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戒指划过凤仙儿细嫩的手腕，凤仙儿将手腕凑到夜无卿的嘴边。

“小九，让他嘴巴张开。”

小九手忙脚乱的照做，凤凰血顺利的流进夜无卿的嘴里。

这么做有用吗？凤仙儿也不确定。毕竟夜无卿连一丝气息都没有了，能不能就得回来，全凭运气了。

小九心疼凤仙儿流了这么多血，有些生气的问道，“姐姐，他可不是好人。我听说如果他拦住你，你就不会到万毒教来了，也不会有那么多伤心的事。而且以血救人真的有用吗？曾经我们村的村医说过，人没气了就是死了，没有任何办法起死回生的。”

凤仙儿脸上渐渐苍白，但还是强撑着笑道，“说不定这偏方有用呢，我不能看他死，我不能。”

到了这生死关头，凤仙儿只想救活他，管他爱谁。

“可是姐姐，你已经流了好多血，他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不要太执着了，人死不能复…”

小九的话还么说完，便看见夜无卿微微皱眉。

小九惊喜道，“姐姐，他有反应了，我刚刚看见他皱了皱眉头。”

不仅是小九看见了，凤仙儿也看见了。

凤仙儿赶紧给夜无卿把脉，脉象很微弱，但有好转之相。这对凤仙儿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小九，你在这里照顾他，我去找些能让他伤口快速愈合的草药。”

小九拦住凤仙儿，“姐姐，你脸色苍白，还是我去吧。而且你手腕上的伤…”

凤仙儿笑了笑，从衣角扯下一块布，熟练的将手腕裹了起来，“这样就好了，他需要的草药可能只有我认识，所以还是得我去。况且，在他心里，我已经死了，何必再出现呢。”

说完，凤仙儿转身去寻找草药，走时背影是那么落寞，那踉跄的步伐，深深刺痛了小九的心，凤仙儿明明已经那么虚弱了，为何还要强撑着。就算她用血救活了夜无卿那又如何，这跟一命换一命有什么区别。

小九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夜无卿身边，夜无卿除了时不时皱皱眉，并没有其他的动作。趁着夜无卿还没有醒过来，小九仔细揣摩了夜无卿一会儿。

第一眼看见夜无卿虽没有君亦尘看起来那么惊艳，但夜无卿有种独特的王者气息。不光沉稳，整个人温润如玉，但又有让人不易察觉的城府。小九忽然觉得，这躺着的男人，竟然越看越好看。

小九被自己潜意识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怎么会觉得夜无卿耐看，夜无卿可是欺负过姐姐的人！

“水…”夜无卿声音嘶哑，喉咙里的血腥味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小九似乎听见夜无卿在念叨什么，于是凑近了些，才听清夜无卿需要水。

“真麻烦。”小九白了夜无卿一眼。

刚转身，便看见找到草药的凤仙儿。

可能是外边儿风大，凤仙儿的发丝被吹的凌乱，加上脸色愈发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

可能是看出了小九眼神中的担忧，凤仙儿挤出一抹笑，“我没事，他醒了吗？”

小九如实回答，“没醒，但他想喝水，我正准备去为他找点水来。”

“我去吧，你还是在这里好好照顾他，他现在很虚弱。草药我找来了，你将这个草药揉成团，敷在他的伤口上即可。”凤仙儿将草药递到小九的手里。

小九紧握着草药，眼泪却不听使唤的往下掉，“姐姐，他是伤害过你的人，你为什么要救他？值得吗？”

凤仙儿扶住门框，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随时会倒下，“若现在躺在那里的是你，我也会这般救你。”

小九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了，若你这么说，我便知道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了。”

凤仙儿现在除了安慰小九，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小九乖，姐姐会恢复的。但不救夜无卿，他真的会死。姐姐发誓，只要他好起来，我们立即出发去雪寨村，余生绝不再和夜无卿有任何瓜葛。”

小九叹了叹气，“姐姐你随心去做就好了，毕竟小九希望你开心。”

凤仙儿笑了，小九真的很懂事。

等到小九给夜无卿敷药时，凤仙儿才走，她不能让小九看到她如此虚弱，刚刚找草药时，好几次她都险些跌倒。

她得快点找到水源才行，她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而此时，小九正细心的为夜无卿敷着草药。

“嘶…”伤口太深，夜无卿疼的难以忍受，不禁呻吟起来。

小九哪里懂这种疼痛，只觉得夜无卿矫情。

“你喊什么喊，我姐姐才是最难受的。”小九为凤仙儿愤愤不平起来。

凤凰血在夜无卿的体内流走，夜无卿迅速恢复起来，除了外伤有些深，其他的都在好转。

不一会儿，夜无卿缓缓睁开了眼，只见有个小孩儿好像在为他上药。

小九见夜无卿乱动，生气道，“你别动行吗？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点草药，你可别浪费了。”

夜无卿定了定神，这个小孩儿，不是一直在凤仙儿身边的那个小孩儿吗？今日还见过一面。

“是你救了我？”

小九有些不耐烦，很不情愿回答道，“是我姐…对，是我救了你。”差点说错话，可不能让夜无卿知道姐姐还活着。

小九的出现，一下勾起了夜无卿的伤感。若不是因为凤仙儿的死，夜无卿怎会给贼人杀他灭口的机会。

夜无卿一直在心中回忆着关于凤仙儿过去的种种，她的笑，她的美，她的冷漠。所以才让人趁虚而入，夜无卿太过伤感，所以并未看清贼人的脸。但既然他活了过来，他就一定会查清楚。

夜无卿打量着小九，“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有这种本事。”

被夜无卿这么一夸，小九有些不自在，“我姐姐可是医仙，我当然厉害咯。”

小九提起凤仙儿，夜无卿哽咽道，“还想对她说句对不起，可她再也听不见了。”

门外的凤仙儿听见夜无卿这句话，不禁有些感慨。

夜无卿，你没有错，但你的这句对不起，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