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烧水，你去休息吧。”许星落还没起来被沈致轻轻按了回去，给许星落盖了一下被子，握住了许星落的手，眼皮垂了垂：“我的手是热的。”

隔着软绒睡衣，许星落感觉到了沈致贴在上面的手，一种异样的感觉升了起来。

“不用了，我好多了。”

“感觉不到？”沈致并没有把手收回来。

“啊？”

“手机上说，这样会好很多。”沈致顿了顿，“而且我是恒温的，不会烫不会凉，不用充电，也不用加热，比热水管用。”

像是征求许星落意见似的加了一句：“你觉得呢？”

许星落张了张嘴含糊地嗯了一声：“你不是要休息吗？”

“所以你愿意往里点儿，给我点位置休息？”沈致看着许星落一字一句地说道。

许星落把视线转移到房顶上，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可行性：“你不许脱衣服。”

沈致低着头，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发出轻微的震动。

许星落被沈致笑地有些脸色有些泛红，有些恼：“你笑什么？”

“许星落，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我不是你哥哥吗？”沈致说着突然靠近，低声地说，“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别的想法，嗯？”

沈致声音压低的时候，有一种醇厚感，与独特的清冷音线混合起来，像是带着细小的钩子，勾地人心痒。

“我对你能有什么想法？”许星落咽了咽口水，“做一个好妹妹的想法。”

许星落见沈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眼睛像是要把自己吸进去似的，像是万千宇宙里，浩瀚的星际里，仅容纳自己一人漫游。

许星落清醒过来，沈致是不是还是在怀疑自己暗恋他。

“沈……哥，”许星落组织了一下语言，“你是不是觉得我暗恋你啊？”

许星落神色认真，解释道：“我是真的没有暗恋你，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考上b大，如果可以，尽量努力争取奖学金。”

“那个人呢？”沈致到底没有问出来，眼皮微阖，看不清神色，只有轻轻颤动的睫毛，微微暴露了主人的情绪。

沈致没有回许星落说的话：“肚子怎么这么凉？”

许星落啊了一声，往肚子的方向看了看：“可能……反正……以前这个时候都比较凉。”

许星落也不好解释，因为她也不太懂，大概这个时候身体比较弱吧。

“我帮你暖。”沈致说完看许星落也在看着自己，鬼使神差地来了句：“你觉得说这句话女孩子会感动吗？”

许星落把头扭了过去：“不知道，应该会吧。”

又沉默了一会儿，沈致开口道：“我没谈过恋爱。”

“但我可以学，”沈致抬眼道，“你觉得和我谈恋爱怎么样？”

手的温度不断隔着薄薄的珊瑚绒睡衣传到腹部，暖暖的，腹痛感都减轻了不少。

许星落愣了愣，觉得自己心脏有些慌乱，条件反射地想要拼命地掩饰。

笑了笑，有些难看：“不知道，应该会很好吧。”

许星落突然想到了沈致说过的占有欲，她好像不想沈致这样对其他女生。

“你要早恋吗？”许星落问，“你不是说早恋不对吗？怎么又想早恋了，你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沈致知道许星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没解释：“你不高兴？”

“你才多大，”许星落说完才想起来沈致已经十八岁了，抿了抿唇，“帖子上说大学之前谈恋爱都属于早恋。早恋会影响学习的，都快高考了，你现在的任务不应该是好好学习吗？”

许星落搜肠刮肚想起了几句魏蓝说过的话。

知道许星落不是因为自己不让她早恋不高兴，沈致心里稍稍好受点：“你先提的。”

沈致把另一只胳膊垫在头下，：“你觉得有哥哥还没谈恋爱，妹妹先开始的道理吗？”

许星落眼睛睁了睁：“我没有早恋。”

许星落叹了口气：“我都说了我那是骗你的。”

许星落最后举手发誓：“我真的没早恋，也没有早恋的打算，如果我早恋，我就考不上b大。”

许星落神色不似作假，而且都敢把b大拿出来，沈致眼中滑过一丝迷茫：“昨天……？”

许星落舔了一下下嘴唇，想了一下，觉得应该跟沈致说清楚。

“我先事先说明一下，我真的没有暗恋你。”

……

“我不是问你那个词是什么意思吗？”许星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后来发信息你都不回，还只发了一个‘嗯’，网上说，男生发一个嗯，是表示疏离和不想和你……我说话的意思。”

“甜甜也说，那个话题比较暧昧。”许星落半阖着眼皮，“我以为你觉得我暗恋你，所以要跟我划清界限。”

“我是真的没有暗恋你！”许星落又重复了一遍。

沈致：“……”

“所以我就说我有喜欢的人，让你不要误会，”许星落烦闷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说了你还是发嗯，我又想起来你说不要早恋。”

许星落脸都皱成一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反正我是没暗恋你，也没暗恋任何人。”许星落最后自暴自弃地说，“反正就是这样，要是你非要觉得我暗恋你或者喜欢其他人，我也没办法。”

许星落观察了一下沈致的眼色，发现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没有喜欢的人？”沈致又问了一遍。

许星落认真地点了点头。

沈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不过现在的局势比昨天真是好太多了。捏了捏许星落的脸上的软肉，嘴角勾了勾，屋里没有暖气，许星落的脸冰冰的。

沈致怎么没想到因为一个嗯字，他出现了一个虚假的情敌，然后他大过年地跑到了这里，防止许星落真地谈恋爱。

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往许星落的位置靠近了点，抱住了她。

许星落感觉到沈致笑时胸腔的微微震动，和呼出的灼热气息。

沈致从来的时候就感觉头上压了顶乌云，脸色也不清明，现在雨过天晴，脸上是大雪初霁后的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