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置身于白金色的海洋。

柔和的水流从他的身边流过，海面上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奥尔德感到了分外的宁静与祥和。

“果然不一样。”

他睁开眼睛，神情带上了一丝兴奋和激动。

“这、这就是我一直找的方向！”

奥尔德激动的叫道。

“你说不一样，是什么意思？”

帕梅拉沉吟道。

“和‘黄昏魔女’的圣水不一样！”

奥尔德小心翼翼的把瓶塞塞好，然后把瓶子放回桌上。

“虽然是她们的至宝，但是我以前曾经通过些手段弄到了一点点。”

“这些年关于黄昏魔女的传闻越穿越厉害，我就起了一探究竟的想法，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能解决女巫魔力这个无解的问题。”

“毕竟，我再也不想看到那样优秀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

奥尔德低声道。

玛德琳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死去的弟子，不禁面露复杂之色。

“通过多方查探，我确信传言确有其事。”

“她们的确有能将魔力暴动平息的宝物，甚至能将已经触发‘项圈’的女巫救回来。”

听到这里，玛德琳和凯琳两个女巫齐齐惊呼。

“那么，代价是什么？”

帕梅拉冷静的问道。

奥尔德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她们的确不会做没有回报之事。代价其一，就是要加入黄昏魔女，将自己的一切献给她们信奉的神。”

“关于这点，我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奥尔德皱起眉头，“经过调查，黄昏魔女信奉的神和圣骑士教会信奉的神居然是同一个？”

三个女巫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可是却笑不出来。

圣骑士教会信奉光明正义，最讨厌的就是女巫，对于魔力这种带着黑暗属性的力量更是厌恶至极。

奥尔德不可思议的话语在房间内回荡，三个女巫和他自己都感觉脊背发麻，这件事情简直诡异得可怕。

仿佛背后有一双可怖的眼睛，正在狞笑着看着一切。

“算了，先不说这个，这件事太诡异了，还需要慢慢调查。”

奥尔德摇摇头，压下了心底的不安。

“代价其二，就是使用那宝物所带来的的后果。”

奥尔德眼神落在了桌上的瓶子，继续道：“她们的宝物，就是被叫做‘圣水’的东西。我搞到那东西之后，进行了一番研究。尽管实验材料不足，但是我还是了解了一些基本的东西。”

“‘圣水’里面蕴含了极其霸道的光属性元素，以及少量的其他属性元素。这些属性元素非常纯净，现实中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么纯净浓厚的元素蕴含物。”

“除此之外，‘圣水’还有非常强烈的净化能力。不，说‘净化’或许不太准确，应该说是‘剥离’。”

“最后，也是最可怕的一点。”

奥尔德阴沉下脸。

“我在里面，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力量。一种极其可怕、威严的力量，让人心生恐惧，然后臣服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她们不怀好意？”

玛德琳皱起眉头道。

“我不知道。”奥尔德摇头，“我只知道，如果直接使用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

“那么强大的光属性元素和净化能力，对于女巫来说简直就是最强的敌人。直接使用的话，跟找死没什么区别，最好的结果也就是留个全尸。”

“那黄昏魔女的人为什么能使用这个东西而不出问题？”

“这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了。”

奥尔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们这件事了吧。我怕你们不肯放弃希望，去尝试她们的‘圣水’。”

“没有她们的神秘手段，结果只会是死路一条。”

“唉，也许是我们命该如此。”帕梅拉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过谢谢你，能瞒下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说不定真的会有女巫去尝试。”

“瞒也瞒不住多久了。”奥尔德沉声道，“黄昏魔女的动作越来越大，消息传出去是迟早的事。”

“那么这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就没用了？”

凯琳沮丧的插了句嘴。

“不！”

听到这话，奥尔德又激动起来。

“我之前就一直在想，如果能削减一些那霸道的光属性元素，然后将净化能力进行降低和可控，再去掉里面那个神秘的力量，或许真的能解决女巫的问题。”

“说到底，女巫的魔力狂暴化就是因为魔力的混乱不可控。”

“而魔力是一种黑暗属性的力量，天生自带混乱和负面的影响。如果能去掉这些东西，或许就解决了问题呢？”

“你的意思是……”

“没错！”奥尔德拿起了瓶子，眼中光芒闪烁“这个东西，就是我研究的方向！”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做到的。在我看来，圣水所蕴含的那些东西，几乎样样神秘霸道，根本没有办法进行处理。强行处理的话，也只会破坏它们之间的联系，让其变成一团废料。”

“你们简直是天才！”

奥尔德越说越激动，大声赞赏道。

“你的意思是，这瓶圣水对我们有用？”

玛德琳的眼睛亮了起来，急促的问道。

“据我观察，应该……不，大概率是有用的。”

奥尔德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需要做些实验。不过，这点原材料少了些……不对，刚才我在外面听到你们在做实验，就是在研究这个？”

“没错。”

帕梅拉点点头。

“我们还没找到实验的方法，正想去找你来看看，没想到你就过来了。对了，尤古朵拉殿下找你们什么事？听说动作很大的样子。”

“那件事过后再详说。”

奥尔德摆摆手，他现在更关心面前这瓶圣水的问题。

他仔细想了想，然后在心里面盘算了一下，略微迟疑道：“原材料还是少了一些，不能百分百实验出来……唉，要是能再多些就好了。”

帕梅拉和凯琳对视一眼，凯琳砸吧砸吧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不是你们做出来的吗？再做些就是了。”

奥尔德捏着瓶子翻来覆去的看，随口道。

“不是我们做的。”

帕梅拉苦笑道。

“不会是你们从黄昏魔女那里偷来的吧？”

“不是。”

“那是哪位大师做的？”

奥尔德饶有兴趣的问道。

“呃，是尤里乌斯做的。”

“尤里乌斯？”

奥尔德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也没想起来哪位大师叫做“尤里乌斯”。

“是位隐居的大师吗？怎么名声不显似的。”

“呃，就是你的徒弟，尤里乌斯。”

“我的徒弟？尤里乌斯？”

奥尔德满脸茫然的看着帕梅拉。

“就是小时候经常来我家玩，我还给他做过几个药剂吃的尤里乌斯。”

奥尔德大睁着眼，表情渐渐从茫然变成了震惊，那大张的嘴巴，似乎可以吞掉一本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