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积水和坑坑洼洼的路面让李项感到很不适，特别是每一次海风从背后吹来的时候更是如此。那海风中携带的不只有海水的腥味，还有一种深深的怨念和恶意。强烈的恶意让李项心跳都加快了几分，“动作必须得快一些了，我这心里怎么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打定主意，李项不再遮掩自己的行踪，三两步就跨进了洞穴最深处。

迎面而来的就是两张让人印象非常深刻的脸。同样是人和鱼的结合，长得好看的被称为人鱼，比如说美人鱼，长得很难看的就被叫做鱼人，就像是李项现在面前的两个。

具体能有多难看？李项表示不是很清楚。他眼前突然出现这两张脸以后就立刻把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然后手上根本就没有一丝犹豫，枪口直接抵在那两张脸前手指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几声枪响以后，李项才将自己的目光转回来。看着地上两具无头尸体红的白的洒了一地，李项点点头说到：“嗯，这样顺眼多了。”。

当然枪声也提醒了洞穴里面的其他敌人，毕竟他们只是丑而不是聋。虽然守在这里的镇民从没有想过会有人来到这处偏僻的地方捣乱，但他们还是做了不少的准备的。李项那里枪声刚停下，剩下的三个人就拿着猎枪冲了出来。

正好三人看到李项在往地上的尸体上吐口水，再一看李项手上的枪还冒着烟，得嘞，就是你了！

三把猎枪几乎是同时向李项举起，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就响起了枪声。“啪，啪，啪”刚好是三声。

两方距离很近，中间又没有什么遮挡物，既然有枪响了那么就一定会有人倒下。

对应着三声枪响，刚好就有三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也就是三个人在这一瞬间倒下。李项是一个人，所以倒下的人不是他。即使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地上的尸体吸引了，但李项还是注意到有人过来的动静。所以他一直是把枪口对着洞穴深处，正好出来的人就直直的撞到了枪口上。

这几枪并没有达到刚才那种爆头的效果，所以李项还是看到了他一直避免看到了那副德行。说鱼头太过模糊了，癞蛤蟆和死不瞑目的咸鱼再洒了点生化药剂大概才能将李项看到的这副面孔形容出来吧。

不忍直视，李项歪着头侧着脸小心翼翼地从几具尸体旁边绕过去。在路过其中一具尸体的时候李项突然往旁边踏了一步将那个生化鱼头给一脚踩碎，他也说不清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在那之后他确实心里舒服多了。

“我讨厌鱼，”李项说到，“特别是那看的鱼头怪！”。

眼前就是镇民们祭祀达贡用的祭坛，就是一个看起来像是一团不规则石头块胡乱堆积成的垃圾堆一样。第一眼看见祭坛的时候李项就从心底里面涌起一种非得把这东西给破坏掉的欲望。

“真是太难看了！我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忍受的了对着这堆东西朝拜的！”

无法理解，无法认同，再加上原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所以李项从腰间摘下了两颗手雷。

“砰！”

在较为密闭的地方手雷的威力得到了提升，但是那堆看似胡乱搭起来的石头堆却并没有被炸散。在爆炸发生的时候有一种力量将手雷的冲击波格挡在了祭坛之外。

虽然只有很短的一瞬间，但李项还是捕捉到了那阵波动，那是由祭坛上面的照明火炬散发出来的。

之前还没有太过注意，拿火炬散发的光并不是一般见到的颜色，那是带有一种淡淡的恶心的绿色的光。

随着李项注意到这一点，一些被他忽视的东西也变得明显起来。他可以判断出自从进了这个洞穴就一直感到很不舒服的原因就是来自于这光。

在外面的时候只是接触到很少一点四散出来的光线，那时候只是有些不舒服。可自从来到印斯茅斯小镇以后李项就一直不舒服，所以他也就没有当回事。可之前居然会在战斗中将视线完全从目标上移开，其余的注意力比如说听力也只有很少一部分在目标上。

要不是敌人实在是太差，只是还没有完全变形成深潜者的人类，李项那个时候说不定就会吃亏。现在一想，那些脸真的有那么丑陋吗？不就是生化鱼头，原谅色鳞片，还有一些不知名恶心粘液吗？就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呕”

李项突然朝一边干呕了起来，“玛德，真尼玛恐怖。”。

确定了问题所在，李项所做的就只是解决掉问题的源头了。

他将手里枪的子弹上满，然后对着那个火炬就连开三枪。巨大的噪音在狭小的空间里面回荡，火炬发出的光似乎摇晃了几下，但很快就归于平静了。

“没有用吗？”。

子弹确确实实的打在了火炬之上，这是李项亲眼确认的。可这火炬并没有被打烂，甚至没有被打灭掉。跳弹将四周的墙壁都打出几个孔洞来，这破坏力充分说明了子弹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是火炬本身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东西。

隔的远了不利于李项观察这火炬的细节，所以他只好强忍着心里面的不适向前靠近。

还没等他走到火炬的跟前他就知道了为什么散弹枪的子弹打不坏这根火炬了。这火炬的主体拥有类人的外形，躯干，四肢，头颅，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非人的特征：鳞片，腮，蹼。这些东西综合在一起就构成了这火炬的主体，竟然是一具缩水了的深潜者的尸体！

火炬的底部插在石堆的缝隙里面就像是这个深潜者站在石堆上一样，它的双手并拢放在胸前，头上被掀开了一块头盖骨，火光正是从那里照射出来的。

深潜者的皮肤非常坚韧，上面还覆盖了一层坚固的鳞片，这就是子弹打上去没有造成损伤甚至还跳弹了的原因。

那么要如何破坏这个东西呢？要想达到足够的破坏必须得要足够的破坏力。看看之前手雷和子弹都没有成功破坏，李项觉得除了这具尸体的鳞片足够坚硬以外多半还有其他手脚。按照自己曾经用刀砍过还叫作食尸鬼的食死徒的经验来看，这些鳞片抵挡不住自己的刀锋。

可是，要是那上面还有其他的手脚怎么办？即使不会牵连到自己那至少也会牵连到刀，现在这把刀基本上算是自己最顺手的武器了，要是就这样毁了李项可不得心疼死。

砍吧，心疼死；不砍吧，达不到自己跑这一趟的目的，那也得郁闷死。所以，tobeornotto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