句基本一个意思,却比咱时髦高大上的话:大潮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游。这就像你的钱包,去掉发包单位和承包公司,再加某些人的剩下的钱,才是你郭庆的,我猜的没错吧?当然啦,虽然是像小海杂一样的钱,也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啊。”
郭庆听出于大海是在咋呼自己,内心自然有些得意,脸上情不自禁地表露出来。
“海哥的水平真高……”
“但是,大庆啊,我看在郭老师,我大娘的份上,对你说句实在话,不管这钱是多是少,我担心有一天,它会变成一个不知浅深的大坑,你一定要记着经常看看这坑的深浅。记住,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老天也不会用馅饼打你的头,特别是在你们这种生意人之间,生意关系比人情重要,挣了钱大家欢天喜地,一旦赔了钱,有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海哥,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有数就好,可别等进了局子以后再有数,一切可就晚矣……”
“海哥,怎么说,你也是我母亲的学生,你就不能拣点喜庆的话说?”
“喜庆,当然有得啦,而且还是两个方面哦。前一个是,正因为你是我老师的儿子,我才多说几句‘打你头’的话。后一句是,如果你得到有关‘地包杨’的消息,不管什么内容,多也好少也好,记得给我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