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他的事，轮不到你做主，给我滚。”慕卿宁眼中的红光愈盛，身上也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杀气。“既然恨他，为什么不动手?”那个声音依然在耳边萦绕。慕卿宁淡笑一声，“动手?为何要动手?”……那道声音隐去后，慕卿宁眼中红色也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后来的一段日子，那一晚的情景再未出现过，若不是心口隐隐约约传来的疼痛，玉无衡会以为那一晚只是一场梦。他不懂，明明她有机会杀了他，为何最后却选择离开。

“你莫不是真的心软了?”慕卿宁的眼中一片血红，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很快，那抹红色淡了下来，慕卿宁冷冷道：“与你何干?”“妇人之仁。”眼中的红色褪去，慕卿宁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被逼疯吧。他想尽办法将自己囚禁在这里，又是何苦，她本应放下的，可是她既然已经出现在了这里，那总得弄清楚一些事情。她被某些术法束缚在了此处贸然离开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就看一看，后面发生了什么吧。那晚以后，慕卿宁倒是当真不敢再靠近玉无衡，那晚他差点死去的情景总是萦绕在她的脑海，她不敢贸然前往，纵使她知道那些痛苦有故意的成分，玉无衡，很好，我倒是想看看，你还想做什么……

玉无衡抚住心口的某处，眼中隐隐有光亮渐起，似又想起了些什么，他眼中的光亮又逐渐黯淡了下来。卿宁，我知道你在，你为何不过来，现在你竟是厌恶我到如此的地步了吗?连看着我死去也不愿意了吗?他深吸了几口气，待心口处的痛楚缓和了以后，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忍痛穿上了鞋子。

方才悄悄飘过来的慕卿宁：“……”这个二货，他这是不要命了?

似是能感受到他的视线，玉无衡的目光竟是直直地对上了她。慕卿宁心中咯噔一声，她下意识地往旁边飘了飘，发现玉无衡的目光并没有变化后，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错觉。玉无衡毕竟没有阴阳眼，他是看不见她的。

玉无衡心口处的疼痛加剧了些，他知道，她就在附近，可能就在他只手可及的地方，他甚至想忍着痛再往那边走一走，愈痛他便愈能确定她的所在，他想抱抱她，想像当初一下摸一摸她柔软的发丝，想告诉她他心中的思念，更想……求她不要离开他……他真的好想再见见她……玉无衡眼中的悲伤似要实质化，慕卿宁不禁皱了皱眉，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他，至少在她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运筹帷幄的模样。

“……卿宁……”玉无衡轻声呢喃，“……嗯……”慕卿宁下意识地回了一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慕卿宁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她在做什么?回应他?他是她的仇人啊。“……如果……你……还活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