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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同心

作者:苏木哲 | 分类:仙侠 | 字数:79.7万

第78章

书名:与卿同心 作者:苏木哲 字数:6312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5:48

他大手一挥,示意那呆若木鸡的丫头出去,待屋中只剩他和那趴着的女人时,他却又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本是揣着那令他万分恼火的信笺来兴师问罪的,偏偏到了她宫门口,火气却莫名其妙的消了大半,再见她那别扭的睡姿,想是这几天都难受的紧吧!余下的怒火也瞬间散了个没影儿。

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丫头的,连她害死自己孩子的这笔账都能隐忍不发,他还真是佩服自己。

“见了朕,安请不了,话总是能说的吧!”他毫不客气的坐在床边的雕花圆凳上,冷眼瞧着那犹在装睡的小人儿,整个小脸都埋在枕面里,也不怕把自己闷死!

见那人依旧不吭声,他俯身抽掉她的软枕,让她的小脸露了出来,却对上了一双红肿的眸子,他顿时僵在了那里。

“皇上想怎样?”慕容晴莞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双臂交叠枕于下巴上,依旧不看他,她是哭了,但这泪水不是因他而流,她是想娘亲了,这辈子,她再也不想为这个男人流一滴眼泪。

“怎么哭了?身上是不是很痛?擦过药了吗?”萧昶阙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见她哭的眼睛都肿了,定是因为身上痛吧!刚刚瞧见那个叫碧瑶的丫头拿着药瓶,可屋里并没有那药膏的清香,难道是这丫头任性的连药都不擦吗?

“夜深了,皇上请回吧!”她不想听他说话,一个字都不要听,他每一次的关心呵护之后,都是令她难堪的羞辱,她再也不要忍受那种屈辱。

她的态度,无疑是激怒了萧昶阙,他的关怀,换来的居然是她的冷脸相对。

忍无可忍的将她拽了起来,完全忽视了她不仅浑身是伤,同时还是个病人。

当她剧烈的咳嗽起来时,他才懊恼的想起这一点,坐在床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伸手轻拍她的背脊,帮她顺着气。

当那柔软却异常冰凉的娇躯贴着自己的胸口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她的寝居里奇怪了,明明是盛夏,可这里不仅没有搁置冰盘,她的床上反而放着厚厚的棉被,而她的身体也是出奇的冷,难道她真的病的这般严重吗?

慕容晴莞只觉自己一阵呼吸不畅,喉咙发痒,越发咳得厉害,喉头一阵腥甜,她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吐出那污秽物。

萧昶阙见她忍得如此辛苦,不由的掏出袖口中的绢帕置于她唇边。

慕容晴莞伸手接过那帕子,待咳出喉间的异物之后,紧紧握于掌心里。

平复了一下气息,她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复又趴回床上,闭上眼,带着鼻音软软的说道:“臣妾累了,想睡了,请皇上回去吧!”

强赶不行,只能软语求他离开,总之,她今天没有精力与他周旋。

萧昶阙站起身,定定的瞧了她一眼,看来她今日是铁定不领自己的好意了,那他也没必要干耗在这里,等她脑子清醒了,定会后悔今日错过了取悦他的机会!

“记住,今日是你让朕走的,那就休怪日后,朕不来看你!”冷冷的甩下这句话之后,他便转身,大步流星的出了寝殿。

“娘娘……”

“小姐……”

幽竹和碧瑶同时唤道。

疲于睁眼,她只是懒懒的道:“我累了,都下去吧。”

待她俩都出去之后,她才睁开眼,缓缓打开那方帕子,是血,可是那却是粉红色的血,是她体内的冰蟾之毒的缘故。

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上天为什么这般“厚待”于她,冰蟾之毒一般在寄主体内都会蛰伏两年,两年后才会苏醒,可娘亲在生她的时候,寒气侵体,所以她一生下来,就比常人怕冷。

她服食寒毒才一年多,毒性便已经发作,以后的日子里,她都要忍受毒发的痛苦。

泪水大颗大颗的落在那月白色的绢帕上,氤氲的水泽下是那婀娜多姿的湘妃竹。

湘妃竹?她的目光瞬间定格在了那方绢帕上,那不完整的竹叶刺痛了她的眼,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她遍寻不到的帕子居然是被他拿走了。

现在想想,他的每一次出现,给她带来的不只是温暖,更多的却是苦难。

初遇之后,她第一次被姐姐强灌下加足了辣椒油的寿面。

而第二次相见,他给了她承诺,却让她因为弄丢了绣给姐姐的绢帕,而狠狠的挨了一顿鞭子。

这一刻,她真的不知道,遇上他,究竟是自己的幸还是不幸……

出了缀霞宫,萧昶阙越想越心烦,真不晓得自己是哪根神经错乱了,居然心疼起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了,她咳死,痛死,也是活该,谁让她要推语儿的。

而那个臭丫头,居然还不领他的情,亏的他还拿手帕给她擦嘴。

等等,手帕?

脑海中瞬时闪过刚刚的那一幕,他急忙伸手到袖口中,摸索了一番,却什么都没摸到,懊恼的拍了下额头,怎么就大意的把自己最宝贝的东西给她用了呢?

不由分说的,他便要转身回去讨要,却被身后的小路子硬生生拦了下来,“皇上,您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儿?”

第78章

这一问,倒是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对,不能现在回去,他是被那女人请出来的,这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自己又折了回去,实在是有损颜面。

罢了!明儿再跟她讨要,反正也跑不了!

如是想着,他便闷声道:“去毓秀宫!”一天没见语儿了,怕是她又要跟他闹脾气了。

与语儿相处的时间越久,他就越觉得她的脾气有些古怪,时而温柔,时而任性,有时候,他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或许是她小时候受了太多的苦,才会变成这样吧!

一想到这里,他就会越发的心疼语儿,那么小的她,被所谓的家人们当做丫鬟般使唤,慕容家的人,真真是太过分了!

难怪慕容晴莞要染上头痛的恶疾,那根本就是现世报,活该她倒霉!

心里这个恶劣的念头闪过,让他突然发现,自己这几日怎么就总是想起那个坏丫头呢?真是让他费解万分,摇了摇头,甩去跟慕容晴莞有关的所有信息,他大步朝着毓秀宫的方向走去!

毓秀宫的寝居内,屋顶上高悬着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将下面照的一览无余。

屋内充斥着淡淡的玫瑰花香,慕容晴语着一身烟粉色真丝寝裙,香肩**,倚在桌旁,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浓烈的醇酒。

刚踏入寝殿的萧昶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人酣醉图,只是他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大步走过来,一把夺过美人手中的酒杯,怒道:“你这是做什么?刚刚小产,你就这般作践自己的身体吗?!”

慕容晴语醉眼迷离的看着他,赌气道:“皇上还会关心语儿的身体吗?你不是去看她了吗?还来这里作甚?”

萧昶阙有些无奈的揽过她的身子,柔声解释道:“她伤的很重,朕不可以对她不闻不问。”

慕容晴语用力推开他,愠怒道:“那你陪着她好了,她是伤了,可我们的孩子呢?你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吗?他才五个月大……现在你不仅不处罚她,连她身边那个贱婢也好生的给她送了回去!”说着,她已泪如雨下,身体也踉跄的向后倒去。

萧昶阙长臂一抻,便将她欲落的身子纳入怀中,越发无奈的说:“她是你妹妹,语儿,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朕现在杀了她,孩子也不可能活过来了。她连管理六宫的大权都让给你了,你留她的丫头一条命也不会怎么样的,给她一个机会,朕会让她来跟你认错的。”

“妹妹?”慕容晴语勾唇哂笑,“她有当我是姐姐吗?你可听到她唤过我一声姐姐吗?她对我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唔……”

自打她小产以后,她便如换了个人一样,对待慕容晴莞的态度,从以前的百般宽容维护,变得怨恨憎恶,晴莞固然有错,可她们也是至亲的姐妹,为什么却这般水火不容。

他是真的不想用怨妇这个字眼来形容她,可她此时给自己的感觉,真的是和这个词太贴合了。

他心里暗自叹息,七年前,是那一双如秋水般澄澈的眸子吸引了他,而如今,这双眼眸变的愈发迷人,却失去了当日的清澈灵动,让他再也没有悸动的感觉了。

难道感情真的会因为某些东西的流逝,而渐渐归于平淡吗?就像他与亦瑄的友谊,会因为紫菡的离去而产生裂痕一样,他与语儿也再找不到初见时的那种感觉了。

回到宣室殿,萧昶阙瞥见小路子手中握着一本奏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对上自己的目光,他赶忙走过来递上手中的折子,小声说:“皇上,边关快马加鞭送来的折子,奴才刚刚见您忙着照顾贵妃,没敢跟您提。”

他随手接了过来,看过之后,俊脸上绽露出欣慰的笑容,恼火了一天,终于有一件事,让他松了口气。

见身边的小路子仍旧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他好气的拿奏折敲了敲他的脑袋,“瞧你这臭脸,亦瑄打了胜仗,这是好事,你脸拉这么长作甚?”

“可是皇上,将军回来要是看到皇后娘娘那样,定会难过的。”那日在亭台之上,他有看到慕容将军很是在乎皇后娘娘,要是将军凯旋而归,见到了伤痕累累的皇后,该是怎样的心情呢?

“连你也觉得朕苛待了皇后?”萧昶阙握紧了手中的折子,沉声问。

小路子自知说错话,慌忙跪下磕头道:“奴才不敢,只是那日,皇上不准皇后娘娘出现在万寿宴上,奴才觉得娘娘很委屈。”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不已,刚刚那句已经惹的主子不高兴了,他这张嘴怎的今个儿就这般不知分寸了。

萧昶阙一时诧异,脱口问道:“朕几时说过不准她去的,不是她自己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着不来的吗?”他记得,那晚是慕容晴莞身边那个叫红萼的丫头来禀报说她身子不适,无法出席晚宴。

这回轮到小路子愕然了,“不是皇上让贵妃身边的锦瑟姑娘告诉奴才,要奴才通知皇后娘娘不要去万寿宴的吗?”他记得很清楚,那日皇上在贵妃宫里午睡,锦瑟告知他,皇上为哄贵妃开心,生辰之日只要贵妃一人相伴即可。

第78章

那时他便觉得奇怪,历来皇帝生辰,都必须是皇后陪在身边的,就算是再受宠的妃嫔也不能逾越了皇后的位置,怎的就她语贵妃特殊!

萧昶阙轻哼出声,大步走向书案后,无须再问,大致事情他已经知晓,是他冤枉了那个丫头。

“自己去司正房领顿板子,长长记性!贵妃问起了,就说你打翻了朕的茶盏,讨了顿打。”真是个糊涂的奴才,跟了他这么久,何曾见过他让别人传达过旨意。

“是……”小路子偷偷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刚要退身出去,又被他唤到了身边。

“明天把慕容将军凯旋的消息告诉眉妃,另外,解了缀霞宫的禁令,让她去看看皇后。”兴许听到了好消息,那丫头的心情会好一些,也会乖乖让太医给瞧病了吧!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宽大的凤床上,娴静的女子一手托腮,一手翻着置于软枕上的书册,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影响她清丽的容颜,乌黑的秀发自然的垂落于两肩上,更衬得她唇红齿白,出尘脱俗。

商画眉懒懒的倚靠在纱橱旁,笑着说:“还以为你会伤心欲绝呢?倒是没料到,你还有这闲情逸致看书。”

“你来了!”慕容晴莞侧首瞧了她一眼,指了指床边的圆凳,努嘴道:“坐吧!”

幽竹和碧瑶也端了茶水和果盘进来,刚一放下,慕容晴莞就瞪了碧瑶一眼,“缀霞宫是没人了吗?需要你这烂胳膊破手来伺候,赶紧回你屋里去,伤没好之前,休要让我瞧见你!”

“小姐,奴婢……”她刚一开口,便被幽竹拉着出了寝殿。

商画眉依旧笑看着她,她突然觉得这丫头和初见的时候有些不同了,许是真的对男女感情看的淡了,才会这般平静的对待皇上的冷漠吧!

“姐姐快尝尝,我自己调配的消暑凉茶,你要喝着还好的话,待会走的时候,让幽竹抄份配方给你。”

“莞莞,你是真的没事吗?”商画眉敛了笑意,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慕容晴莞合了书卷,枕着自己的手臂,抿唇笑道:“我很好,凡事只要想通了,就不会那么难过了,不管他相不相信,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商画眉轻叹了口气,看来这次皇上是真的伤到了她,也是,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被那些个粗使的奴才按在长凳上,打的那般惨,又是淋雨,又是棍子的,是谁都会受不了的。

若是她还像先前那般沉静寡言,证明她心里还是很在乎皇上的,因为在乎,所以会难过心伤,会用沉默来掩藏自己的心事。

可如今,她看开了,喜怒哀乐全写在了脸上。

也不能说是她完全不在乎皇上了,只能说,她学会了心疼自己,懂得了,只要不爱,就不会受伤了。

“再有两个月亦瑄就要班师回朝了,他大败霊国凯旋而归,是咱们臻国的大功臣。”若是亦瑄知道晴莞在宫里接连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会怎么样呢?他与皇上之间的情谊早已在紫菡逝去的那一日就已经决裂了。

乍一听到哥哥要回来的消息,慕容晴莞心里很是开心,可是再一想,却又有些担忧,哥哥会不会也像那个男人一样认为自己是个残害无辜小生命的恶毒女人,会不会因为姐姐的缘故而怨恨自己呢?

“别担心,那不是你的错,亦瑄会明白的。”商画眉轻刮了刮她秀挺的鼻梁,故作严肃的说:“你要快点把身子养好,不然你哥哥回来,会责怪我没把你照顾好的。”

经她这番安慰,慕容晴莞听话的点了点头,冲她甜甜的笑了起来。

商画眉怔怔的看着那张甜美的笑靥,这个女孩有一对可爱的梨涡,笑起来时天真无邪,惹人怜爱,但让她讶异的是,这个笑容让她莫名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怎么了?”慕容晴莞仰起小脸,疑惑的看着她。

商画眉尴尬的笑了笑,“没事,你真心的笑起来,很可爱。”这个丫头的性子太沉静,想是很少露出这样天真无邪的笑容吧!至少是在皇上面前没有露过,否则他怎么会忍心那般伤害她。

皇上?对,她想起来了,可不就是七年前还在东宫的时候,她在书房看到的一幅画像吗?!

那画里的小女孩,看着还不到十岁的样子,眉眼都还没长开,但那笑靥上的一对浅浅的梨涡甚是可爱,和莞莞笑起来很像。

她抬眸定定的看着慕容晴莞,迟疑的问道:“你小时候,见过皇上吗?”

为什么皇上明明很恨慕容家的人,却偏偏对慕容晴语那般特殊,仅仅只见了一面,就立刻封为了贵妃,这一点让她始终不明白……

“没有……”慕容晴莞顿时慌了起来,垂眸不敢看她的眼睛。

“说谎!”商画眉斩钉截铁的打断,若是她说见过,她还会相信,毕竟慕容睿曾是皇上的授业恩师,皇上少年时期,也常去相府走动,身为相府的二小姐,就算没有正面与他相见,暗中也会瞧过几次,她说没有,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她一把抓过慕容晴莞的手腕,不容她躲避的质问:“你告诉我,你和慕容晴语,究竟谁才是那个叫暖暖的女孩!”她有听到过皇上多年前对着那幅画,唤过暖暖这个名字。

慕容晴莞深吸一口气,大胆的迎上她渐转凌厉的目光,扬唇回道:“贵妃是贵妃,我是我,我不知道谁是暖暖,眉姐姐,你究竟想问什么?”

商画眉紧盯着那双清灵的水眸,久久不语,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就算如她所猜测的那样,莞莞才是暖暖的话,她也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皇上,那样会害慕容家背上欺君之罪,尽管她对慕容睿没有什么好印象,但她爱亦瑄,她不会拿亦瑄的前程,甚至是生命去赌。

“娘娘,该换药了。”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幽竹的出现,也算是替她二人缓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商画眉松开慕容晴莞纤细的手腕,沉默良久,方缓缓站起身,告辞道:“妹妹好生养伤,姐姐改日再来看你。”

慕容晴莞暗自松了口气,轻声说:“姐姐慢走,妹妹身子不便,就不送了。”

待商画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时,她的心依旧无法平静下来,眉姐姐已经对她的身份起疑了,先前,她是因为不想担那欺君之罪,才百般隐瞒,而如今,她已经是寒毒侵体,早已失去了爱人的权力,无论是爱与被爱,对她来说,都是奢侈的事情了。

就算他知道自己才是苏暖暖又如何,她也陪不了他太长的时间,不如像现在这样漠然以对的好。

……

“小姐,该喝药了。”

碧瑶端着晾温了的药走到池塘边,小姐自打能下床了,便总是坐在玉兰树下的长椅上,瞪着池塘里那名贵的锦鲤出神。

慕容晴莞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之后,便将碗重新递与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垂眸继续望着那兀自游的欢快的锦鲤。

恍惚间,两个月便过去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日都是汤药不断,身上的伤也渐渐愈合。

只是,秋凉了,这畏寒的身子越发的不争气起来,也就只有在太阳正好的时候,她才敢出来坐上一会儿。

眼看着又要中秋了,她以为很快就会见到哥哥,可是刚刚平定了漠北,西南又有了叛乱,战争永远都不断,哥哥还没来的及回京,便又整军去了西南平叛。

其实不见也好,就自己这副样子,只会让哥哥担心罢了!

“碧瑶,你觉得这些名贵的锦鲤真的要比那些江河湖海中的鱼儿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