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惊愕，不由地问：“你母亲也是混蓝道的？”

金典随口说：“我不知道。我妈知道我爱赌，劝过我，也打过我，狠的时候吊起来打，打得可狠了。可管不住我。后来才跟我说了这句话。她说天下老千出千的方式有无数种，无论你的千术有多高，总有那么一种出千的方式是你想不到的。很可能因为这种千术要了你的命。”

我很惊讶。

不得不说，金母说的话很对。

总有一千千凡间。在凡间，我们都是凡人。

赌场上，输的一方都是因为发现不了对方出千，才会输。

有输手的，有输命的，有的甚至输了全家。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我对金母产生了兴趣，能说这种话的人，肯定是千门蓝道上的，话里话外跟王老头有相似的地方。

没有阅历，不会有这么深的感悟。

到了医院，我才知道麻若晨和夏希程已经坚持出院了，我又连忙回到家里，夏希锦正在做饭。他们见我们回来，非常热情的招呼着金典。

夏希程一手拿着笔一边说：“老画也收了徒弟了，天下的好事，金典，以后你得叫我师叔了。”

麻若晨也跟着说：“叫我师姑。”

我们大笑起来。

眼看着宁大雪的赌局就要到来，我还没有丝毫的准备，上次是遇到警察突然袭击的方法，这次肯定不能再用。

要换个新鲜的。

主要是不能得罪张春年，现在实力不允许，表面上要跟他混好关系，也许将来有一天我用的着。

宁大雪对上次的赌局没有丝毫的怀疑，但这次没有高楼的暗中帮助，想要全身而退，困难重重。

如果能够算计死张春年那最好。

我还像上次一样，对赌局的地点做了详细的侦查，不过我身边换了金典和麻若晨，夏希程留在家里养伤。

会所不大，还是在村子里。

路也不好走。

我给风倾打了电话，也许因为我们吻过的关系，我更倾向于她，我把车停在会所的后面，拍了几张照片，把路线记在心里。

这一点，我比不过夏希程。

麻若晨脑袋上还有伤，不过伤口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贴着纱布，但被头发挡着，也看出来，她认真的画图。

金典是个公子哥，对这种地方很熟悉，他对我说：“老画，要不要我进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我摇摇头说：“不。我的计划里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露面。想要进去，也不是太难，我已经找人帮助了。”

风倾很快给我回了电话，她在电话里对我说：“画意，你知道那是谁的地盘吗？”

“不知道。”

“你还记得符玉欣被李秃子灌酒吗？”

“这事儿我怎么可能忘了。”突然间，我愣住了，“你是说，这会所是李秃子开的。”

“没错。张春年和李得胜是老相识。宁大雪和张春年把你约到会所，他们是想对付你，你要小心。如果可以的话你换个地方，要不我派人保护你。”

“我知道了。现在离赌局还有时间，钱我也没收，如果万一有事，我可以选择不去，你放心吧。”

风倾在电话里担忧地问：“画意，如果你缺钱，我有钱。”

我说：“我不缺钱，我要想赢钱，可以横扫风城所有赌场。我是老千，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们是躲不开的。”

风倾沉默了。

我的意思她明白，她爸的失踪和我爸的惨死都等着我们去解密。

只有赌，赌出我的名气，会遇到更多的老千，鬼七早晚有一天也会出面。如果我现在找鬼七赌，先不说能不能赢他，他都不屑跟我赌。

“好，那就这样，有需要告诉，我现在就安排人手做好准备。”

“也行。”

金典说：“现在到处都是这种会所。我在南方的时候，以前有很多海鲜城，大会所这样的地方。但因为上面查得紧，有些地方就关了。不过吃吃喝喝并不少，都藏到这种会所里了。那时候我爸……扯远了。越是这种地方安保会做的非常好，监控不多，主要是怕被人查，把领导的黑色地带拍下对谁都没好处。”

他说有道理，越是这种情况对我们越有利，出了事，不会声张。

麻若晨收起笔说：“路线我已经画好，要不要我们再转转，看看还有别的路线吗？”

“金典，开车转转。”

果然，转了一下，发现会所南面是个大坑，里面并没有水，垃圾不少，草也很多，南北跨度超过六十米。

会所的侧门是垃圾通道，胡同里还掉了一些垃圾。

看到这种地形，我有了更加完美的撤退路线。

回到家里，我把所有侦查的路线全都跟夏希程说了，他伸出拇指说：“老画，你要是做侦察兵，肯定是个好手，想的跟我差不多。”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老夏。我怀疑李得胜和张春年要对付我。他们明得不行，来阴的。给我的感觉他们并不是因为从前发生的过节。李得胜拿了钱赔了符玉安，他应该去找符玉安，而不是来找我。张春年不过是被人给打了，在江湖上混的，被打有什么奇怪，谁还会抓着过去不放。现在早就过了打打杀杀时代，我想他们这次又聚到一起，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是借题发挥，目标不是我，是符玉安，很可能是冲着赌场去的。”

夏希程说：“有这种可能。最好的撤离路线就是这个大坑。如果发生意外，人本能的会顺着大路逃走，往往不会选择难走的小路。你也说了，坑里的荒草很多，可以提前埋伏好，只要有人追进去，立刻动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点点头。

夏希程有些担忧地说：“还有一点我要说明。因为是村子，路不好走。真要对付你，他们可能在各个路口堵你。这样的话，你很难逃走。关键时刻是非常考验车技的，但我知道，除了我之外，你们开车都是二把刀子。这是你们重点儿要考虑的。”

我再看向地图，指着村子南面的火车道问：“火车的进站是精确到秒吗？”

夏希程疑惑地看着我：“一般情况下是，不是春运，火车时间很准，尤其是特快，几乎是分秒不差，老画，你想干什么？”

“置于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