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安来的有一些迟，她一直站在附近看着扶楹和薄郁初对手戏。

她从扶楹的身上感受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却不大能说得上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可能是，看见了姜瑾知才出道时略显灵气的模样？

如果姜瑾知的演技可以称为有灵气，那么扶楹的演技就是溢满了空灵之气，举手投足间俱是对情绪的拿捏，她的表演十分富有张力，让人见之难忘。

桃音上的视频她看过，即便她顶着那样普通的一张脸，都能凭借演技让林导相中。

更不必说，她现在已经蜕变成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大美人了。

柳小安突然觉得脊背一阵阵地发冷，她一回头，就看见头上顶着厚重的头饰的姜瑾知。

姜瑾知脸上艳丽的妆容已经被洗掉，换上了尚算清雅的妆容，隐隐可以窥见往日的风华。

姜瑾知的声音冷嗖嗖的。

“小安姐，你来了。”

柳小安打了个激灵，她总觉得眼前的姜瑾知看起来很可怖。

“嗯。”

她只浅浅应了一声，便不愿再多做纠缠。

她即将演的女三，一直对男主怀有爱慕之情，作为正派弟子，却一直打着名门正派的旗号，做一些阴暗的勾当。

但是，这些黑暗男主并不知情。

她表面上是男主的病弱小师妹，从小娇养在门中，是无数师兄弟心尖的白月光。

但这并不包括男主。

男主一心匡扶天下，从不拘泥于儿女私情。

这一场戏，是小师妹发觉男主和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女魔头闻宛白来往密切、纠缠不清时，和男主之间的争执。

扶楹和薄郁初的又一场对手戏结束，姜瑾知立刻冲了上去。

“薄老师，请多指教。”

她这一次学乖了，没有再喊‘阿初’。

毕竟之前为了套近乎喊了一次，薄郁初险些让她下不来台。

扶楹侧身站在了一边，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薄郁初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甚至连敷衍都不愿再敷衍。

姜瑾知微微有几分尴尬，她之前就是碰壁次数太多，才花了愿望点，让薄郁初永远不能醒来的。

可是，她的愿望点不够，加上薄郁初的气运值过高，他只能在晚上变成狗。

姜瑾知真想等夜深人静，让那条狗彻底死掉。

得不到，就毁掉。

这一直是她心底的标签词。

不过，在毁掉之前，她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可以走进对方心里的可能。

薄郁初感受到对方对自己散发出的恶意，他微微皱起了眉。

等到林导喊‘开始’的一瞬间，薄郁初还是迅速进入了状态。

而反观姜瑾知，则还是一脸的高傲。

她清雅的妆容与脸上高傲的神情极为不符，显得蹩脚而搞笑。

偏偏姜瑾知不这样认为，她对着薄郁初搔首弄姿，甚至觉得对方不看看她这样国色天香的容貌是损失。

……

“姜瑾知，进入状态！”

林导大喊了一声。

姜瑾知微微一怔，她这才回过神来。

“好的。”

她咬了咬牙，真是丢人，经纪人也不知道提醒自己一下。

想到这里，她又恨恨地看了一眼柳小安的方向。

柳小安的目光则集中在扶楹身上。

扶楹察觉到她的目光，对她勾了勾唇角。

“小安姐，好久不见。”

那语气，像极了对待故友时的沧桑。

柳小安带了姜瑾知好几年，她不可能不了解对方是什么性格。

现在变得这么离谱，怎么看都觉得荒谬。

扶楹凑近了她，特意将对方身上最后几丝迷惑给清除。

柳小安只觉得灵台一片清明，她似乎在一瞬间又想通了很多事。

她这明明是第一次和对方见面，为什么自己从这一句话中，似乎得到了很多信息量？

扶楹并不打算多说，她安排了缓缓用匿名账号给对方发了不少关于灵魂互换的视频和文字资料。

这几天只要柳小安一打开手机，这些信息就会以不同形式弹出，吸引她点开。

只有柳小安在内心接受了这样的事，才会进行猜测。

扶楹只需要再适时地出现，做一些原主常做的动作，说一些她常使用的话。

疑问的种子一旦埋了下来，就没有那么轻易消失。

到时，她就会知道，此姜瑾知非彼姜瑾知了！

“卡！”

“瑾知，你怎么回事，怎么连续好几次都不在状态？”

换了别人，林导早就喷的狗血淋头了。

他对姜瑾知的耐性几乎已经达到了极致。

扶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和薄郁初对戏的姜瑾知身上。

她根本不会演戏，又怎么驾驭的了这样复杂的一个角色。

连续NG了十多次，林导终于受不了了。

他亲自下场，开始给姜瑾知讲戏。

小师妹表面清纯病弱，实则阴暗可怖。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一个人身上如若想展现的淋漓尽致，并没有那么容易。

姜瑾知听的云里雾里，她直想打瞌睡。

最后，在林导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讲解下，这第一场戏终于勉勉强强过了。

但是她浪费了所有人的时间，剧组开始有人抱怨了起来。

林导也察觉到了姜瑾知演技的退步，迫于救命恩人的前提，他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心里盘算着给姜瑾知减戏，这样就不会耽误大家过多的时间。

所幸一开始，姜瑾知的戏份不多，她拍完这一场，一整天都没有她的戏份了。

……

扶楹站在树下，面前是满头大汗的小黎。

小黎才刚刚赶到剧组，她看见扶楹亲切地说：“我应该没来晚吧？”

扶楹拿出纸巾，轻轻擦了擦她额角的汗。

“不算。”

“以后叫我楹楹就好，这是我的经纪人，孟姐。”

小黎立刻说：“孟姐好！”

她很喜欢和扶楹相处时的感觉，就像回到了一开始遇见姜瑾知时的模样。

扶楹察觉到，有不少人都被姜瑾知的系统迷惑住了。

这个系统，非除不可。

她打算找个时间把这个愿望百分百系统给黑了，实在是碍事。

缓缓弱弱地开口：“帝姬，这一次的系统，没有那么好黑。”

自从上一次扶楹在他面前露了一手，他就特地去学习了一下这一项高科技。

他早就尝试黑进对方的系统了，可惜的是，对方很高级，竟然根本无法入侵。

扶楹沉默了一下，讽刺道：“是你太弱了吧。”

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她就立刻看一看对方是个什么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