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过头，看见何伽希低垂着头，手指捏紧制服裙?，虽然脸涨的通红，眼神却很像一只凶狠的老虎。

“哈哈。”男人发出短促的笑声，像是嘲讽似的，走到何伽希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如果说因为我撞坏了你的蛋糕，你要赔偿，那我当然无可厚非，因为这自然是我的错，但是，你不应该用高高在上的态度去贬低别人的劳动成果。”何伽希几乎咬着牙说，她抬起头，眼神触及到这个男人的眼神的时候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可怕，很像一只孤高的狼，正站在山巅之上冷冷凝视着自己。

“伽希！”老板娘拽住何伽希的手，递了个眼神过去，本想让何伽希忍忍，但是何伽希抬头看着这个男人的那瞬间，何伽希只觉得一股傲气莫名在自己胸腔里腾升。她似乎在他的眼里看见了嘲弄，像在说：看吧，最终你们还是会来求我原谅的。

本来刚刚就被吴毅占了便宜，何伽希一股气一直就憋着，现在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神就更加让自己不爽。何伽希挣脱老板娘的手，用尽力气瞪着他。如果这个男人足够冷漠，那她就用更加冰冷的目光回望过去。

忽然男人笑了一声。

很简单的。

“呵。”

男人伸手捏住何伽希的下巴，手指用力，似乎要将面前这个女孩的脸捏碎一般，“你在做什么。”

“什么。”何伽希想要打掉男人的手，却在他那双漠然目光的注视下觉得无法动弹。

“驱赶顾客？”男人继续说，“如果你们是这样做生意的，干脆现在就倒闭吧。生意是什么，是一场战争，商店如果要胜利，就要尽最大的力气卑躬屈膝，甚至在自己实力弱的时候，就要做到摒弃自己的自尊。可你，请问你是骄傲的大小姐么，你撞坏了我的蛋糕，我感到了愤怒，因为你确实没有做到自己的本职工作，可是你却因此愤怒的像一头母牛，好像做错事的人是我。”

“我...”何伽希眼神一颤。

“蛋糕我收下了。”男人松开何伽希的脸，拍了拍自己手中的蛋糕盒，“这是我给你的善意，你最好收下，明白么。”

何伽希攥住拳头，抬起头死死看着他。她觉得这个男人说的话无可辩驳，可是为什么听着那么的刺耳，何伽希攥紧拳头，咬紧牙，正要说话，身后忽然被老板娘死死攥住。

“伽希！够了！”

老板娘皱紧眉头，把何伽希推到身后，然后笑『吟』『吟』看着男人，“不如我们店再送您一个蛋糕吧。”

“不必了。”男人冷笑，“这个蛋糕，不合我意。”

最后留下的话，像是挑衅一般，男人的视线扬起，看向何伽希。那一眼向从一个世纪前穿梭而来，满怀恶意与轻蔑。

何伽希低下头，没有吭声。

男人嘴角勾起冷笑，端着蛋糕抄着裤兜转身走了。

蛋糕店的玻璃门上的风铃发出轻盈的叮铃声，剩余的客人『露』出八卦的视线看过来，又看看以已经渐行渐远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背影修长，落下的影子像一团漆黑的云墨。

何伽希深吸一口气，垂下头，“老板娘...”

“别说了。”老板娘舒了一口气，拍了拍何伽希的头，“总会有这样的事情，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老板娘不生气吗。”何伽希忍不住说，“那个人未免说的太过火了。竟然说'这种店'这种话。”

“生气。”老板娘淡然说。

“那...”

“伽希，既然做生意，那么就要面对这些，你当然不能强求自己的客人能做到你心里最满意的样子，这位客人也不算刁钻，本来就是你撞坏了他的蛋糕，赔礼道歉也是应该。”老板娘打断何伽希的话，继而微笑了一下，“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这次就当作一个教训，即然要步入社会，就要学会社会的规则，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