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爷王妃要复仇
作者:豆浆花开 | 分类:古言 | 字数:195.8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一百零八章 管好手脚
夜风吹来,印在窗棂上的火光跳跃,摇曳,火光忽明忽暗,一如呆坐在厅里,邹浚生的心情。
若不是他偶然听到秋茗月两姐妹的对话,到现在他还以为他和秋茗月的感情,已经到了非他不嫁,非她不娶的程度。
没想到秋茗月到现在还没有喜欢上他,想着,邹浚生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他刚到边关的时候。
他一个人无亲无朋,看一切都是新鲜而又陌生的。
对于住在一起的同伙,更是陌生得一个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
若不是期间有人看着黑着一张脸,又不说话。
以为他好欺负,便找他麻烦,邹浚生反击,并开口说了到边关有史以来的第一句话。
“管好你的手和脚。”
想到过往,邹浚生修长的手指慢慢敷上还散发着余温的油纸包上。
他想,或许,他不够好,以至于月儿对他还没有上心。
他应该表现的更好,这样才能留住月儿的心。
渐渐地,笑容爬进了邹浚生如深井一般的眼睛。
“邹浚生,原来你回来了。”
这时,一道清脆带着惊喜的熟悉声音,从厅门口响起来。
紧接着,邹浚生听到跑步的声音,下一刻,秋茗月就挨着邹浚生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她很自然地吩咐邹浚生做事。
“帮我倒一口杯茶,刚才和景蓉说话,说得我口水都干了。
咦?”
说着,秋茗月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邹浚生提水壶的手就是一顿,他弯着唇角疑地看向一边的秋茗月。
秋茗月正目光灼灼地盯着邹浚生左手边的油纸包。
见状,邹浚生的唇角不自觉向上延长,眼中的笑意更深,几乎快要跑出眼眶了。
“特地为你买的,快尝尝看。”
说罢,帮秋茗月倒好热茶,又把油纸包一层又一层地打开。
剥了好几层的油纸,最后才露出里面一只完整的烧鹅。
“一起。”
秋茗月眼睛晶亮,不客气地伸手把放着烧鹅的油纸包拉到她的面前,出手快如闪电地撕下一烤鹅腿,大方递到邹浚生面前。
邹浚生笑看秋茗月一眼,便接了。
秋茗月又撕下另一只鹅腿,张嘴就咬。
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邹浚生忍不住温柔出声:“慢点吃,都是你的。”
以前,秋茗月还能吃独食,自从小家伙们来了后,她只能眼馋地看着他们吃。
不过,她有钱,可以多买些。
对于喜欢的东西,秋茗月才不会亏待自己。
“嗯,对了,邹浚生,你今晚出去就是为了给我买烧鹅啊,我太感动了。”
秋茗月说的是真的,今晚她娘做的饭,她吃了很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跟景蓉说话时,她还没有觉得饿。
然而,看到熟悉的油纸包,秋茗月的肚子不自觉就饿了。
“只是感动?”
邹浚生别有深意地斜睨着她。
秋茗月眨眨眼,嘴里包着鹅肉,不满地反驳。
“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
邹浚生似乎跟秋茗月较了真,目光定定地看着秋茗月的脸,不答反问。
秋茗月诧异:“你大姨妈到了?”
“......”月儿说得什么鬼东西?
他怎么听不懂。
邹浚生不解地看着秋茗月。
看着不像啊。
秋茗月小声嘀咕一句。
偏偏邹浚生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眼神一凌,秋茗月赶紧认错。
她嘿嘿嘿地干笑三声,看着邹浚生讨好道:“我理解错了。
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是真的不明白。”
邹浚生刚开始听着还挺开心的,然而听到中间,他眼里的笑意瞬间消失得个干干净净,最后他差点喷出了一口老血。
郁闷,真郁闷。
邹浚生此刻,真想掰开秋茗月的脑袋瓜看看,她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的。
给他一句真话,有这么难吗?
邹浚生气得不想理秋茗月。
他低头看一眼吃了一小半的鹅腿,想也不想地,张大嘴,狠狠地撕了一块肉下来。
大口嚼着,仿佛在泄恨。
秋茗月看得心惊胆战。
她有一种错觉,邹浚生这是把鹅腿当她。
想想,秋茗月就浑身不舒服。
默默看着啃完一只鹅腿,秋茗月适时起身,提壶帮他加满杯里的茶水。
“喝口茶。”
秋茗月双手执杯,看着邹浚生笑。
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声音更是甜到邹浚生骨子里。
邹浚生莫名看她一眼,抬起那只干净的手,用手背去贴秋茗月的光洁而又白皙的额头。
停留片刻,他自言自语:“没发烧啊。”
“你才发烧了呢。”
瞧见邹浚生对她爱理不理,秋茗月心里本就憋着火,陡然听到他这句,秋茗月瞬间炸毛了。
“好心好意感谢你带烧鹅回来,而你非要挑三拣四,阴阳怪调。
邹浚生,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跟你吵。”
说完,秋茗月猛地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
顿时,茶怀里的水飞溅出来,滴在她素白的手背上,痛得秋茗月哇哇大叫。
“痛,痛,痛,好痛!”
邹浚生瞳孔倏在放大,焦灼伸手握住秋茗月受伤的手,朝外面大叫:“快命烫伤药膏来。”
说着,他回过头来,焦急安慰泪眼蒙眬的秋茗月:“月儿,还痛不痛?
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
看着秋茗月手背上的几个红点点,邹浚生的心似针扎一样的痛。
不一会儿,冷七拿着一个素白的瓷瓶交给邹浚生。
“主子,这是最好的治烫伤的药膏。”
邹浚生迫不急待打开瓶盖,伸手刮一些油脂一样的东西在指腹,涂抹在秋茗月手背上的红点上面。
动作轻柔地顺时针,一圈一圈地按着。
见此,秋茗月的心火莫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动。
真的,满满的感动。
在这个异世,在这么一个人,为你涂抹药膏,为你为买你喜欢吃的烧鹅,这是不是叫爱情呢。
想着,秋茗月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邹浚生听见,手上的动作不停,只抬眸怪异地看她一眼。
一会儿生气,一会儿莫名其妙笑,邹浚生想起他从夏明哲那里听来的一句话。
女人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没有道理可言。
刚开始夏明哲说时,邹浚生还嗤之以鼻,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在他自己的身上。
看着秋茗月温暧的笑容,邹浚生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
你高兴就好。
涂好药膏,秋茗月还在笑,邹浚生生怕她笑得腮帮子痛。
赶紧转移话题:“月儿,吃烧鹅,再不吃,就要凉了。”
说着,他刚准备起身,这时,他面前多出一盆清水。
紧接着,冷七平静的声音传过来。
“属下看到主子为景姑娘抹药膏,属下想主子一定会洗手,所以先把水打好了。”
邹浚生洗好手,这才扯下一大块鹅肉,递到秋茗月面前。
秋茗月微低头,张开嘴,顺势咬了一口。
邹浚生无奈又好笑地看她一眼。
秋茗月理直气壮地扬了扬她受伤的手。
意思是,我的手受伤了。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邹浚生认命地伺候秋茗月吃烧鹅。
秋茗月眼睛,眉毛都笑成了一对月牙。
吃完一半后,秋茗月就说吃饱了,剩下的全进了邹浚生的六俯里。
邹浚生知道,秋茗月是故意让他吃的。
刹那间,一股暖流瞬间流遍他全身,温暖如春。
待他吃完,秋茗月这才托着下巴,笑容灿烂地看着他问:“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你指的是什么?”
知道秋茗月心情好了,邹浚生充楞装傻。
“你说呢?”
秋茗月挑眉,也不跟他兜圈子。
“吃饭时,你不是说事成了吗?
可是宫华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潜意识里,秋茗月把邹浚生同父异母的弟弟划到了对立面。
“不足为惧。”
没想到邹浚生压根没把他当一回事。
这样,秋茗月就放心了。
“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秋茗月说这话时,神态,乃至身上的气质都变得十分计真而严肃。
邹浚生一脸宠溺地看着她,风淡云轻摇头。
“交给我就好。”
“好,那我在景府等你回来。”
“有奖励吗?”
邹浚生顺着秋茗月给的梯子,往上爬。
不想,秋茗月瞬间变脸。
“去你的,想得美。”
话虽这样说,然而,在心里,秋茗月已经开始想着要给什么邹浚生礼物好。
口是心非!
明明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还一本正经说谎。
邹浚生也不揭穿她,只佯装生气。
“我好伤心。”
“把你的心掏出来给我看看。”
秋茗月才不上他的当。
这时,秋茗月派出去调查施琅宸的暗卫进了大厅。
“属下拜见主子,拜见景姑娘。”
“调查得怎么样?”
事关景蓉,秋茗月特别上心。
邹浚生听着秋茗月的话,一头雾水。
秋茗月用最简洁的语言,把景蓉去大佛寺,马车坏了,遇到施琅宸的事告诉了邹浚生。
邹浚生听罢,挑眉:“这事,是应该调查清楚。
无缘无故,是不是别有意图?”
于是,暗卫把他调查得来的一手消息,如数说了出来。
施琅宸是沐阳城沐阳乡的一名秀才,年方二十,在沐阳乡口脾特别好。
待人温和有礼,乡亲们对他也夸赞有加。
在学堂里成绩优秀,夫子常常夸他。
乡试,府试,施琅宸过关斩将,名列前茅。
而且,他是平民出身,祖祖辈辈都是老实的农民。
“那他怎么有钱读书?”
暗卫说到高兴处,冷不丁听到秋茗月提出质疑。
暗卫闻言,顿时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弯成了天上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