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甩开他的手，“她不是跟我的告白，她那是对你的告白！也许是不敢说吧，她是闭着眼睛才说出来的，她以为坐在身旁的人是你！

洛夜寒，别再逼我说什么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别再逼我去告诉你，她有多爱你！她有多爱你，难道你自己感觉不到吗？在你受伤的那段时间，她是怎么照顾你的？她是为了求我救你，才答应嫁给我的！”

柳言弯下腰，一手捂住胸口，这些话，他藏在心里很久了，因为他，他们都在受苦。

洛夜寒太震撼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从来不知道，慕晓晓曾经的告白是说给他听的！那支录音笔呢？也是柳言弄的？好吧，那些都不重要了，他只要知道，慕晓晓爱的人是他，这就足够了！

柳言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臂中，说出这些，他有那么点轻松，更多的是痛，他知道，这些话一旦说出来，他和慕晓晓就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当然，就算他不说，慕晓晓也不会和他在一起，只会让大家都痛苦。

所以，干脆说出来，这样大家都解脱了，他也解脱了，不用再为了一份不可能实现的希望去垂死挣扎，干脆将那份希望变成无望，只有这样，他才能开始新的人生。

苏曼愣愣的看着他们，一边吃一边喝，喝头昏沉沉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只知道机械般的往嘴里送食物，渴了就喝点啤酒。

洛夜寒站在原地发愣，今晚收获太大，他简直要幸福的不知所以了，他从来不知道，慕晓晓爱的人是他？这会不会不太现实？是做梦吗？是不是柳言跟他开的一个玩笑？事实也许根本就不是这样？

柳言蹲了会，回到椅子上坐着，不再理会洛夜寒。

洛夜寒傻站了会，也回到椅子上继续发呆，很多人都告诉过他，在他昏迷的时候，慕晓晓是怎么照顾他的，他居然都没有发现她的心？其实，也是他心里那股与生俱来的自卑在作祟，他出身卑微，又太爱慕晓晓，以至于不敢把自己跟慕晓晓联系到一起去。

所以，才会相信了她的话，她是为了还债才照顾他的。

那么苏曼呢，苏曼还隐瞒过他什么？除了十年前的事？

苏曼又喝趴下了，趴桌子上一动不动，餐桌上一片狼藉，乱七八糟的。

柳言愣愣的坐着，许久之后，才说了句，“别再让她伤心了！”

洛夜寒回过神来，当然，他当然不会再让她伤心了！他想赶紧回去，把她一个人留在医院，他不放心，“我得回医院去，你们？”

柳言淡淡的说道，“我再坐会，一会，我送苏曼回去，你走吧，其实，苏曼和我一样，都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本身没什么错，虽然做过些不该做的事，那也是因为爱，如果你们想报仇，或者想发泄一下，尽可以来找我们。”

这会，洛夜寒幸福的都忘乎所以了，哪还有心情去和他们计较这些？但柳言知道，等洛夜寒冷静下来，难免不会来找她们算账，毕竟，因为他和苏曼，主要是因为他，让洛夜寒和慕晓晓分开了这么多年，让他们不能在一起。

洛夜寒加快车速，赶回医院去，他一刻都不想停留，只想快速飞奔到她身边去。

慕晓晓睡的很好，静静的躺在床上，洛净的脸庞，精致的五官，一头如墨的黑发，就算是穿着病号服，也美的不像话。

洛夜寒坐在她身旁，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下，就这么一直坐着，静静的看着她。

快天亮的时候，他才有了困意，趴在病床上握着她的手，睡了会。

清晨，医生和护士来查房，见他睡着，不敢惊扰，又出去了，想着一会再过来。

慕晓晓醒来，发现洛夜寒就趴在她身旁，还紧紧握着她的手，一时，都有感动，他的手有点凉，慕晓晓轻轻把自己的手抽出，爬起身，找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可别受凉了。

洛夜寒被惊醒了过来，愣愣看着她，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般，美的不像话，窗外，洒进一屋阳光，印在他脸上，让他的脸庞看起来不再那么冰冷，而是浮现出一片暖意。

慕晓晓莞尔一笑，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样，“你怎么睡在这？现在还早，赶紧去再睡会吧？”

洛夜寒站起身，双手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抱到自己怀中，紧紧的抱着，把头埋在她头发里。

洛夜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慕晓晓有些莫名的感动，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抱着她？抱的这么紧，让她有点不能呼吸了，但她没有动，怕惊扰了他，他的怀抱是她喜欢的，就算不能呼吸，也想多待一会。

洛夜寒感觉到了她的紧迫感，放松了点，抱了会，这才把她放开，满脸都是笑，笑的很灿烂，一脸阳光。

这样的笑，慕晓晓从来没见过，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居然也会笑？还会笑的这么灿烂？因为一夜都没怎么睡，洛夜寒脸色略显憔悴，却一点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跑洗手间去洗漱了，刮了胡子，人精神许多，望着窗外一片晴空，不由的感叹，多美好的一天！

早上，秦莫北买了炒牛河过来，他可是六点多就起床，才能赶在八点到这，顺便也给沈晨峰买了一份。

沈晨峰顺便过来给慕晓晓检查了下，他说，恢复的很好，估计再过一个礼拜就能出院了。

不管是沈晨峰还是秦莫北，都愣愣的看着洛夜寒，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这是他吗？洛夜寒居然会笑？

洛夜寒收起了一张冰冷的脸，露出一脸掩饰不住的笑，“干嘛这么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

沈晨峰笑道，“问题大着呢！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晓晓，你有没感觉？”

洛夜寒含情脉脉看着慕晓晓，让慕晓晓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我感觉也是，真的有什么不对劲，不会是昨晚没睡好吧？这不是你的正常面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