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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做好人

作者:一妙心 | 分类:其他 | 字数:76.3万

第225章 包容万物

书名:我只想做好人 作者:一妙心 字数:2405 更新时间:2024-11-16 22:40:47

225

沙石,风里游走。

高山原野中无形却存在的能量正汇聚着。

碉房外,舞台旁——

多出几百尺白布与化肥袋子。73儒和炎凉一个手持袋子,一个拿着铁铲,铲着遍地的奇怪颗粒。

那是肉粒!

整个中午的时间,忙来忙去。

“快点铲,磨磨蹭蹭!”

“你逝胖子除了出馊主意,多干点活要逝啊?”

“贵族不需要卖力,你不懂……”

两人配合默契,虽然吵吵闹闹,但斗嘴只是为了解闷。他俩看着遍地飞散的颗粒与还没有彻底散开的干尸,难受吗?

还有没有人性在他们灵魂中?

净土风大,炎凉额头的发丝扬升,阳光下暖风使人心荡漾,自信的笑容在脸上呈现。这一刻的美好,或多或少是有罪的。

不知罪,不知耻。

73儒回头扫一眼自己的同伴,摇头。

“摊上你,没好事。想这么个馊主意,真为地上无辜离世的散人们不值!”

炎凉爽朗笑道:“可你不得不接受,想啥咧?呵呃,快铲!”

言毕,摸了摸兜,取出奶糖搁嘴里细细品。又看远山山头,春天快要来了。也可以说是外界与人,共鸣!

不对!

莫名的压迫感,这是怎么回事?四周的风沙,方向开始改变!

山与原野的每一棵草都不在向南或是东点头,方向反了过来!

儒停止手中工作,把铲往地上一凿。李炎凉挪动头,往那危险的方向看去,那是……

一辆公交车。

车停,下来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浓浓的天地压迫感都是从她身上散发开来的。这种威压不是味道,是直觉。

直觉告诉儒与炎凉,他们的小小圈套已经败露,惹到了大佬!

戴有口罩的女人看了看左右,她在找人!这里又能有哪位逝者跟她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申小剜。

如果小剜没逝的话,他一定能认出口罩女人的真实身份,是院长!可算来了,却来得太晚。

现在出现还有意义吗?

院长:“对不起。”

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

那边的两人慢慢靠拢,商量着要不要试探来者的本事,摸清楚敌我实力差。惹到大佬了,这是肯定的,是逃还是求饶,得研究研究。

很安静,连风也停止吹拂。

院长没管身后两人,而是翻动小剜的衣服,抽出那根白玉尾巴,再取下自己颈子上戴着的一条泪痣形吊坠,将两物系一起。

然而,并没有什么反应。

“救不了吗?为什么……”

又拉开手,那瞬间整条左臂抖落下肉粒,一颗又一颗,滚动下,掉在那儿。

连院长也救不了?

她摇摇头,抱起小剜,向那两罪人走去。

儒:“不关我事,都是他的主意。”

炎凉:“是虚·喜糖让我做的!他跟轮回诡祭一伙,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推卸责任,能逃就逃。

院长双眼里居然多了份化不开的哀愁,小幅度摇头,轻轻叹息。

“呼。”

温柔似水?

两人不敢东看西望,就注视着院长的双眸,竟从双眼里读懂了一个词——

可怜。

好可怜的院长,好悲惨的怀中人。就像一个新生儿被父母抛弃,同样流浪天涯的人抱养了这个孩子。

当然这只是比喻,实际上,眼前一幕还不算太可怜,只是有那苦味儿了。

“救他,你们可以吗?”

院长淡淡说出这一句话。

就像是一颗小石子落入没有底的海沟,在水面上留下波纹后就再也不在了,一切回响都会被黑暗与海水掩埋。

近似虚无,无爱。

很可惜,他俩无能为力,低下头不敢面对。大佬都救不活,他们两个凶手又能做什么?

儒:“喜糖可能有办法。”

炎凉:“祭司在就好了。”

他们提出主意,期待身前口罩女人不会发怒,看那呆萌的样子,应该也不像是容易生气的。

求宽容。

大地会怀抱每一个逝者,天空会用无形的屏障默默守护。那么天地与院长会共鸣,会饶恕犯下罪过的人,是吗?

大概。

…………

……

时间慢慢过去,静!

儒觉得有些寒冷,抽了抽鼻子,从脊椎向外散发凉意,脸部抖了一下。

(好冷。)

身旁的胖同伴也不好过,嘴像锁住了似的。

院长等,两人也跟着等。

等到傍晚,期间两人更是不敢打哪怕一个喷嚏。

“阿嚏!”

儒实在忍不了,抬头说道:

“实在是无能为力,这种缺翅虫蛊,我们也对其不是很了解。错了,不应该跟着他行凶,也应该在他行凶前劝阻……”

炎凉本欲反驳……

罢!现在多嘴惹人烦,到时大佬发起火来,为时已晚!自己这个队友是什么样的人,他都看在眼里。

(呵,贵族不屑于摇尾乞怜。)

嘶!

嚓——

什么声音?

两人齐刷刷往前看,并没有什么地方有问题。那上一秒的奇怪声音从什么地方传来?分明离的很近,像是在头上,又像是……

意想不到的一幕,突然发生:

两人的脚下突然刺出两根大刺,何止两根?围绕着口罩女子的前后左右,十根破土而出的尖锐大刺!

那就像十片刃牙,总得有两个犯了错的罪人该上去刃尖跳舞。

他俩那一刻被顶起,不小心滑一跤。

呲!

失去重心,后背落在刺口上。好在重力势能并不大,就衣服被尖锐刺口划破。那也不容小觑!这是净土,两人都穿着不止三件衣服,可见那刺的锋利程度。

刺怎么来的?

两人狼狈爬起来,互相搀扶,看向那位抱着一个逝人已经有一下午的奇怪女人。

“感谢不刺之恩。”

(干嘛要感谢,原来一下午杵那儿是在憋大招。)

俩人有不服气,有恨不得原地逃避。一下午陪站,早就受不了,现在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算是目前最大的喜悦。

就好像天上的秃鹫下了一个鹌鹑蛋,地上等逝却不想逝的人能不高兴么?

“两位不该让白发人送黑发人。”院长平静一语,像是守墓人说着这辈子经历过的风风雨雨。

儒:“嗯?”

院长:“两位也有亲人,换位思考,谁又能接受亲人离世?我不是圣母,你俩也绝不是刽子手。走吧,趁我没反悔前,走!但得把虫蛊留下,命还是蛊,请选择。”

说的好。不仅是小剜,躺着的一大片和已经装进化肥袋、白布包裹的这余下四十二个人,都是命。

惜命,惜苍生命。否则包容万物的土也不会原谅,不原谅滥害无辜者。

三个盒子,被他俩拿出。

随后,就这样倒退着离开,生怕视线离开一秒就会被偷袭。他们学会惜命了,可爱不爱惜其他人的性命?

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