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万里江山谁主
作者:飞雪尧尧 | 分类:古言 | 字数:7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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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缠绵(二)
重新回到轿中之后,她便因为疲累,静静地躺在一会。不知过了多久,她便听到有人喊着“来了,来了,世子殿下和世子妃来了……”
随后便是一阵又一阵鞭炮震耳欲聋的声音,不但把锣鼓的声音都盖住了,还把夏悠然从睡梦之中惊醒了。
喧嚣中,轿子摇晃了一下,突然停了,茯苓连忙扶着她下轿。杂乱的人声,喧嚣的笑语,铺天盖地地扑了过来,让她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感觉。而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让人云里雾里实在找不到方向,若非茯苓一直扶着她,她现在已经不知道摔了几跤了。
步入正堂之后,就是一连串的行礼,拜完高堂之后,紧接着就是拜天地,最后夫妻对拜的时候,她的一只脚踩在了拖地的裙摆上,差点没将段权晋整个人扑倒在地。因为现在的越尘王妃是继室,所以并没有完全坐下去,半蹲着接受了夏悠然的行礼。
一切仪式进行完之后,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夏悠然只觉得周身疲累,亲自将盖头揭了,然后歪倒在堆满红枣,桂圆,莲子,花生的榻上,因为屋里面原来站着许多和越尘王府交好的夫人小姐,夏悠然嫌麻烦,统统将她们赶了出去,独留下了茯苓和白桃两个人伺候在内。
新房里面看热闹的人走了之后,段权晋也跟着走了进来。其实一般人娶亲大多都是要闹洞房的,而且最起码还要闹半个时辰,可是因为夏悠然嫌麻烦,且因为夏悠然出身高贵,这一场婚事还是太皇太后亲自赐婚,所以闹婚的人也不便打扰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夏悠然也是第一次看见段权晋穿喜袍的样子,虽然穿着喜袍,但一副冷面,怎么看都像是穿着盔甲一样,怪吓人的。不过这一板一眼的模样着实将夏悠然逗笑了。
段权晋就看着夏悠然微笑,夏悠然被他看得有点坐不住了,她连忙起身,捧了一杯百合莲子汤,轻轻喂了他喝了几口,然后扶着他坐了下来。
喝完合卺酒之后,这成亲的仪式终于结束了。
喜娘笑盈盈地道贺,茯苓和白桃各拿了几个大红包之后,就带着喜娘退了下去。
屋子里面的灯,皆是一色的琉璃明角,上面绘着精巧绝伦的山水画,山水画随着摇曳的红烛光,覆在了面前。夏悠然抬起头,和段权晋四目相对,明亮如昼的灯影中段权晋漆黑的瞳仁里望见了自己的影子。恍然间,夏悠然只觉得周围一切都变成了空白,心里面的紧张无边无际地缭绕蔓延开来。
段权晋盯着夏悠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时不时的心心不在焉地想着她,他嘴角莫名其妙出现的微笑叫做夏悠然,忽而的落寞叫夏悠然。他的心底和意识,都开始频繁地和自己提起这个名字,她是那么那么的美丽和聪明。
从三年之约开始,他就知道,他一定要娶她,这一辈子她只会属于他。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的夫君。他现在想要得到她,彻彻底底地得到她,让她真真正正地成为自己的人。
段权晋挥了挥手,在房门外守候的人都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门关闭的那一声“吱呀”,听起来十分的遥远,夏悠然极力控住着不让自己去看被门挡在外边的丫头,心里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
妆台上的铜镜映着红烛,烛光嫣红若晚霞一般铺陈开来,在段权晋的眉目间微微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夜色无声,她忽然听到了他砰砰跳动的心跳声,仿佛近得紧贴着他的胸膛一样。
段权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带着几许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温柔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夏悠然,眼神里面充满了狂热。
尖巧细腻的下颚,只有咫尺之遥,忽然间,他几乎忘记了是怎么样亲吻的。他这一次显得有些笨拙,舌尖先唇一步迫不及待地舔上了夏悠然那微薄的浅红。
一股暖意凝在了她的唇上,真的很暖很暖,她第一次这么近得感受到从他身体里传出的暖意,她忍不住恍惚起来,几乎觉得自己在梦里面一样,总觉得眼前不像是真的。
“我想要你了,是真的想要你了,你怕吗?”段权晋用力地吻着夏悠然的嘴唇,让夏悠然几乎说不出话来。
夏悠然极力保持着镇静,可是已经感受到段权晋的下面已经有了很大的反应,正在用力地顶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怕,反正我已经属于你了。”
“可是你都不敢看我,是不愿意看你夫君吗?”段权晋这么一说,夏悠然心头突然一震,然后道:“我先去更衣。”然而她还未走出去,就被段权晋突然抱住,然后两个人迅速滚落在床。
“不要走,我帮你。”他的声音像是一汪碧波,再空气里柔和的荡漾着,暖和的大手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不要紧张,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再让其他人欺负你了。”
夏悠然的身体微微一颤,段权晋突然发觉,将她抱得更紧了,然后对着她的额头深深吻了下去。
段权晋深深地望着她,唇落下的时候,夏悠然有一瞬间的窒息,她的舌尖已经感受到段权晋那更为炙热的舌头了,在她的嘴中不断游走着。
段权晋的身体越来越滚烫起来,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着一样。吻越吻越深,背心却透着一丝丝的冷意,夏悠然蔽体的小衣已经被段权晋解下,他深深地闻了一下,然后轻轻落在了地上。“悠然,你好香,香得你身体的每一处肌肤我都想吻个遍。”他又继续对着夏悠然狂吻起来。
夏悠然的气息一窒,情不自禁的从喉间艰难地发出了一声,“坏!”恍然之间,痛得她身体躬了起来。他的手用力地在她身上游走着,似乎是想要触遍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轻轻试去她额头渗出的细汗,唇齿蜿蜒地游走在她的耳垂上,渐渐拉着她一起,堕入了渐深渐远的朦胧里。
红红的幔帐垂地,四下里寂静无声,静得能够听到屋子里铜漏的声音。良久,一滴,像是要惊破这一片暧昧的缠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