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和团子同时回头，只见龙椅上坐着个身穿软鳞甲的美艳少妇，青山只知道她就是青蛟娘娘，可团子却发出一声惊呼：“绿枝——！”

美艳少妇一愣，奇道：“你……你说什么？”

团子听她这么说，皱着小眉毛愈发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瞧，终于呼出一口气，叹息道：“我……我认错人了，你不是绿枝，但是你们真的好像啊！”

少妇皱着眉头，问团子：“你识得我妹妹？”

“什么——？”

这下连青山也惊讶了，绿枝跟这女人是姐妹？是了，黄舒朗曾经说过绿枝虽然是条青竹蛇，但是有龙族血脉，是天地大妖。要不是因为伤了妖丹，早就化蛟飞升，既然这样，绿枝的姐姐修炼成蛟也没什么奇怪的。

“你——你是碧叶！”

这下美艳少妇再也坐不住了，噌地站起，脚腕上的锁链又一阵哗啦轻响，

“你到底是谁？”

“我是玄徽子仙君的器灵，我从小便认识绿枝，我听她提过有个姐姐，叫碧叶——！”

听团子提到玄徽子，碧叶终于明白，忍不住追问道：“我妹妹呢？她可还安好？四百多年过去，她也该修成蛟龙了吧？”

提起绿枝，团子的脸色暗淡下来，低头盯着自己脚下一团白衣，不知道该怎么跟碧叶解释。

“回碧叶前辈，绿枝前辈……已经陨落了……”

青山不忍团子为难，替他说出了真相。

“什、什么？”

碧叶失魂落魄地重重坐回椅子，半晌后才恨恨地捶着龙椅扶手，流下两行泪水：

“绿枝这个小畜生就是不听我的话，不在山里好好修炼，非要跟着个修士去做灵宠！真不知道那个玄徽子到底有什么魔力，一个两个都为他发癫，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青山虽然能够理解她痛失亲妹的心情，但也有种八辈儿祖宗被人骂了的感觉，赶紧打岔，免得青蛟又说出什么难听的。

“碧叶前辈，逝者为大，相信玄徽子老祖也不希望看见今天这种局面。我当年跟绿枝前辈有过一面之缘，她……是个嘴硬心软之人，要不是因为遇上她，我五年前就死了，好人有好报，相信绿枝前辈一定另有造化……”

碧叶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唉，当年玄徽子仙君陨落之后，我也曾劝过绿枝跟我走，哪知道她竟然要留下来完成玄徽子的遗愿……唉，你说绿枝嘴硬，的确没错，但是她的脾气更硬，认准一条道，十头牛都拉不回。自己选的路就要自己走完，绿枝求仁得仁，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能说什么？只求她下一世能投个好胎……”

青山想起绿枝那副苍老的模样，跟眼前的美艳少妇一比，心里也唏嘘不已：

若不是绿枝妖丹被毁，法力退步，恐怕也不会连容貌都维持不住吧，她为了玄徽子和慈医门，真是牺牲太多！

青山登上大殿高台，来到龙椅边，把脑海里的复杂咒语念出来，然后朝锁链打出一股灵力，只听“喀啦”一声，箍在少妇脚腕上的锁链应声而碎，青蛟终于可以离开这一尺空间了。

动物天性向往自由，即便已经得道，仍然不能完全摒弃这个天性，青蛟自由之后，立刻化身蛟龙，在宽敞的大殿里飞了好几圈。活动够了，青蛟又变成美艳少妇，落在青山面前，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