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玄术世界（23）

阿瑾的名字又和阿颜绑在了一起，不过一个是称赞，一个是讥讽。

有些时候，阿瑾都觉得厌烦。

但是。

由不得她。

“太子要娶太子妃了。”

贵人的院子里，喜庆的消息传到各处。

四周张灯结彩，热闹的紧。

“值得吗？”随身的婢女轻问。

“重要吗？”阿瑾笑着轻答。

值得吗？

重要吗？

不只是贵人娶阿颜为太子妃的时候，她该想想这两个问题。

其实这一生她都该问问自己，只是问不问又如何呢？

如她所言，重要吗？

况且重不重要，真的由她吗？

阿瑾轻笑，然后转身回屋。

……

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三年。

阿瑾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计算。

太子府富丽堂皇，日日都像极了过年，所以遇上真正的过年，也便觉着模糊了，况且，一个不起眼的小妾，谁会在过年的时候，同她说一句祝贺？

于是这时间，过了也就过了。

“阿瑾，这是我的孩子。”阿颜抱着幼子，踏入阿瑾的小院，依旧是娇俏的容颜，阿瑾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恭喜。”阿瑾轻笑。

“阿瑾恨我吗？”

“为何恨。”

“阿瑾如今这般……不都怨我吗？”

“不怨你，只是不由我罢了。”

“阿瑾，你走吧。”阿颜终究只是叹口气，放阿瑾离开，阿瑾第一次在院中，笑得那般真诚。

仿佛那个在桃花树下耍赖的少女，一直没有远离。

阿瑾自由了，时隔多年，她终于可以回到桃花树下，再去折一支桃花。

即便春日花迟了些，也好过再无花开日。

只是当阿瑾走到门口的时候，阿颜叫住了她。

“娘娘唤我何事？”

“你还是怪我。”明明凄清多年的是阿瑾，可此刻眉目染雪的却是阿颜。

“不敢。”

不是没有。

是不敢。

一句不由她，困了她多年。

愿与不愿，怨与不怨，怕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一切都不由我，你还会原谅我吗？”

“不由？”

“不由。”

由谁呢？

谁也不由。

爱，恨，原谅，懊悔，不舍……又由得了谁呢？

阿瑾没有说话。

她也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了。

“我是前朝公主，家国，友情，不由我。”阿颜还是说出了早想对她说出千百遍的话。

可阿瑾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问道：“这些说出来，不会害了你吗？”

“太子要娶，便以江山为聘。”

“你信？”

“没了他，自然可信。”

这句话说出的时候，阿瑾就明白，自己在桃花树下等待的故人，不在了。

多年不见，彼此都不是彼此。

倒还不如……永不相见。

“阿颜可还记得，咱们村子里的桃花树，每年花开花谢，都在初春时。只是有一年刚巧寒凉，桃花树便到了春末才开，你还道还好未曾倒春寒，不然这桃花，今年都别想见着了。”

“这便是，阿瑾的想法吗？”

“阿颜懂了。”

“懂了。”有何不懂。

哪里是什么桃花树。

说是桃花树，不如说是家国，说是寒凉，不如说是谋逆的想法，说是倒春寒，不如说……是政权更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