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梦境制造者
作者:不羡佳人 | 分类:古言 | 字数: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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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人心会变(2)
“而我也会跟着江归寻走,日子一长,我对殿下的感情也会不如现在。”
脱口而出的话清言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竟然会讲出这些无情无义的话来。她相信时间会冲淡原有的感情,可在当事人房间直言不讳,还是有些无礼。
袁倚干笑,“那你时间一长,会不会爱上江归寻?”
他是不在意聂清言是否会爱上江归寻,可于子忻在意得很,他唯一不敢面对就是清言最终还是选择了别人。
他继续道,“在襄阳时,江归寻若也如殿下那般,你会不会动心?”
话毕,眼光灼灼地看向清言,似是想看透她的心思。可袁倚却并未听出她的心思。
她也不确定。
清言微微一愣,对袁倚的话回味了很久,往后望床帐里的于子忻,却有些不知所措。
她脸上阴霾越发深沉,似乎已陷入沉思之中,许久之后,待袁倚唤她时她才回过神来。
袁倚脸色也是难看,似是真以为清言会喜欢上别人,这样一来,于子忻又会伤感许久,到头来还是自己遭罪。
于子忻若以后真知道自己心悦的姑娘却喜欢了别人,还是南宫浊的转世,不会气得吐血才怪。
她许久才开口,“动不动心也是这命缘注定。”
也是这场下凡的注定。她与江归寻终究会展开一段虐缘。既然如此,面对总比逃避好。
清言:“袁倚,深情比草芥都还低贱。”
所谓的深情,也迟早会换别的对象。或许于子忻如今对自己深情,以后就会被郁青的默默陪伴所打动。
现在的她也不知,她将郁青推给于子忻,当真就改变了于子忻的结局。
可袁倚却不明白聂清言说的这些歪道理,他从出生便陪在于子忻身边辅佐着,并没有所谓的男欢女爱,唯一瞧见的爱情便是清言与他二人了。可如今,他眼中的爱情如今却如此脆弱,他眼中的相爱之人却如今分道扬镳再无可能。
往后一瞥,发现后边的床帐动了动,清言自然地对着袁倚的目光,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轻笑道,“我本是提前来道个别的,却不曾想与你聊了这么多,是清言多嘴。”
她提着袖子捂着自己的脸,假装不自然的模样,可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于子忻的方向,心中倒有些无奈。
哪有醉得不省人事?装醉也是醉,装睡也是睡。
或许于子忻就躲在床帐后面偷偷听着他们讲话呢,不过既听得一清二楚,他也会对自己死心吧。
清言微微颔首,起身给袁倚鞠了一礼,而后抬眼再看向床帐,道,“既然如此便不叨扰了,殿下大婚将至,得好些准备才是。”
说罢便提着裙子缓缓离开,走时还顺便关了门。
门声吱哑,接着窗外的身影缓缓往长廊边移去,直到再也瞧不见。袁倚却自然地拿起茶壶继续品着茶,片刻宁静后,于子忻便从床上走了过来。
即使刚才躺在床上,他的系发与衣衫也是整齐端正。于子忻坐在刚才清言的位置上,玉柄扇被他抓得紧紧的。
袁倚往柄扇一瞧,皱了皱眉,提醒道,“再这样抓,都该皱了。”
袁倚也知道于子忻其实一直都清醒着,刚才清言所说的话,于子忻也听得一清二楚。而又观察了清言的神态,她三番两次地看向床帐,说明也是知于子忻是醒着的。
她唤他两次袁倚,却句句都说给了于子忻听。
于子忻也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清茶的热气浮在自己脸上,逐渐在他的眼睛盖了一层水雾。
“好一个人心会变。”耳边传来于子忻的冷笑,袁倚轻抿着茶,沉默不语。
他自己所谓的打赌,到头来却是只个笑话,清言以“深情比草芥低贱”“人心会变”两句就让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于子忻按了按太阳穴,昨日宿醉今日一起来脑袋比往常更加地沉,又听到清言刚才说的话更是头疼。
“她要回襄阳这事,你又该如何处置?”袁倚探究地看了他一眼,对这件棘手的事情也表示头疼。
他撑着脑袋,提杯将茶一饮而尽,“那便由她。她在襄阳有江归寻护着,也有聂府护着。连在聂玲珑面前都吃亏不了又怎会在其他人面前吃亏?”
袁倚却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便更直接地问,“你丝毫不舍得?”
“她要走,我又有何办法?”于子忻神情淡然,声音却带着几丝冷意,“你见我如今又有什么能力说服她留在万木堂?她既要躲我,那便由她。”
袁倚却叹了一口气,之前听爹说聂清言与江归寻相见之时便是劫数之始,其实不然,这万木堂又怎会有劫,而襄阳城却是凶多吉少,他们二人回襄阳时才是他们劫数之始。
其实于子忻有些话说错了,虽有聂府护着可她也要努力去让别人接纳,而江归寻自己都在那襄阳城自身难保还如何护得住聂清言?她一个外人要在那襄阳城立足,须吃许多亏。
父子俩都没有跟于子忻说过,若是聂清言去了襄阳,她灵力大损,而江归寻也只是个转世,恐怕在那吃人的襄阳城渡劫也是凶多吉少。
罢了,他也无法开口捅破这事,仙人历劫一事本就与魔界之人无关,告诉于子忻或许他就一心只为聂清言,这样可会坏了魔界大业。
于子忻他自己都身陷泥潭,还要关心他人。
袁倚又叹着气:“既然聂清言他们几人是要离开,那我们是否……”
送走了他们几个,于子忻也无须在这青岩村待下去了,他得回魔界继续做他的君上,可如今却要带着个凡人……
于子忻却道,“不,我得等清言回来。”
袁倚扶额,果真如他所料。
袁倚:“你大可弄个傀儡在这万木堂继续替着你等着聂清言,如今的魔界混乱不堪,你再不回去是当真不要你的位子。”
于子忻紧皱着眉,柄扇被他一甩展开,他轻轻摇着那玉柄扇,望着桌上的茶杯望出了神。
最终垂下眸来,轻飘飘地道了一句“也罢。”表示同意。
等清言她们一走,他也只留一身躯壳在万木堂。也就没有她所说的日久生情,没有她所说的人心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