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申瑗瑞越来越痛苦的哭泣声，夏牧骧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尽管自己总是一再地表明立场，申瑗瑞依然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这样做，都是不合适的，对吗？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我们不能这样。”

夏牧骧一边稳定申瑗瑞，一边试图着再次把她从怀里拉出来。

这一次，申瑗瑞终于松开了手——但只是离开了他的怀抱，手依然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

“夏牧骧。”申瑗瑞就这么深情地看着他，眼里除了泪光，还有深深的依恋，“怕我爸伤心，所以我从来不带人来这儿，也从不向人提起我妈。包括万哥，即使他就像我的亲哥哥那样，我也不曾向他倾诉这些过往。但是我想带你来，我想让你了解我，了解我的过去，哪怕你总是推开我，拒我于千里之外。我恨我妈，但这么多年来，我总是会想她。就像我明知道你不属于我，可是还是想方设法地去靠近你。你知道吗，人的感情就是这样，不是说控制就可以控制的。我羡慕涂蘼，甚至有些记恨她，恨她为什么比我早遇到你，恨她为什么那么牢固地占据了你的心……”

“对不起……”

“对不起？”听到这三个字，申瑗瑞终于完全松开了手，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夏牧骧轻轻地拉她攥着自己衣袖的双手，话语里满是内疚与自责：“对不起，我说过，有些人不管是先遇见还是后遇见，她都已经注定了。是我没有福气，错过了你。你是个好女孩，只是，爱错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对待。”

“呵！除了对不起，你似乎没有别的话可以对我说了。”申瑗瑞吸吸鼻子，抹了抹眼泪，转过身背对着夏牧骧，“是的，或许是我爱错了。可是我却不知道我错在哪儿，你能告诉我吗？”

看着申瑗瑞的背影，夏牧骧的负罪感又重新涌上心头，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回答她，他此刻能说什么呢？

沉默了好一会，申瑗瑞转过头看着他，脸上已经没有了泪痕，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平静与坦然：“走吧，回去吧！天快黑了！”说完，申瑗瑞向车子走去。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夏牧骧的心里更堵了。

回程的路上，申瑗瑞一路无言。夏牧骧自知理亏，也安静地坐着，默不作声。

车快要到夏牧骧居住的小区时，申瑗瑞终于开口了：“之前我爸说的炒绯闻的事儿，你不要放在心上。说实话，你答应我爸那一句，没让我感到开心，反倒让我挺难堪。我还没有到需要你来帮我蹭热度的地步。还有……”

还有？夏牧骧正准备开口道谢，一听还有两字，心又提起来了。

“我今天说的那些话，不是冲动。如果你和涂蘼……希望我，真的能有机会。”

夏牧骧不敢回头。其实他清楚知道申瑗瑞没有说完的半截话是什么，可那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即便是像申瑗瑞自己说的那样，为了他，她已经三番五次放下了身段，甚至不顾尊严地向他表白，这样的错爱，却只能让他无言以对。他沉默了一会儿，坚定地下了车。

“你回去注意安全。”

看着夏牧骧头也不回地离开，申瑗瑞的泪水又一次决了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