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考场前，沈夭夭将手机交给了景御。

景御垂眸，骨节微屈，在她鼻尖上轻刮了刮，“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沈夭夭摸了下耳垂，拎着文具袋过去和高雪她们汇合。

顾丹生指尖在方向盘上轻点了点，过了会儿说：“景爷，我出去一下。”

景御看了他一眼。

顾丹生解开安全带，笑，“去给小朋友打个气。”

景御没再说什么，看着沈夭夭手机上显示宋一的来电，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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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几大高校都是考点，高雪和余重宴她们仍旧在洛城一中。

考场是早就看好了的，这会儿还没到考试时间，几人百无聊赖地站在操场上。

周围不少学生原本想来操场上继续看书，这会儿看到高雪她们都不敢过来了。

“那可是高雪和余重宴，快走。”

“快走快走——”

“……”

余重宴听到了些，但不以为意，她想着在另外一个考场的江渊，心里有点没着落，偏头想跟高雪说话，结果高雪看了眼手机突然就说要去趟洗手间。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就在这里，大小姐快要过来了，都去了的话她找不到我们。”

“哦……行吧。”

余重宴没多想，就一个人站在操场上，想给江渊发消息，又怕平白给两人添了紧张感，影响待会儿考试发挥，生生地忍住了。

过了会儿，她看到陈斯明和段毅然走了过来，他们俩的考点也在一中。

“我刚才碰见一班的顾宸了。”陈斯明说，“他瘦了好多，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我觉得他现在还没我帅。”

余重宴：“……”

段毅然：“…….”

陈斯明嗨了一声，“你们爱信不信，总之顾宸现在看着真挺吓人的，他成绩不是挺好的么？怎么为了个高考紧张成这样了？”

“不一定就是因为高考。”余重宴隐约猜到了什么。

陈斯明提起顾宸就是顺嘴，并不真的在意他是因为什么，余重宴说不一定陈斯明也没往别处想。

三人又站了一会儿，高雪回来了，脸颊是红的。

“你怎么了？不小心进到男厕所去了？”陈斯明惊讶地问。

能够让高雪都脸红的事，陈斯明除了想到她进到男厕所看了不该看的，实在想不出别的了。

“滚。”高雪瞪了陈斯明一眼。

奈何她双颊粉红，这一眼瞪得陈斯明心里一阵怪异。

就好像看到好兄弟穿了女装在对他放电，他有点难受。

“那是谁？”

沈夭夭戴着鸭舌帽，仅露出的那节精致莹白的下巴也是绝美。

不少外校的学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是高雪的朋友吗？她去高雪那边了？”

“是不是那位啊？一中论坛盖楼最高的那位？”

“不…不能吧我去？她在哪个考场啊？谁待会儿注意看下她摘下帽子是不是真那么绝？”

“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呢？”

“……”

沈夭夭对周遭不太在意，不急不缓地走到高雪几人身边，嗓音清淡地开口，“进去吧，开始了。”

话音刚落，考铃就响了。

段毅然深吸了口气，“各位加油，顶峰相见。”

“顶峰是相不了见了，我努力爬吧，爬到哪儿算哪儿。”陈斯明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高雪和余重宴对他这话也认同。

“那就尽全力。”

“尽全力。”

“……”

他们几人并不在一个考场，于是各自分开。

沈夭夭在第一考场，踩着点进入的。

坐在窗边的顾宸下意识抬头，见到沈夭夭，拧着眉又低了下去。

目光几次划过前面那道空着的座位上。

他看起来有些焦躁，监考老师以为他是紧张，走过去安抚了他几句，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作用。

一直到半个小时后禁止迟到考生入场的通知响起。

顾宸将手中的笔一扔，不顾监考老师的阻拦走了出去。

在一片惊呼中，唯有沈夭夭没什么表情地将试卷翻了一面，答题速度快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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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候在外面的顾夫人一脸忧心地望着考场，旁边侍候的佣人劝说：“夫人，您到车上等吧，离考完还有好久呢。”

顾夫人捂着胸口，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口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小宸的准考证确实都放进去了吧？还有笔…你都检查过了吧？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夫人，都检查过了，不止我，老爷也亲自看过的，没有问题的。”佣人回。

顾夫人点点头，试图安抚自己，“那我……”

一抬眼，目光看到考场内走出一个身影，整个人一个踉跄，佣人大惊失色，“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顾夫人撑着身体将佣人推开，不可置信地上前，甩手就给了顾宸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顾宸舌尖抵了抵腮帮，神情亦是阴鸷的可怕，“她不在，你骗我。”

“你——”

顾夫人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你为了一个沈家弃子，连你的前途都不要了，那样连自己祖母都能狠下心的人，值得你这样？”

“她不是这样的人。”顾宸不欲多说，他要去找沈瑶。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把他绑进去，帮进去，快——”

“夫人，时间过了，不能再入场了——”

“那就下一场，下一场再——”

被顾家佣人团团围住的顾宸突然歇斯底里地爆发了，“你绑我也没有用！就算你绑我进去我也不会做题的！找不到她我不会去参加高考！！！”

他绝对不会去一个没有沈瑶的城市。

也绝对不会让自己以后的人生没有沈瑶。

绝对不会！

顾夫人被气得不轻，只狠狠地拽着佣人的手强撑着没倒下，“通知老爷，快通知老爷——”

……

………

顾宸的突然离场，在学校造成了不小的轰动，第一门考完，基本上都是在讨论这件事的。

余重宴也不例外，更多的是不解，“不至于吧？她还值得顾宸为她这样？”

“这谁知道呢，不过顾宸以后怎么办？看样子他以后几门都不会来了吧？”

“不清楚，但是顾家是绝对不可能不管他的。”段毅然说。

他太清楚世家了，顾宸这样不顾后果地想和家族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不会如愿的。

“听说了吗？第一考场除了有人刚开考就离开考场，还有人直接睡到交卷，简直绝了。”那边不知谁喊了一句，声音有些大。

余重宴几人听得一清二楚，几人神色都有些复杂，“第一考场，那不就是……”

“嗯，”沉重地语气，“应该是大小姐没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