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愣神间，东孜鸢从红狐身上缓缓坐起来，她一字一句，清晰入耳：“真正的鬼王叫段玥，是女子，幼时父母被杀，她便女扮男装拜入大师门下，谁知她那师父就是仇人，段玥一朝堕化，将怨恨发泄在人们身上，而后独自一人灭了仇人门派，消失不见。”

说到这，她抬眸，泛红的眼眶看着月奕峰:“段玥亲弟名为段翼，得知此事，段翼失控堕化，因二人容貌相似，加之段翼刻意模仿，所以没有人看出端倪，最后，被压入鬼塔的，是段翼，而非真正的鬼王。”

话音落下，东孜鸢踉跄下地，朝月奕峰重重一跪:“启禀皇上，弟子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愿以死谢罪！”

铿锵有力，丝毫不拖泥带水。

广场陷入寂静，良久，月奕峰颤抖着开口:“你说的，可是真的？”

“绝无虚言。”东孜鸢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听语气也听不出悲喜。

广场上的人还处在怔愣中，季连玥却已身影一闪，来到东孜鸢面前，怒道:“你该死！”

利爪袭来，东孜鸢躲避不及，只能认命地闭上眼，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来。她睁开眼，瞳孔猛地收缩:“皇上！”

“你有功，待解决了鬼王，朕自会赏你，快退下！”月奕峰死死拦着季连玥愤怒一击，他涨红了脸，咬着牙开口。

东孜鸢张了张嘴，看看季连玥，又看看月奕峰，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命令。

季连玥几乎红了眼，低吼道:“枉费我对你一片真诚，真是看错你了！”

东孜鸢步伐一顿，片刻，什么也没说，抬脚离开。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月奕峰冷哼一声，拉开二人距离，他看了眼不远处的二人，“事实就在眼前，她就是当年的鬼王，铁证如山，二位帝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君奕风与东陵深对视一眼，齐齐掠到月奕峰身边。君奕风看着对面黑发缭乱的冷艳女子，沉声道:“你可记得逐月那三位灵师？”

“掏心挖肺，死不足惜。”季连玥略一思索，相关记忆便涌现出来。

君奕风口中那三位灵师，是逐月帝宫的坐镇老者，却被她亲手挖了心，折磨得惨不忍睹，才结束了生命。而整个过程，都被他们看在眼里。

当初丧心病狂的段玥，当真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季连玥勾唇一笑，回答得也是理直气壮。

是她做的，她绝不含糊。

“果然是你，虽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但如果你是段玥，那朕就与你不共戴天！”听她轻描淡写的回答，君奕风顿时火冒三丈。

若是季连玥，他尚且做到袖手旁观，而若是段玥，杀了他帝宫数人的鬼王，他拼了这条命，也绝不姑息。

闻言，季连玥呵了声，紫眸波光流转，落在沉默不语的东陵深身上:“本王没记错的话，当初本王那一掌，可是断送了东陵王帝的一条血脉呢。”

东陵深脸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