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n要活命
作者:九月幸运星 | 分类:其他 | 字数: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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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袁夫人一直都是温婉隐忍的,从未与袁相国有过疾言厉色的时候,头一次这般也实在是对袁相国寒了心,总以为至少也是他亲生的女儿,没想到他竟如此冷心冷肺。
闻言袁相国也变了脸色,憋了半天缓和了语气“我这不是让你哭的心烦,说话就急了些。”袁夫人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半响袁相国又道“你看清浅这指不定哪天就醒了,多亏了你生了这么个好女儿,这不也让你在这些夫人中备受尊敬,连询儿的仕途也更坦荡了些,前些日子圣上还与我提起说要升询儿为左侍郎,这不都多亏了清浅嘛。”袁相国脸色讪讪。
“我倒宁愿不要这什么尊贵荣华,只要我的浅浅能好好的长在我身边,询儿也从未想过让他妹妹给她带来些什么,倒是你那侧室生的好女儿,怕是能接着浅浅的光抬了身价,等着她年岁到了好能如了你的意送进宫许给哪位皇子,是与不是?”袁夫人开口,一脸不削。
“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袁相国面露尴尬。
“我告诉你袁汉元,询儿能成什么样子,是他自己的造化,这么多年我生的这一儿一女,你也从未为他们废过一分心思,当初你为何娶的我,你我心知肚明,你不待见我,也不待见我的两个孩子,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若是在算计到我两个孩子身上,那就别怪我。”袁夫人冷眼看着袁相国,本就是大家族出身,虽说性子随和,不愿与人争辩,气势却在。
袁相国虽然对袁夫人没有多少感情在,但袁夫人的娘家仍在朝中有着一定的分量,更别说袁夫人的亲姐姐正是当朝受宠多年的贵妃,若不是袁夫人一直忍让,袁相国也真的不敢做的太过,要怪也只能怪袁夫人忍的太过,总以为自己的忍耐能换来丈夫的一点疼爱,得到的却是变本加厉与一无所畏惧,甚至都不许她哭一哭自己的孩子。
袁相国赶忙答应着,也不再说些别的,两人下了山回了袁府去了。
袁清浅跟下了山,看着两人上了马上,也转身回了浮梦园,想着自己娘亲说过的话,心中有些酸楚,她也不算白跟着下来这一趟,至少知道自己的娘亲跟哥哥还是在意她的,心里是有她的。
她琢磨着若是能从自己的肉身中醒过来,还是要回去看一看她娘和她哥哥。
袁清浅回到浮梦园的时候,许子深正坐在她床边给她讲她爹娘来看她的事,她听着许子深慢慢吞吞的说着,讲的居然都是她爹娘的好和对她的不舍得。
袁清浅有些想笑,抬手去戳了戳许子深的脸,说道“师兄,你说谎哦,明明我爹都不想要我,你还说他舍不得我,若是我醒过来不记得这些事,被你骗的相信他是个好爹爹可怎么办,那我不是太可怜了。”
许子深听不到她说话,还在跟她的肉身说着话,袁清浅走过去,在她自己的身体旁躺下,能看到许子深温柔的眉眼,许子深每次看着她的目光都像是一汪深潭,像是能把人吸进去那般。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想看她的眼神这么温柔,还她自己白白担心了好久,袁清浅有些懊恼的想,若是她早知道她师兄的情谊,自己也不至于踱躲来躲去的自我纠结,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袁清浅第一次差点被自己的肉身吸回去的时候,是周元培来给她施针,她的肉身对她有了反应,在她以为她终于能回去的时候,她发现还是失败了,她没有办法完全跟她的身体结合,她又变回了一直阿飘。
待她有一次离开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她才知道,刚刚她差一点没了呼吸心跳,就在她期待下一次施针的时候,她听见许子深与周元培说这个方法不行,以后断不能再用。
她真的非常非常想哭,要不是她现在流不出眼泪,她真的能哭的好大声,她拉着周元培的袖子说着“二师兄你再试试啊,你再试试,说不定我就回去了。”可惜没人能听见她的话,也没法回应她。
她只能垂头丧气的坐回床边,继续做她的阿飘。
袁清浅就这么飘飘荡荡的在自己身边晃荡了一个年头,眼看着许子深眼中的期待一点一点的泯没下去。
许子深跟周元培学了按摩的手法,偶尔在渡她一点灵力,不让她四肢萎缩,她就这么躺了一年,看着就像是刚睡着似的。
她知道许子深心里有多难过,现在跟她说话的时候都不提让她醒过来的事,只是单方面的给她讲故事,像是怕她无聊一样。
第三脉的事物基本上都交于了清河长老和他的两个徒弟,许子深甚至都不怎么出浮梦园,只有在袁清浅身边的时候,许子深看起来还是温温柔柔的,眼中带笑,出了她的屋子,许子深几乎都是一脸漠然,谁来与他说些什么都不甚在意。
陈芝来时,经常在她床边长吁短叹的,希望她赶紧醒过来,担心许子深这么下去真的不行,她念叨着她师傅现在的性子完全变了,别人说什么都不听,对修行倒是越发上心,短短一年修为又突破了一层。每日除了来陪着袁清浅就是在修行,还越发喜欢研究一些奇门阵法。
第九十五章
许子深每日做什么袁清浅都在一旁看着,心疼他日渐消瘦,也心疼他越发沉默寡言,只有周元培来时他还愿意与周元培说一说袁清浅现在的情况,探讨一下办法。
袁清浅自己也没有办法,她也一直想不通老天爷爷这是给了她一个什么剧本,你说要是安排她活吧,她现在魂魄离体,却肉身不灭。你说要是要她的命,她都在这飘荡着一年了,也没见谁来收了她,让她去阴曹地府去报个到,就一直这么活不活死不死的。
许子深最近给袁清浅做了个木制的轮椅,竟然经常带着她四处转转,虽然范围只有浮梦园这么大,却极爱在天气好的时候推着她出来晒晒太阳,与她说一说浮梦园的荷花又开了,要比去年开的更好些,她曾经喂过的那些锦鲤长得又大了些,院子里哪些花又开了,甚至念叨着今年要带她下山去看一看。
(2)
袁清浅看着许子深的模样,站在她的身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自己的头发,低头笑着与自己讲“也不知道今日给浅浅编的辫子浅浅喜欢吗?”许子深笑容很淡,周围只有两个人淡淡的呼吸声围绕在一起,半响许子深又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若是真的看到了,怕会嫌弃师兄给你弄得丑了。”许子深顿了顿又说“等师兄在练一练,以后就能每日都给浅浅梳漂亮的发髻,你在等一等师兄。”
袁清浅听着许子深的话,心中酸涩的不行,半响才长了口回了一个“好”字,也被吹散在了风中。
许子深带着袁清浅再外面待了一会,有些起风了,便推了袁清浅回屋,还念叨着“可不能让你吹了风在着了凉,你啊,身子骨最娇气了。”
给人盖好了被子,许子深便坐在床头拿着书册给袁清浅念书,这一年来,许子深给袁清浅读了不少东西,什么山下流传的鬼怪话本,什么兵法大道,甚至山下的那些小册子他都照读不误,遇见个渣男人设的,自己还皱眉的念叨着“师兄绝不会这样对你。”
这成了他每日照顾袁清浅的日常,虽说袁清浅现在进不了食,却也不耽误许子深钻研食谱,每日她的桌面上都会摆上不同的糕点,偶尔还有些小菜,但最后几乎都是许子深自己吃掉。
袁清浅看见了景知的传音符,景知就在浮梦园外,不到半年的时候许子深就给浮梦园下了禁制,除了他自己外人谁也进不来。原因是因为修真界一个什么大会最后决定开在青宗七脉,三脉照例要作为东道主招待客人,那会许子深还不是什么都不管,浮梦园又偏了些,平日也没有什么人来,可那日便有三个人就那么闯了进来。
那日许子深出了门,可还是留了陈芝在这,陈芝大概也没想到有人会进来,在院子以角落摘桂花,那三人竟然冒冒失失的进了屋子,又加上喝了些酒,言语粗俗,见着一美人就这么躺着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那日袁清浅自己没走,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差点没给自己吓个魂飞魄散,还好陈芝回来的及时,没让她失了清白,只是脸上被人摸了一把,给她自己恶心的够呛,那三人见了陈芝居然也不怕,竟还能调戏陈芝,陈芝虽说修为不算上乘,但在弟子中也不算弱,一刻没敢耽搁的直接放了信号,许子深没过两分钟就出现在人面前。
袁清浅自己惊魂未定,若真是在自己昏迷期间就这么被占了便宜,自己也就干脆别活了。自许子深出现的那一刻,袁清浅就安了心,可却没见过许子深如此阴沉的模样,比当时在皓月峰与景知争论那一晚更甚。
袁清浅毫不怀疑,许子深盛怒之下,会毫不犹豫的杀人泄愤,景知与周元培的速度也不慢,在许子深招出沧澜剑的时候,两人就到了,看着眼前的情形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可这人却不能死在许子深的剑下。
许子深满身戾气定要让这三人的命,这三人的门派自知理亏也不敢深说,掌门人脸上冷汗都下来了,可到底人家也是要面子的,再或者这三人虽说有了想法可毕竟没酿成大错,要是就这么赔了命,也让人家面子上实在过不去。
既定和未遂,就算拿到现代法律上它也不是一个量刑,陈芝起气红了眼,泪珠一滴一滴的掉,反问道“若我没及时出现,就算他们赔了命又有何用?”一句话堵得在场的人谁也在说不出一句。
可到最后也还是许子深到底还是砍了那个摸了她脸的人手,三人被毁了灵根,逐出了仙门才堪堪算完。
许子深自责与自己的过于放松警惕,陈芝愧疚的恨不能以死谢罪,最后还是许子深劝了她半响这才算完,自那以后,许子深就很少在去管第三脉的事物,浮梦园也成了第三脉的禁地,除了那个别几个人,谁都进不来。
许子深收了书本,想了想还是抬手结了禁制,没一会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许子深嗓音淡淡,说了句进。
景知进了屋,先是站在床边看了看她,有些无奈的开口“今日还是......?”
许子深没什么表情起伏的点点头,问道“师兄今日来所谓何事?”
景知从怀中摸出一封信,交道许子深手中,说道“今日议事你又没去,事关弥陀镇的,拿来跟给你看看。”顿了半响,又开口“子深,你是不是偶尔也出去看一看,毕竟这三脉的脉主,还是你。”
许子深拆了信件,眼神专注,听了景知的话头也不抬“师兄要是心中有合适的人选,这三脉脉主子深愿意让出。”
“你”景知被噎的说不出话,自弥陀镇一行结束,许子深对他就不如从前亲近,他知道许子深说着谁都不怪,可袁清浅现在这副模样,他心里不好受,最初还怀着袁清浅不日就将醒过来的心思,这一年过去了,却迟迟不见好,许子深心中抑郁难解,而现在这情况,多少也是和他有些关系的,他理亏在先,只得软下语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子深轻微的叹了口气,看着景知开口问道“我第三脉可曾出了什么纰漏?”
“不曾”景知回道
“三脉现在上上下下依然井然有序,我出现与不出现,可有什么改变?”许子深又问。
景知摇头
“那既然如此,敢问师兄,为何我一定要出现?”许子深再问。
景知张了张口,没出声音。
仿佛知道景知想说什么,许子深的淡淡开口“师兄放心,若这七脉有难,这天下有乱,子深必当鼎力相助,半点不藏私心。”许子深缓了缓又道“我记得我答应过师傅什么,也不会辜负了浅浅用命换来的一切。”
景知哑然,又坐了一会,与许子深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