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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来陌上花开

作者:咆之幺幺 | 分类:现言 | 字数:48.8万

第二章 一只铁公鸡

书名:清风徐来陌上花开 作者:咆之幺幺 字数:2425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6:04

案子在仲裁员的调解下顺利的结束了,双方各退一步,达成共识,公司赔了该赔的,员工交了该交的货款。

也算是皆大欢喜。

走出仲裁庭,阮绵绵托着下巴看着毁了容的小白,看来几天没得用了。

回到自己的工位,中央空调开足马力的冷气隔绝了百叶窗外潮湿的闷热,黏糊糊的弥漫在肌肤外混着汗水的湿气在空调的作用下瞬间收敛,一阵凉意袭来,没有袖子遮挡的胳膊瞬间每个毛孔跳起了舞来,阮绵绵庆幸自己有备无患,拿起挂在椅背上的披肩往肩上披了披。

随手拿起放在桌角的带有火烈鸟图案的杯子,对火烈鸟的喜爱不仅因为它烈火燃烧般的朱红色羽毛,更在于它自由洒脱、美丽、优雅有活力的寓意。当得知它们的婚配原则是“一夫一妻”制,一生只有一个配偶时,被它们忠贞、自由的爱情而感动。

“绵绵,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跟她打招呼的是个馊抠的涂律师,年纪不大,四十来岁,传说中律师干到中年都会得地中海的状况倒在他头顶出现,用他的话说:“能者多劳,劳的多了就容易伤脑,脑伤的多了那就从内伤变外伤,直接从发根伤到了发梢。”

别人要是问他水平怎么样,他都会指指自己的脑壳说:“我都快聪明绝顶了,你说我水平高不高。”

平时的案子不少,赚得也多,人是精明的很,就是不肯吃亏,,不仅抠自己还抠别人。

前一天就知道阮绵绵要去仲裁委员会,直接跑过来心不跳,脸不红的说:“绵绵,你明天去的仲裁委员会和我开庭的法院是同个区,刚好迟我半小时,你明天来我家接我一下。”

绵绵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就直接转身,边走边说:“晚点我把地址和时间发你手机上。”

完全是一副吩咐不商量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阮绵绵是他的助理了。

可人家很忙,工作很多,赚得也不少,就是不肯找助理,谁空就揪着谁帮忙,照样钱一分不少的进自己的口袋。

阮绵绵心里纵有十万个不乐意,可也不想大呼小叫的不给面子的拒绝,只能苦着脸的看着潇洒离去的背影,嘟着嘴,轻声地自喃着:“一天不和别人卡点油会死啊!”

也就是因为给对方一个面子直接导致自己赶时间和别人的车追尾,而这一切又能和谁说,还不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自我安慰“吃亏是福。”

涂律师原名涂金发,名字是好名字和他过手的钱一样,金发金发,金钱大发,他敢坑阮绵绵和她的资历有关。

众诚律师事务所是所年代悠久的老所,成立于改制之前,距今有30多年的历史,涂金发是在改制后首批进入的,算是元老,也是合伙人之一。

改制后的众诚律师律师所在H城的CBD整整买了一层用来办公,这里的地价已到十几万一方,里面的公司都以自身能在这租房办公而自傲。

而众诚律师事务所却是买的,几个合伙人的傲气更是可想而知。

几个老律师各有神通,不是法院退休的,就是背后有公检法的人脉。

并各有擅长领域,有擅长建筑的,有擅长保险的,有擅长融资融券的,有擅长婚姻法的……就像是张看不见的大网网罗着各大案件。

而阮绵绵一个没有人脉没有背景,甚至没有太多资历的小律师,只能用自己的努力去捡大网中遗漏的小案子来慢慢培养自己的人脉和能力。

故事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这几个合伙人的节俭和算计却是别人没法理解,尤为涂金发为代表。

也许是那个年代的律师也同样经历过不容易,阮绵绵虽不满但也理解。

整个律师事务所除了几个合伙人外有实力租用独立的办公室也就其他几个后来进来的老律师,不管私密性还是约见当事人都相对方便,办公场所的改善是一个年轻律师要实现的第一个目标。

觉得自己的实力还达不到的,没有必要去耗费这笔办公费用的律师,就只能在放着八九个工位的大办公室里,被称为大厅。

过着格子间的生活,比如阮绵绵。

她自觉还没能力租得起独立的办公室,但又不想做专职律师。

所谓专职律师,也就是不出任何费用,业务所得费用和所里五五开,感觉是没底薪的打工。

算了算,决定作独立的执业律师,租个费用廉价的工位,除去税费和公摊耗材费,及一定比例的管理费,粗略一算大概能达到百分之七十的净收入。

用了快一年的时间,阮绵绵从零开始,慢慢的积累,终于从入不敷出的状态中让自己到了收支平衡的状态,对于未来还是可期的。

如今面对一个实力比自己强,段位比自己高,还处处占人便宜的涂律师,阮绵绵连鄙视的心情都没有了,边接水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嗯”

“绵绵,下班我们一起走啊,晚高峰堵车还能陪你聊聊天!”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也许就是这样的人吧,阮绵绵拿起接了八分满的水杯,面无表情的说:“不好意思,涂律师,我的车早上赶时间追尾了,去修了。”说完就往自己的工位走去。

留涂律师一个人拿着空水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喃喃道:“怎么这么巧,这种天挤公交不闷死人啊。”

“涂律师,什么挤公交闷死人,我天天挤公交活的好好的,不行也可以打车啊,现在那么多网约车多方便啊!”

说话的是刚通过司法考试还在实习的陈利娜,和阮绵绵一样坐在大厅里,本地人,家境殷实,独生子女,考这个专业的时候就是觉得能自由执业,不用给人打工,对于这份工作,也就是博个好名声,至于一年能赚多少钱,未来怎么发展全然不管。

“你不是有车吗?可以开车啊!”陈利娜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没开车,至于打车,我从法院回来已经打过一次了,花了我好几十。”涂金发边接水边心疼的摇摇头“太贵了。”

“你刚不是又签了个大案子吗?还心疼那点打车费?”陈利娜默念着:“铁公鸡一只。”

“你这种有爹疼有娘养的小姑娘不懂中年人的苦,还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油腻男人,要不是为了赶回来约见当事人我才不打车。”

陈利娜一听乐了,看看涂金发快发亮的头顶,拍了拍涂金发的肩膀:“涂律,你这是给自己贴标签呢!”

涂金发瞅了眼拍肩膀的手,小姑娘的手白皙而纤长,指甲上还涂着漂亮的红色甲油,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尊处优的,摇摇头说:“证据摆在眼前不多解释,苦命的中年男人要去奋斗了,争取早点干完活早点下班避开晚高峰。”

“涂律就是涂律,给你点个赞。”陈利娜拍过肩膀的手不忘竖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