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被赢了棋之后，虽说生气，虽说罚了五格。可是，一直没有下文啊。

万岁爷绝非记性不好，迟迟不动说明什么？

李德全不敢胡乱断言。

只是心底升起四个字盘旋不停。

圣心难测。

先前他瞧着万岁爷那么生气，以为他真的要把五格仍在护城河里很久很久。

眼下他忽然提起，是？

“让他上岸吧，”没给李德全继续揣摩的时间，康熙爷缓缓开口：“这半个月他捉了太多龟，御膳房都快摆不下了。朕天天吃，顿顿吃，哪怕每顿不过三口，也都要吃吐了。”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让他回去当差。”

“不必回去了。”康熙爷微微摇头。

李德全微愣。不让五格回去当差？把他踢回家接着当他的纨绔子弟去？

又沉吟了片刻，康熙爷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让他去箭亭伺候皇子们骑射。等明年三月，搬到畅春园去，让他也跟着去，在后湖好好地教皇子们游泳。”

虽然没去神武门亲自看过五格下河捉王八，但稍稍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他游泳的水平应该比皇子们现在的几个师傅高。

他一直心心念念着要把儿子们培养成文武全才的大清肱骨，任何值得学的东西都不能放过。

而且，知子莫若父。

五格跟在皇子们身边伺候，必定要吃些苦头。

唔……

这个不着调的五格，实在欠教训。

随便皇子们怎么折腾他吧，只要别把人弄残了，让皇家落下个不善待忠臣之后的坏名声就行。

一刻钟后，湿漉漉的五格上了岸，满脸遗憾地滚去收拾东西去箭亭当差。

有得必有失。

箭亭那边属于紫禁城前朝的部分，以后他想再溜到东三所去看妹妹，就难了。

不过，听说皇子府就要拾掇好了。一旦妹妹搬出宫，还是有很多机会的！

……

“阿嚏！”

东三所里，楚娴打了个喷嚏。

有些无奈地拿帕子擦了擦鼻子，她把小七喊出来：“难道我是感冒了？这都第六回了。”

“不是的，你没有，别瞎说。”小七连连摇头：“我以我的积分发誓，你没感冒，你现在很健康，小主人也很好。”

“那我这……短短半个时辰，打了六个喷嚏？”楚娴忽然脊背挺直：“不会是有人再背后念叨我吧……”

她忽然站起来，有些不安地踱了两步，下意识就说出了声：“是不是四爷知道我进了大嫂的产房，生气了？”

蓝嬷嬷看了出现一眼，垂眸，没接话。

多说无益，福晋还是自求多福吧。

暮色沉沉，楚娴看着外面，心底有些慌。等那个宠儿狂魔回来……

……

四爷这会儿的确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大门口，迎面还碰上了大阿哥。

兄弟俩门口见面，哪怕不爽，也得打个招呼。

四爷脸色很臭地恭喜：“见过大哥，恭喜大哥喜添麟儿。”

大阿哥面对大福晋的时候，就是个泡了蜜的绕指柔，可在别人面前，脾气有时候藏不住。

要不是看在楚娴进产房去陪他福晋生产的份上，大阿哥简直要拿拳头对着四爷的脸直接揍一拳。

有这么板着脸恭喜人的吗？

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