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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骨兰心

作者:纳兰心玥 | 分类:古言 | 字数:213.8万

第八百七十三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书名:梅骨兰心 作者:纳兰心玥 字数:2137 更新时间:2024-11-16 22:48:06

丝毫不知自己哪儿让她误会了,她又是从哪儿看出自己生气了,眉头微拧莫名其妙,梅心甚是不解的问她道:“是我耳朵有问题听错了吗,对不起?我不过是说了句想哭就大声哭,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怪罪了?”

好的不学坏的学,这才来京城多久,说话都变了,跟京城里某些有心机的闺秀一样,表里不一,心口不一,阴阳怪气。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入京以后就忙着参加各种宴会的苏妙弋耳濡目染在不知不觉中学的,有些言行举止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在意,还是丫鬟提醒她,才后知后觉。

刻意的改变渐渐的形成了习惯,说话腔调以及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温柔小意都无不令人吃惊,只是,善良正直又有着男儿心性的梅心真的不喜欢,特别是清楚的知道她从前并不是这个样子,她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碍眼,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有种弯了给她掰直的冲动。

由于年长她几岁,她又是袁暮秋的小女儿,梅心自小到大都比较宠她,一贯也都是什么都让着她,以致于苏妙弋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梅心会这样跟她说话,这样对她。

大惊失色满面通红,窘迫的苏妙弋脱口而出说:“没,没有,我……我……我……”

眼泪汪汪间她又哭了。

真不知道她到底在哭什么,梅心有些受不了了,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重话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快,尽量温和温婉的说:“你哭成这样也说不清楚,索性就先放开了哭,我让木樨去倒水,哭完了洗脸,洗完脸再慢慢儿说。”

久经沙场已经不记得上一回流泪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而自小身边的人就告诉她流血不流泪。所以,她听不得哭声,每回听都有种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感觉。

原本想通过哭泣得到梅心的垂怜和心疼,哪儿想到她根本就不吃这一套,非但不吃这一套还直接叫她哭,哭完了哭够了再说。

如坐针毡心头难安,苏妙弋一脸委屈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纵然已经看清楚了她的嘴脸,听着她的哭声梅心还是有些难受,但这种难受并不完全是心疼,更多的还是别扭。

明明是单纯无害性格开朗端庄大方的姑娘,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

在她的印象中苏妙弋和落秋其实没有什么两样,心直口快藏不住事儿,有什么就说什么,除了有些娇气有些小脾气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一计不成另生一计,苏妙弋在哭的同时还在不听的思索,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哭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不哭了。

木樨去打了盆水进来,伺候她洗脸净手之后她又将水端了出去。

看她把眼睛都哭红了,哭肿了,梅心端起手边的茶盏说:“哭最耗力气了,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有种不好的预感,也不想听她说什么,如果可以,她现在真想立刻派人送她回家,自己赶紧回去睡觉。

依言而行,喝水平复自己的心情,见梅心四平八稳无动于衷的坐在椅子上,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苏妙弋期期艾艾的张口道:“听说……听说太子殿下……今儿同意选秀了?”

她是在东宫听说的,当时就高兴坏了,而这也证明她的努力没有错,她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在她哭泣时梅心有想过,但打从心底里希望她不是为此事而来,不是为大哥而来。可惜,终究是让她失望了,她大晚上的哭哭啼啼的跑来就是为了选秀,就是为了大哥而来。

突然间想起她的母亲袁暮秋,想起她病中憔悴哭泣的模样,想起她操劳的一生,梅心的心口有些闷,有些堵的慌,有些五味杂陈的百般不是滋味儿。

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债,生来就是为了还债的,果然不假,袁暮秋这一辈子就是为了孩子奉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是有这么回事儿。”心中翻腾面上不惊,梅心一如先前稳如泰山。

心中大喜,看梅心的表情似乎并不排斥,苏妙弋又道:“听闻从前选秀都是从四品官员以上家中所出的嫡次女中选,此次选秀不知有什么要求,是不是只要未婚配都可以选?”

梅家与程家不同,与历朝历代的皇室都不同,他们信奉英雄不问出身,有才者居之,故而,她认为选秀也是如此。

因为豆蔻的事儿具体什么要求梅心没有问,再加上此事全权交给礼部她并没有上朝,不是很清楚。估摸着与以往没有什么大不同,梅心照实回答说:“许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你大半夜的跑到这儿哭哭啼啼的就是为了选秀的事儿?”

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人心似的,看的苏妙弋心惊胆战心惊肉跳。

不敢直接回答,苏妙弋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欲语还休说:“是,也不全是,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

羞于启口一语三停,依稀间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突然间起身给梅心跪下了。

突如其来连站在一旁的木樨都吓了一跳,不过未等她反应过来苏妙弋就说:“我直接说吧,姐姐,我喜欢太子殿下不是一日两日了,我自小就喜欢他,我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他,那怕是为妾,只要能天天见到他,就是为奴为婢我也愿意。”

跪着向前抓住梅心的衣摆,苏妙弋言词诚恳泪眼汪汪的又道:“姐姐,我从来没有求过你,我父母也从来没有求过你,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帮我。”

若是太子没有同意选秀她还不敢这么做,眼下太子同意纳妾,且还不止一个,那么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说起来她还是太子看着长大的人,知根知底知脾气,又有父母这一层关系,她为什么不能参加选秀呢,她凭什么不能呢。所以,她来了。

眉头深锁能夹死苍蝇,梅心看着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不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她刚刚的预感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