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夫人带着几个家眷正在园子里散步，本来气氛也挺和谐的，结果那条道距离慕楚院子最近的时候，浓浓的中药味遍布在空气里。

“你们可闻到了药的味道？”慕老夫人。

“回老祖宗，是有药草的味道，只是也问不出来在烧什么药草，气味会那么冲。”一个侍女捂着鼻子，咳嗽了两声。

“这周围住着谁？”慕老夫人刚刚的笑颜已经无存，想必也是猜到了几分。

“这边也就住着大小姐……或许是相府的家丁生了什么病。”下人向来不能随意咒主子，因而那侍女立刻改口。

“扶老身过去看看，说到楚儿啊，老身也是许久没有进她院子里坐坐了。”慕老夫人拄着拐杖，其余人也不敢说什么，簇拥着她就往慕楚院里去。

中药的味道离慕楚的院子里越近，就越冲鼻子。

慕楚在院子里扇着炉子，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渐渐逼近，扇着炉子的手幅度渐渐小了起来。

总算有人过来了，她感觉差点都快撑不住，死这里了。

“坐在那里的可是大小姐？老祖宗传您过来说话呢。”

慕楚听见了侍女的声音，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委屈惆怅起来，她慢慢走过去，行了个礼，好像有多想慕老夫人似的。

“老祖宗怎么过来了，都怪楚儿没有好好准备准备，现在院子里又脏又乱的，没能好好恭迎老祖宗。”

“楚儿，你怎么亲自煎药了。”慕老夫人的手轻抚了抚慕楚的头发，慕楚则是单纯的笑笑，

“没什么，就是感觉不太舒服，想自己煎药。”

“这里又脏又乱，也没有人出来打扫打扫，侍女和嬷嬷呢？怎么也没有人出来迎接？”慕老夫人语气里布满了心疼。

她虽一直不太喜欢慕楚，但是也没有想过这孩子能过得那么惨，这好歹是相府的嫡女，过的都快与婢女无异了。

“赵嬷嬷她们都先去睡觉了，所以现在只有楚儿在。”

“现在才几点，就去睡了。你是主子，她们都是奴才，怎么会如此分不清主次。”慕老夫人气的声线都抖了抖。

“老祖宗不要怪她们，要怪就都怪楚儿吧……”慕楚突然跪下，眼泪一行行流下来，“她们都是姨娘派给我的，都是很贴心奴婢，都是楚儿不好，让老祖宗难过了。”

“安慧君，又是安惠君。”慕老夫人摇了摇头，声音逐渐小却了下去，仿佛很不愿意承认。“好孩子，你先起来。”

接着她又看向周遭的人，

“你们几个去把炉子拿走，还有你们几个去把楚儿的侍女都喊醒，就告诉她们老身有赏。”

“是。”

慕楚咬着唇瓣，不安的看着慕老夫人，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让慕老夫人对慕楚的愧疚感就增了许多。

很快，炉子被带走，浓重的药味确实好了许多，空气里只有一股淡淡而又清新的中药味，让慕楚觉得舒服了许多。

她刚想舒口气，周围又是一阵脚步声，原来是赵嬷嬷一行人被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