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在好几个医院工作过，因为业务能力强面上又挺会做人，在众人眼里是有口皆碑，这么久来竟都没查到她头上，至到她自己吐露一切才真相大白。

事情被媒体曝光后不少人都义愤填膺，特别是当年那些受害者，还组织在一起请了律师团告她，即使知道她那会儿已经命不久矣，但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

印象中这事之前还闹得挺大，举国哄动，甚至都上了国外的新闻。

她当时也就随意看了眼，万万没想到自己老妈也是受害者之一。

“那妈是被卖还是被换了？”

“被卖。”闻承义重重拧了拧眉，“说来也巧，受聘起诉这个护工的律师之一，正是你伍叔。这护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将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详细记了下来。”

“心理变态的人是无法用常人眼光去看待的。”

“嗯，听说警员去搜的时候，光笔记都装了足足两麻袋。”

“那妈被卖时到底什么情况？”

“照笔记上说，当时蔡石珍和你亲外婆几乎同时生产，蔡石珍是在赌桌上过于激动晕过去被送入产房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死胎，怕跑车回来的丈夫责骂，她就动起了歪心思。”

“外婆没发现吗？那家里其他人呢？”

“蔡石珍和那护工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你外婆当时是独自入的院，而且入院时已身受重伤，生下你妈后就死了，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联系不到任何家属，孩子丢了后医院也是无能为力，报了个案后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蔡石珍这些年全是骗我们的？”

“嗯，虽然除了这笔记没有其他证据佐证，但应该确认无疑了。时间、地点、还有你妈左颊的酒窝，全都对得上。”

闻溪不由摸了摸左颊，这酒窝就是遗传她妈的，单酒窝这体貌特征还是挺明显的。

“这么说是八十不离十了。”回想起父亲刚才说的话，她心里一空，“外婆她……”

好不容易有了消息，结果人早没了，心里是又痛又急。

外婆为什么会受重伤？

又为什么待生产了还是孤身一人？

闻承义沉默片刻后道：“小溪，我刚就是要和你说这个，好不容易查清来龙去脉，结果你外婆她又……其他亲人也没线索，我实在怕你妈受不了。”

“如果蔡石珍被抓，妈迟早会知道。”

“这案子牵涉的人员数量巨大，没个一年半载审不下来，就现在的进度，短时间还查不到这老婆子头上，所以我想……”

“你怕妈知道外婆早死了会接受不了打击，所以想暂时对她隐瞒？”

“嗯，我想等找到其他亲人再告诉她，也容易接受些。”

“可外婆离世时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想在短时间内找到其他亲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可不一定。”闻承义指着资料里一张图片道，“这对耳坠是当时那护工从你外婆耳上扯下来的，因为喜欢这样式这些年来也没拿去换钱，一直自己拿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