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蝙蝠的话，爱姬斯理所当然地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

蝙蝠很能理解，换作是他，有人对他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他也会露出相同的表情。

——真不愿意相信这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可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蝙蝠只能捏着鼻子自食苦果。

“事实上，我的组织才刚成立，还没有多少能用的人。”

不想被人以为是那种脑子有病的人，蝙蝠开口解释到。

“注意，我说的是‘没多少’，而不是没人，这点很重要。”

因为蝙蝠的表情太过恶心，爱姬斯只好随着蝙蝠的话点了点头，不过心中想的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这是个表里完全不一样的人呢。爱姬斯是这么认为的，虽然她一开始也觉得蝙蝠很阴沉，但实际上阴沉的只有蝙蝠那张脸而已，性格该说是欢乐还是跳脱，总之是个很有趣的人。

蝙蝠的解释还在继续。

“因为人手不是很够，所以现在正在从各种途径招收手下。”

虽然可信度各种低下，至少逻辑上没有太大的问题，所以爱姬斯也开始相信蝙蝠的说法了。

不信也不行啊，爱姬斯实在不想承认这样……奇妙的人是自己的敌人，那也太掉档次了。

“所以呢？你想要留下这些下三滥？”

爱姬斯的眼睛瞟向躲在房顶上不敢说话也不敢逃跑的丑男人。

这一眼让丑男人更加害怕，却不敢逃跑。先不说神秘的男人，单说爱姬斯的魔法就让丑男人没信心。

至于说心存侥幸地认为蝙蝠会站在自己一边？丑男人还没蠢到这种地步，对他来说无论是爱姬斯还是蝙蝠本质上都一样，都是能将他轻易杀死的人物。

而爱姬斯和蝙蝠也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丑男人对他们来说和瓮中之鳖没有区别。

听到爱姬斯的问题，蝙蝠却摇了摇头。

“原本我是打算将他们全部带走，可既然他们已经败在了你手上，理所当然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蝙蝠嘴上说着‘遗憾’摇了摇头，可爱姬斯却没看出他有一点遗憾。

‘就这么办吧，他们的性命就归你了，不管是要杀死还是要折磨都随你。’

蝙蝠的话让抢匪们骚动起来，房顶上的那一群因为地点不好不敢动，守在小巷出口那一群却是想也不想直接拔腿就跑。尽管爱姬斯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他们也不愿相信对方会大度地原谅自己。

背对出口的蝙蝠耳朵动了动，他不用看就知道这群人在做什么。

“你们还真是有够蠢啊，为什么能够连续做出错误的选择？”

蝙蝠之所以交由爱姬斯选择就是为了饶这些下三滥一命，因为从他看到这些人烂泥一样的品性就已经放弃了这些人。

倒不是蝙蝠不要坏人，而是这些人没有足够的价值，那种品性一定会被爱因斯坦所不喜，自己就更没必要顶着爱因斯坦那边来的压力收留这些了。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等着爱姬斯的吩咐还有可能活下来，而他们却想要赌一把，所以踩到了最糟糕的选项。

不等爱姬斯有动作，蝙蝠就先一步动了起来。他的身体就像一块轻飘飘的黑布，飘向了逃跑的抢匪。

因为动作过于轻巧缺乏力量感而让人觉得蝙蝠速度很慢，但实际上他的速度却非常快，只不过眨眼间就落在了抢匪身边。

蝙蝠手上一翻，只看见他斗篷晃动，逃跑的抢匪便被拆解成了大小不一的肉块，脸上的恐惧还来不及消散。

爱姬斯看得眉头一皱，不管蝙蝠的性格如何，这种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的作风还是让人不喜，或者说正是因为那奇特的性格，在蝙蝠冷酷的行事风格前才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无论如何，这种不将人命放在眼中的风格都不能让人放心。

蝙蝠杀完那几人之后，再一次像是布片一样飘了回来，他甩了甩没有沾上鲜血的手，用那张天生阴沉的脸看向爱姬斯。

“虽然其他人都是不值钱的货色，不过我希望你能放那个一马。”

蝙蝠指了指丑男人。

“既然能够使用魔法，那至少就能脱离废物的范畴，让他有点回收的价值。”

听上去像是很合理，可事实上，蝙蝠就是将边角料作为让步丢给爱姬斯，而把真正有点价值的主犯带走。

爱姬斯看着蝙蝠的眼睛，揣测了一下蝙蝠的真正意图，不过这显然是无用功，于是她在沉默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我可以答应你。”

没有附加条件，因为那种事情无所谓，爱姬斯并不是很在意丑男人，对她来说那个男人就连让她憎恨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其他人。”

爱姬斯对洛克伍德招了招手。

“通知城卫军来将这些家伙带走。”

至于蝙蝠提出来的意见则完全没在爱姬斯的考虑范围内，她既不是动不动就要为了一点小事杀人全家的蠢货，也没有那种闲暇浪费在这些微不足道的下三滥身上。

爱姬斯的选择倒没有让蝙蝠意外，他原本也就只是这么一说而已，并不觉得爱姬斯真会杀死这些人，要知道战斗中杀死和战后杀死虽然本质上一样，对于人的感性来说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你真是善良。”

爱姬斯不愿再和蝙蝠多说，微微点了点头之后就快步离开了，只留下洛克伍德处理剩下的事情。

蝙蝠也不阻拦，他看了爱姬斯远去的背影一眼，却被凑过来的洛克伍德挡住了视线。

洛克伍德没有给蝙蝠好脸色看，他不客气地直接说到。

“你也该带着你的新宠物离开了吧？还是说你要和我一起等城卫军来？”

洛克伍德满是敌意的话并没让蝙蝠的表情有所变化，他阴森一笑，整个人便飘了起来，往着丑男人那边一晃，便两人一起失去了踪迹。

比起之前的对话来说，这样的退场简直是直白到了让人有种孑然而止的感觉。

洛克伍德看着蝙蝠消失的方向，压低声音嘟囔了一句。

“装神秘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