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将军,别放手!
作者:林中小哥 | 分类:古言 | 字数:6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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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映日荷花别样红1
“夫人仗着二爷的宠爱,自然能理直气壮。”徐侠许是想到要跑那么远买荔枝,心里来了气,忍不又道:“虽说夫人现在如花美貌,但也有花朵枯萎的一天,到时二爷是否还能对夫人保持衷心,我看说不准。”
闻言,代阿娇抬眸,瞧着徐侠半晌。
说完这话心虚的徐侠,暗自为自己打气,千万不能怂。
支着下巴,代阿娇眼中已经暗了几分。这人并不知道自己和二爷的关系,还嘲讽她会如花朵般枯萎,简直让人气愤。
良久,代阿娇才回道:“以后我不知道会如何,但现在我知道,要是我看不见荔枝,你也就不要回来了。”
徐侠瞪着代阿娇,他是二爷的门客,理应听二爷的吩咐。
“不服,你就去找二爷啊,看他是站在我这边,还是你那边。”代阿娇拂袖离开。
秋裳赶紧跟在代阿娇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你生气了吗?”
“我当然生气了。”代阿娇心想只要徐侠来向她赔礼,她就给徐侠一个台阶下,没想到这人心气如此窄,竟然还暗讽自己。
当真徐侠没有他哥徐聪一半度量,代阿娇自然很生气,可现在走了走,又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这般做是不是不妥。再怎么说,徐侠也是二爷器重的门客,自己不该这般使唤他。
代阿娇边想边去向佛堂,拐角处竟然看见徐聪的身影。
看他笔直地站在树下,目光盯着自己,显然已经等了阵子。
“夫人,舍弟性子鲁莽,说话有时直,不经过脑子,若是有得罪夫人的地方,还请夫人见谅。”徐聪替徐侠道歉道。
代阿娇垂眸,忽而问道:“先生,做二爷的姬妾是不是应该要守很多的规矩?”
“自然不是。”徐聪回道。
代阿娇点点头,却听徐聪又道:“所谓守规矩的前提是维护二爷的脸面,维护王室的脸面。”
“那不就是应该守规矩吗?”代阿娇觉得没有什么不一样。
徐聪笑道:“二爷希望的是夫人能够自在、开心,所以在二爷面前,或是私下里,有些规矩能免则免。但礼节向来是我们南国所看重的,夫人若是想与二爷长长久久,理应在关键的时候为二爷、为王室树立良好的表率作用。”
代阿娇眨了眨眼睛,“我明白了,先生。”
走了几步,代阿娇转身对徐聪道:“烦请先生告诉你家舍弟,我不想吃荔枝了,改为葡萄吧!”
“多谢夫人。”徐聪开口道。
代阿娇眸光闪了闪,“应该是我感激先生才是。”
徐聪一席话,确实让代阿娇重新思考了一番,这些日子,她着实是随心所欲了。她现在是二爷的姬妾,代表的便是二爷,不应再这般大大咧咧。她守规矩,并不是因为旁人会说三道四,而是她应该代表王室做好表率。
代阿娇哼了声,徐侠若是好好同她讲道理,她可能还没有那般生气。
在白龙寺,众人吃了斋,念了佛,准备继续启程回都城。
临行前一晚,代阿娇再次潜入佛堂后院,来找一觉大师。
院落风声阵阵,属于夏日独特的气息弥漫在周围。
令代阿娇惊讶的是,一觉大师竟然就坐在院落的石桌中,桌上还有杯热茶,难不成一觉大师知道她会来,早早地就坐在院子里等着她?
“一觉大师!”代阿娇瞧着面前胡发苍白的人,心里充满了敬意。若不是一觉大师,她现在还不能重见光明。
眼前的老人,手中握着念珠,目光豁达,犹如院中的百年大树,苍远厚重。
“施主,别来无恙。”一觉大师抬头,望着代阿娇。
代阿娇双手合十,疑惑道:“大师认得我?”
“性现显相,由相显性,施主虽已脱胎换骨,但本心依在。”
闻言,代阿娇笑道:“一觉大师,我今日来,一是想亲口表达当日我的感激之情,二来听闻你会算卦,可以卜人前程。实不相瞒,我心中一直忧虑所求所想不能实现,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在漆黑的路上不知道方向一般碰壁前行。”
一觉大师眼眸平静如水,似乎思量着代阿娇的话,“你我今日在此相遇,便是有缘,老衲便为施主算上一卦。”
“多谢大师。”代阿娇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极了,连忙上前,接过一觉大师从他袖中取出的半月形木头。
在手中使劲摇了摇,代阿娇将月牙木扔下。
代阿娇紧张地盯着一觉大师,又埋头看着地上的卦象,屏气凝神。
“开天辟地作良缘,吉日良时万物全,若得此签非小可,人行中正帝王宣。施主所求之事,乃是一件大事,甚至影响到南国。至于成功与否,还得看施主的贵人任何助施主开天辟地。”
听完一觉大师的话,代阿娇还是不解。一觉大师说的贵人,会是谁呢?而且一觉大师也没有说会不会成功,就说看贵人。
“施主,你何必纠结于卦象呢?”一觉大师忽然开口道。
代阿娇愣了愣。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映日荷花别样红1
“施主可知,当年北国星宿师叶锦添为北国三皇子算的那卦,可谓是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我且问施主,知道三皇子那卦象的内容吗?”一觉大师问道。
代阿娇点点头,她听叶上珠说过,当年叶锦添算的正是帝王之卦。
一觉大师淡笑道:“施主觉得那卦象如何?”
帝王之卦,本就凶险十分,再加上是星宿师所卜,北国定是有很多人都坚信不疑,所以大皇子才起兵夺位。
现在想想,青鬼也是九死一生。
想到这里,一觉大师突然开口道:“别躲着了,一起出来喝杯茶吧!”
这里还有人?代阿娇心一惊,望向出现在樟树下的身影。
竟然是青鬼!
一觉大师并不意外,继续道:“这位施主,你又是如何看待帝王之卦?”
“我命由我不由天。”青鬼坐在一觉面前,眼神深邃。
一觉大师嗯了声,对代阿娇说:“命,这是,说来也奇怪不是吗?凡人妄图想要窥破天机,自然是极难,倒不如珍惜当下,学会跟命斗,不是吗?”
代阿娇抿着唇,心想一觉大师不会知道自己和青鬼的关系,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命,还是得自己去救?
佛家禅理,博大精深,就算江城来了,肯定也不能参透。总之,代阿娇觉得她自己理解到了,便是一种解决方法。
青鬼问道:“大师,斗胆请问,我如何才能挣脱这困局?”
闻言,代阿娇白了一眼,他也有不能解的困局?
一觉大师眸光思索,手中的念珠不停转动着。片刻,一觉大师回道:“你身在困局之中,是因为没有看清局势。这局有多大,困住你的究竟是什么?会不会就是你自己?”
“大师说,我是自己身处自己的困局里,庸人自扰?”青鬼反问道。
代阿娇瘪嘴,青鬼这人真是奇怪复杂,她以为向他那样的人,不会对什么事感到迷茫,没想到也会深陷困局,不能自拔。
青鬼沉声道:“我虽不知自己是否能挣脱这困局,但阿娇你,定挣不脱。”
突然谈到她身上,代阿娇自然像个刺猬,反击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挣不脱?”
“因为这局大的你无法想象。”青鬼悠悠回道。
代阿娇不禁皱眉,不就是帝王之争吗?说什么大局!
青鬼这意思是不是说,他们赢定了,让她赶快抽身出去?笑话,方才算的卦,都说如有贵人助,定能成功。
见代阿娇同自己杠上了,青鬼叹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不知为何,代阿娇认为青鬼还是有一分良知,但她用不着他来提醒。她依旧和他势如水火。
青鬼起身,准备离开,谁知走了几步,竟停下脚步,淡淡道:“昭王没你想的那般简单。”
这句话,令代阿娇后背一凉。
代阿娇也不知什么原因,就感觉到全身一阵冷意。不知不觉,她竟然联想到前几日昭王可以唤鹰的情景。
紧接着,一觉大师缓缓道:“他今晚特意前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句话。”
闻言,代阿娇云里雾里,难道不是青鬼也想跟自己一样,想要讨教大师,帮助他解决疑惑吗?为何大师说青鬼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提醒她?
不,不会的,代阿娇摇头,否定那一丝丝动摇她的可能性。
一觉大师望着代阿娇,“施主,人这一生要做很多次选择,每个选择会导致不同的结果,没有什么完美的选择,只有尽力变好的结果。所以施主一定要想到究竟要什么样的后果才行。”
代阿娇神色凝重,拜别了一觉大师,便回到自己的厢房。
因为这里是白龙寺,所以代阿娇可以和周乙不同房。
躺在床上,代阿娇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青鬼最后那一句,昭王没有那么简单,一定萦绕在耳旁。
“我知道了,青鬼这是利用我薄弱的心理,想要挑拨离间!”代阿娇猛地坐起来,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正确无比。
青鬼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其实根本就没有将亲情放在心上。今日青鬼又想挑拨她和昭王,简直过分极了。
代阿娇咬牙,她一定不能被青鬼动摇。
关口城
韩欢骑着马,抬眼,瞧着关口城三个大字,若有所思。
再次回到关口城,心里既轻松又沉重。
这里是他很熟悉的地方,他来这里,自然亲切,只是锦城内还有他放心不下的人。但转念一想,代温玉如此疼他的妹妹,应当不会让她有危险。
“韩将军回来了!”士兵兴奋地朝梨黛将军通报道。
梨黛眸光一亮,随即迅速敛起,漫不经心道:“知道了。”
士兵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梨黛不禁道:“他又不是没腿,不能自己走回来吗?”
听到这话,士兵内心疑惑,不是说梨黛将军和韩欢将军是师姐弟的关系吗?正常来说,梨黛将军应该亲自到城门口相迎才是。
周武听说韩欢回来了,拿出府里的好酒,爽朗地笑道:“天气这么热,就想喝酒,如今韩欢回来了,定要开怀畅饮才是。”
梨黛是最后一个到桌子上的。
周武和韩欢已经喝了三大碗了,两人兴致越发浓厚,眼看着坛子里去了大半。
好久没有喝到这么烈的酒了,韩欢只觉畅快。
只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道:“武王,你我相处多年,我觉得应该还是要问你一下。那高处不胜寒的地方,你可曾想过攀一攀?”
周武目光落在韩欢的手指上,稍加思索,便知道韩欢指的方向便是都城。
顿时,周武皱紧了眉头。
他十几岁就被送到这里,根本就没有王爷的优待,渐渐的,他也忘记了自己还是个王爷。现在想想,父王即将老矣,王位定是传给太子殿下。眼下周贤有朝堂大臣的支持,又是太子殿下,自然呼声最高,气势最盛。
他在这边疆数年,也未见父王找他回去,心中的失落从绝望变为平常。
良久,周武摆摆手,“罢了,这王位我也不稀罕了,我在这里十分自在,若是到了深宫里,还不知道愁成什么样。如果贤王想要,就随他去吧!”反正他最多就是被革职,派到一处小地方,当他的小霸王。
闻言,韩欢喝了口酒,缓缓道:“若是昭王想要争上一争呢?”
“昭王?”周武奇怪不已。
昭王不是个病秧子吗?怎么还有胆子跟贤王去争?
韩欢摇头道:“武王,我知道你对王位没有心思,但是除了贤王之外,昭王也在盯着那个位置。”
被韩欢这么一说,周武啧啧道:“原来昭王这么多年,是在卧薪尝胆!大家被他骗了这么久,肯定心里不平衡。”
“倘若朝堂分为两派,你站哪一边?”韩欢问道。
周武盯着韩欢,他问这个,难不成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于是周武认真思考,无论贤王还是昭王当大王,他都是南国的功臣,不会有生命之忧。但若是站错队,那便是死的后果。
最好的方法,便是不站队。
周武刚想完,韩欢便沉声道:“我站昭王!”
梨黛刚走进的时候,便听见韩欢的一声“我站昭王”,不免目光晦暗几分。
作为南国的武将,最忌站队一事,韩欢应该清楚才是。
除非韩欢有非站昭王不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