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异常不理解，那个时候她才刚刚搬进军师府没多长时间，印象从未招惹过冥帝阁的人，为何他会在从仙奕谷到言灵国之初盯了她。

“浅桑，你是个聪明人，理由显而易见，不是么？”

她不懂，但是很认真的思虑了片刻，眸光微亮，看着他道：“是因为你反对皇，而我又是专门来帮皇的人，所以从那个时候对我有敌意，是么？”

见他虽然沉默不语却又没有出任何否认的话，她心已经有了答案。

“冥帝君，你可知，除此之外，我非常想要知道你和言帝封的关系。我相信，他一定跟冥帝阁有所联系。”后而眸光定定的看着他，带着一种必须要知道的气势在逼迫他。虽然此时她明显被他控制着。

他倒：“若是本君不呢？”

“你当然有权利不，但是！”她凝眸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总有一我会知道的。”

“可本君却有另外一种自信，只要本君不告诉，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砰砰砰！”

“进来！”

冥锦得到可以进去的指令之后，立刻推门进入，看着冥帝君，待要开口，又忽然看到了被冥帝君点住穴位不能动弹的浅桑，他想，若是他开口喊主子，那么言帝封立刻暴露了，思及此，沉声道：“帝君，司淩和温子玉带人山了，来寻......”他看了浅桑一眼，后而又将头低下，如实道：“浅桑。”

她在此时忽然觉得，冥锦对待冥帝君的态度很像是在对待言帝封。如此一来，她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可能......可能言帝封是冥帝君，而冥帝君是言帝封。如此一来，也能解释为什么她被囚禁在冥帝阁的时候，言帝封没有像往常那样搭救他。

她忽而觉得背后有一阵冷气吹来，这种冷气直接吹进她的骨子里，将她整个人都变成冷飕飕的了。此时断然不能有人碰她，若是有人碰了她，她身的寒气会立刻幻化成冰冷的利剑，将前来的人身刺满血红血红的窟窿。

冥帝君是言帝封。

冥帝君是言帝封......

这个意识如同梦魇一般在她的脑海一遍又一遍的闪过......

他亦是在此时发现了她的不同寻常，起身走向她，却觉她周身满是寒气，竟让他又几分畏惧。

“帝君......”山下有人攻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请他前去主持大局。

他微微将手抬起，制止道：“你先去掌控全局，本君稍后便到。”

“是！”

冥锦离开之后，他看着她，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她轻轻的眨了眨眉毛，幽幽开口：“臣妾在想，王爷还要骗臣妾到什么时候？”

他心底暗暗地惊了惊，却又冷静的想到定是因为冥锦的出现，让她猜到了他的身份，可是即便做好了被她猜身份的心里准备，仍是阻止不了此刻的心跳加速。

“你竟如此聪明？”

她仍旧笑着：“臣妾与王爷待在一起的时日长了，自然也是学会聪明的了。”后而盯着他面的面具，一字一句道：“事到如今，王爷还不愿将脸的面摘下来么？虽然那面具真的很美。”

他有些受不住她的冷嘲热讽，甚至有些心虚，但是他可是堂堂言王，又怎会在一个女子面前显露自己的心情。

将面具摘下拿在手，深邃的眸光能够遇见几分清明，他道：“现在你满意了？”

“王爷的哪里话，臣妾从头至尾可没有半分逼迫王爷的意思，倒是王爷瞒臣妾瞒的好苦啊！”她咬牙切齿的，话无不是对他的恨意。

也在此时，她将穴道自行解开，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动了动身子，动了动手，而后前一步，立在他眼前，微微抬起头，下巴高昂，眸光定定的看着她，亦是倨傲质问的姿态：“王爷，为撩到皇位您做了那么多伤害旁饶事情，难道您的心没有一点儿觉得愧疚么？”

他竟被她的眼神镇住，久久不住话来。他还是第一次对人生出莫名的恐惧来，或许......或许因为眼前人是他喜爱的人，面对喜爱的人，他总是卑微的，虽然他极力隐藏这种内在的羸弱，可是......还是从如同指缝般细的缝隙里露了出来，并被人察觉。

而敏感如浅桑，第一个察觉到的人便是她：“王爷，原来您也会怕？是否夜半三更时睡不着，想起被您枉杀聊那些官员，想着他们此时已经在另一个世界，可是魂魄却还喊着“冤枉！冤枉！”，王爷，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您最恐惧的时候吧？”

“浅桑，你够了！别以为知道了本王的另外一个身份如同窥探到了本王的一切一般，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哈哈！”她竟笑了，笑声有几分凄然的潇洒，她转身朝前走了几步，又定定的站稳了脚步，回头去看他，眸含着炙热的，不必隐藏的恨意，字字句句道：“臣妾从未以为臣妾是何等重要的人，从前是，现在也是。或许在王爷未杀了玄霆之前臣妾对您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可是自从您杀了玄霆之后，对臣妾而言......您是臣妾的仇人。”她又笑了，如同绽开的烟花一般灿烂：“您可知，臣妾对您柔媚无双，对您事事听从，正是为了找寻机会，在您的胸膛狠狠地刺伤一剑，当鲜红的血顺着您的胸膛留下的时候，臣妾想，臣妾一定会大笑，狂笑！兴奋的不知所措！”

“你！”听闻她口的话，怎的教人不脚底生寒。他盯着她，道：“浅桑，你怕是要疯了！”

“是！臣妾早疯了，早早地疯了！自从嫁给王爷那刻起，臣妾已经踏了不归路，而这条不归路，是王爷您将臣妾引来的！您，臣妾怎么可能不恨您？不怨您？”

“难道你对本王没有半丝喜欢，半丝爱么？”

“王爷！”她忽而看着他大吼，吼得时候眸含着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王爷懂得什么是爱么？您懂得么？”

他忽而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