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终于录好了，尚且算顺利吧。不知道要不要归功于琉璃，百忙之中抽空陪刘老师聊天，哦不，是陪我录歌，哈哈！

跟刘老师说了拜拜，我们就回车上了。

“我们找地方喝点东西吧？”这附近不太熟悉，还是往直播间方向去吧，那边有好几家奶茶店和咖啡店，总会有一两家是营业的吧？

“朵朵，你说你都不播了，还录歌干吗？真是浪费钱。”琉璃翻着包，不知道在找什么，边翻边问我。

“给自己留个纪念不行吗？这两首是我自己写的歌哎！”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所以理解不了别人的时候，就不要去理解了。

“哦，等下有人到公会来面试，你帮我看看呗？”现在风声这么紧，琉璃胆真肥，还招聘面试？

“还见什么面呀？直接手机视频一下不就行了吗？”其实也没什么可面试的，主播嘛，呵！只要豁得出去就行。

“你不是说招主播最好让她坐到直播间看一下效果的吗？手机视频能看出个屁啊？”琉璃翻完了包，还朝我翻了翻白眼，哈哈！

“你…看我小说了？”我有些诧异，琉璃看我小说？怎么想想就觉得好诡异啊？

“是啊，没事就看了看，写得挺好的，太他妈真实了！”她翻了半天原来是找烟。

“喂，不许在我车里抽烟！”她抽烟，我倒无所谓，万一有人坐我车，我这不抽烟的老实孩子，还说不清了。

“好好，不抽就不抽，赶紧回直播间吧。”琉璃在捣鼓手机，问我喝什么，我说随便。

既然她手机点了外卖，那就直接送她去直播间吧。快要到直播间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面试的人到了。

车子拐了个弯就到了楼下，停好了车往大厦走去，远远看到物管的人跟跟两个小姑娘理论。

“我们是来面试的，登记一下不就行了吗？”一个身着雾霾蓝大衣的卷发姑娘指着登记本说着。

“对呀对呀。”旁边一个个子矮一点的姑娘附和着。

看到我们走过来了，三人都看向我们，琉璃和我都有出入证，物管的人让我们登记了一下，我正写着呢，琉璃看着那两个小姑娘跟物管的人说：“她们是到我公司来面试的，让她们登记一下，我带她们上楼，行吗？”

物管大叔摇摇头：“不行，没有出入证，不可以进去，希望你理解，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就没法子了！琉璃上楼去拿了表格下来，只好带着她们两个人坐到我车上面试。

穿蓝色大衣的卷发姑娘叫莫小北，高中毕业后在一个家装建材店里打工，老板是外地人，春节前回了江西老家，现在一时半会来不了。

她和另一个女孩是同学，一起从老家出来打工，过年没回老家，约好了在扬州好好玩一玩，结果现在快要吃不上饭了。

看到了朋友转发的琉璃公会的招聘信息，直播间靠着她们现在住的地方，所以就来试试看。

另一个女孩脸圆圆的，眼睛细细长长的，很爱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着很亲切。

琉璃给了纸和笔，让她们填写资料，看着她们低头在填表，恍惚间回到了那个夏天，我也是这般填写着个人资料。

一年半的时候，心境苍凉了这么多，我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琉璃给她们面试。

“你好小北，你眼里的直播是什么？”琉璃把莫小北的资料递给了我，她们三个坐在后排，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们。

莫小北写的字很清秀，人长得也不错，从她刚才在门口跟物管理论，能看出来她是个极有主见的姑娘。

零零后的孩子都这么优秀吗？梦想一栏写着大大的两个字：赚钱！

好像我当初来直播，也有这个梦想。喜欢唱歌，又没什么朋友，就想着利用空余的时间，唱歌赚钱，多认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如果幸运的话，能赚到第一桶金，说不定还可以创一份事业。

“你有什么才艺？唱歌？跳舞？讲笑话？”琉璃的声音让我从发呆里回过了神。

莫小北说：“我唱歌还行，跳舞能凑合，直播要讲笑话吗？”

琉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你喜欢唱歌呀？那唱两句听听。”说着话，还喊了喊我：“朵朵，你在干吗呢？”

“我在听着呢。”我知道她的意思，可是我又不是专业学声乐的，我给不出什么专业的意见，莫小北也不是在考好声音。

“这人间袅袅炊烟，和风花雪月浪漫……”一曲相思啊？这歌我一直唱不好，男生的歌我总是找不着调。

不过莫小北唱的挺好听的，她长得也漂亮，一张瓜子脸，眼睛大大的，鼻子不高也不塌正正好，唇形很清晰，皮肤不算白，她的声音跟她人一样，赏心悦目的很。

琉璃捡到宝了，我看着莫小北，心里感慨：你干啥不好要干主播？你才十九岁，正是大好光阴。

琉璃看着我，我说：“唱的真好，可以当才艺主播。”琉璃点点头说：“嗯，是的。”

琉璃指着我向两个小姑娘介绍：“她也是主播，酷狗的认证歌手，酷狗上有很多她的歌，她叫倾心朵朵。”

“哎～”想拦都拦不住，倾心朵朵，这四个字都快成我心里的一根刺了，碰了就疼。

我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个小丫头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发亮。

琉璃还打开我的直播间给她们看了，这是拿我当广告吗？我又不是你公会的，你拿我得瑟什么呢？不过那两个小丫头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什么公会不公会的区别。

另一个小姑娘叫梁思，琉璃看了看她的资料，也递给了我。

她们在后面聊着，我看着梁思的个人资料，她的梦想也是赚钱。

赚钱么？怎么人人都觉得直播很赚钱？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停播后的第一天，看着两个女孩在重复着我曾经走过的路，作为琉璃的朋友，我不能跟两个小丫头说：不要加什么公会！想播就自己播！

或许曾经，那个给我面试的人事小姐姐，她的内心也有过我此时的想法吧？

一场直播一场梦，如梦如幻如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