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万里江山谁主
作者:飞雪尧尧 | 分类:古言 | 字数:79.6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201章 金国来使(一)
明明自己才是大齐第一聪明,勇敢的人,是整个西北大军的灵魂和统帅,为什么他会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这简直不公平!他此刻想要将自己的恶毒和自私全部抹杀掉,把一起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他不会再失败了,绝不会再失败了!这一次,他一定要堂堂正正地赢夏悠然一次,狠狠地敲打她,让她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聪明,夏悠然那点伎俩不过就是哄小孩的,自己的才是真正的聪明才智。
荣国公见李子染一直盯着夏悠然看,低声提醒道:“子染,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定不能意气用事!”
荣国公的忧虑让李子染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微笑着,压抑住了体内的狂暴因子,就算他对夏悠然已经仇恨到了骨子里,可是他也不会再做出干扰大局的事情了。以后的时间还长,他有的是功夫腾出手来单独对付夏悠然。
“父亲放心吧!我不会犯糊涂的,今天这样的场合,不会出问题的。”
荣国公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他和荣国公夫人只有两个儿子,两个亲子,一个死了,一个至今连面都不能够露,而且就连他的侄子也因为这次的事件去避祸了,他现在不能够再失去李子染了。
“你祖父快要回京了,他已经和江阁老商定了许多事,你母亲已经亲自去迎接了,放宽心吧!我们李家依旧是大齐第一世家。”荣国公安慰道。
李子染当然知道他祖父上一任的荣国公马上就要回来了,可他不想一向将自己视为骄傲的祖父看到他如今这样颓废的样子。在李家的三个儿子中,虽然李子染体内并没有流着李家的血,但李子染是李家所有小辈之中最出类拔萃的。
想到这里,他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现在的他才肯相信自己或许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他打小就没有养在丰衣足食的李府中,他是跟着祖父南征北战,在军营里面长大的,旁人只知道他聪明绝顶,谋略有方,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李家三个儿子中性格最为暴躁的一个。六岁的时候他就上阵杀敌,曾经将一个半大的将士打得鼻青脸肿,原因不过是别人说了一句“你居然长得和一个姑娘一样秀气。”他当场发怒完全不顾夕日的友谊,冲上去就对那个平日和他玩得比较好的将士拳脚相向,他打断了对方的鼻梁和三根肋骨才肯罢手。最后他看到玩伴伤成那样他也很是后悔,可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当时的自己竟然对自己的暴怒无法控制。
时候祖父见他情绪低落,久久未能平复,特地为他请了当时边关第一名医,虽然是名医,可是对李子染这样古怪的病情也束手无策,只是建议他学会自我控制,若是控制不好,只会伤己伤人。这些年来,他云游四海,修身养性,试图通过旅行来压制自己心中的暴戾之气。可是上一次,夏悠然却轻而易举地放出了他心中那只久困牢笼之中的野兽,他一点一点地要被她逼疯了。
不过好在,夏悠然再如何嚣张,也嚣张不了几时了,这样的局面,可不是她轻而易举就能够控住的……李子染心中这样想着,面上浮现了一丝冷笑。
段权晋并没有坐在夏悠然的身旁,因为他有伤在身,所以就远离了人群,他将众人的暗潮汹涌都看在眼里,不过淡淡挑起了眉头。现在高诚,李子染,武修葺,个个都对夏悠然有不诡的企图,他是不是应该做一些什么了,是应该警示他们一下呢?段权晋的唇畔勾起一丝笑容,露出了习惯性的微笑。
夏悠然的眼神无意中落在了段权晋的脸上,见他脸色仍旧苍白,就知道他受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但是当她看见段权晋的脸上露出那久违的冷笑,她就知道,段权晋又要开始算计人了。她很想知道,这一回,又该是谁倒霉了?
就在这个时候,瑞亲王突然站起身来,对着皇帝道:“皇兄,臣有事要奏!”
皇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说吧,有什么事?”态度有点不冷不热,一改以前那般亲切。因为皇帝前不久得了消息,说许后在嫁给他之前,和瑞亲王是恋人,纵然许后嫁给皇帝为人妻之后,他们之间还保持联系,一直没有断绝。知道这样的消息,皇帝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正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然后再爆发出来。
瑞亲王似乎是没有察觉到皇帝眼神中的异样,顺着刚才说的话道:“金国使臣今日到了京城,他们听说今日是我大齐的重阳佳节,特地准备了一份礼物,打算献给皇兄。”
金国?当在场所有人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不禁都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金国是大齐北方一个地大物博的国家,很是擅长骑射,而且他们的国家是在马背上打下的,他们的铁骑和大齐周边的很多国家都较量过,连一直和大齐处于不睦关系中的韩朝都臣服在他们的铁骑之下,每年都有岁贡献给金国。
虽然大齐和金国也是斗争不断,这十多年间已经没有爆发过大的战争了。但是两国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诚亲王高诚看到这种情况,主动出使过金国,和他们提出了通商的政策,并在大齐和金国的边境都设置了通商重镇,让金国人用他们的马匹牛羊来换取大齐精美绝伦的瓷器和举世闻名的茶叶以及他们继续的丝帛。进行通商之后,两个国家队关系得到了很好的缓解。但是金国人并未出使过大齐,他们一向以大国自居,即便是通商了,也看不起以文人治天下的大齐。
皇帝并未说话,身旁的沅皇贵妃露出了一抹淡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请使者上殿吧!本宫也很是好奇究竟金国的使者带来了何种礼物。”
虽然皇帝并未开口,但是沅皇贵妃开了口,就等同于皇帝开了口,她现在位同副后,行使的是皇后的权利,皇帝和皇帝本就是一体。
话音刚落,只看到刚才还跳着柔美舞蹈的舞女们都退了下去,转眼之间就看见殿前空旷的地上人影聚集,不一会就搬来了钟鼓琴瑟。乐师和鼓手顺序地走了出来,开始进行演奏。
一旁来自韩朝,一贯看不起金国民分彪悍的兰嫔不屑地道:“弄那么大的阵仗,看来一会的表演是一场大戏吧?”
只见带着面具的巨大鼓手将一种造型奇特的鼓扬在头上,随后用手轻轻拍打着头顶的鼓面,那声音不同于一般的大鼓声音那样厚重,那声音仿佛是从山间突然迸发出来的溪流一样,又仿佛是石块突然跌落深渊的震动,而且很轻快,一声接着一声,越发地激烈和急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