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费力接近的救生舱里也不是卓善，云昭羽只看一眼便转身离开！

夜色深沉，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繁荣的城市里第一次没有了明亮的灯光，城市的警报依旧没有解除，所有人听从安排的待在避难所内，只有云昭羽依旧在城市穿梭着，她将手中能量耗尽的代步滑板靠在街边，替换上另一个代步工具，她的脸上、身上、衣服上、鞋子上，沾上了泥土灰尘、烟熏火燎的污渍，手掌心上是翻找时一层一层磨破的手皮，纵使现在她如此狼狈，但她想见到的人依旧没有出现。

绿启市中五十八个坑洞，没有一个救生舱里是她的师傅，云昭羽被火焰燎得通红的双眼看向城市以外的地方，还有剩下的救生舱落在了野外。

冬天的夜晚吹起了寒风，片片雪花在寒风的裹夹中，砸在云昭羽娇嫩的脸颊上，她拉紧外套上的放风帽，又喝了一口猴儿酒，踩上代步的滑板朝着城外的方向驶去。

在野外要比在城市里寻找要快速得多，除了倒塌的树木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干扰着云昭羽，不少动物被这“流星雨”惊到，也一时半会不会出来。

在没有了监控的地方，云昭羽弃掉手中的代步滑板，妖力聚于掌心，绿色的印记逐渐亮了起来，云昭羽拜托周围的植物给她准确的位置坐标，她一个法术打在脚下，缩地成丁术！

云昭羽快速的前往各个坑洞，可是······

不是！不是！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不是师傅！全都不是师傅！

云昭羽不死心的询问着附近的植物们，但再也没有她未去过的坑洞了，云昭羽不相信，她在野外只找到三十个救生舱，比城市里的还少，剩下的一定会有师傅的，缩地成丁的法术连连施展，但她移动的距离却越来越短，眼前陡然的一黑，云昭羽感觉脑袋中天昏地转的，她扶着树干缓了缓神，继续向前走着。

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缓缓朝前的挪动着步子，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一定······一定还有没找到的救生舱，说不定落到另一个半球去了呢！”云昭羽口中念念有词的自我催眠着，到最后只剩下喃喃的说着：“师傅不会死的！师傅不会死的！”

使用了一晚上的妖力，云昭羽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直直的倒在地上，最后的印象就是眼前的一片皑皑白雪，还有那将身体冻僵的寒冷！

秦言山沉默不语的看着病床上的云昭羽，做了她十年的监护人，秦言山就算是个冷心冷肠的人也养出感情来了，他现在又气愤又心疼，要是救援队员稍微在晚一点找到她，四肢就会彻底冻到坏死，她也会成为星际时代中难得一见的残疾人，还是四肢全切的那种，并且能享受到国家对于伤残人士的特殊待遇！

“醒了的话就睁开眼睛！”

听到秦言山的话，云昭羽的睫毛抖了抖，但是拒绝的扭开了头，双眼依旧紧闭着。

“你这是在同谁置气？还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秦言山见不得她这样子，出手避开了云昭羽身上的伤口，捉起她的衣领，手指撑开云昭羽的双眼，让她看向身旁躺在隔离玻璃箱中奶昔，角落里挂着的病历卡上写着：重度冻伤！

云昭羽双手环抱着自己，眼泪流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呀～重情重义，又极度任性！”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秦言山说不出责备的话了，他叹了口气，拿起遥控器切换到实时新闻的频道。

云昭羽听了秦言山的话，也不去反驳，只是把自己抱成一团，脸深埋在膝盖中，“对不起！”轻微的声音传了出来。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屏幕上的新闻一直响着，“本台记者，接到了前方救援队发送过来的获救名单，获救人员现在安置在绿启市综合医院内，尚未听到亲人名字的家属们稍安勿躁，我们的救援行动还在继续！”新闻主持人开始播报获救人的名单，直到新闻结束，这份名单中都没有出现卓善的名字！

云昭羽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流着，除了些许气音，她此刻仿佛就是安安静静的的坐在那儿，秦言山拿起一旁的手帕，粗鲁的给云昭羽擦着脸，原本冻伤了的小脸被手帕擦过，有往绛红色的方向变化。

“没有获救也不代表死亡，你师傅只是失踪了！”看着被自己搓红的脸蛋，秦言山收回了手，从来没有安慰过人的他，有些笨拙的说着硬邦邦的安慰的话语，与他这位正牌的监护人相比，卓善对于云昭羽而言是不可取代的，犹如父亲的一样的存在。

这次奋进号宇宙飞船失事，卓善下落不明，他就担心云昭羽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绿启市里的监控中，拍到不少云昭羽去坑洞查看的画面，感动是有的，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麻烦，他动用手中的权利，将监控的事压了下来，那些闻着味儿而来的媒体，也全被他挡在了门外，没有人知道那天云昭羽疯狂的举动，不过上面的人倒是因此看中了云昭羽的能力，想将她特招进军校里，为国家效力。

云昭羽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希翼的看着秦言山，“师傅不会死的，对吗？”

秦言山沉默了一会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卓善是死是活，你总要亲眼去见证，但不是现在，以后可以慢慢去找寻你师傅的下落，现在你必须安安分分的待在医院里！”

“可是我······”

秦言山打断了她的话，“忘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救援和搜寻遇难者都不是你该做的事情，你看看那边趟着的波波鸟，是它顶着风雪带救援队找到你的，现在的代价只是你们躺在医院里，以后要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生命了！如果你做不到安安分分的呆着，我会考虑限制你出行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