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小扭头看他，自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用眼睛询问，可是河水却只顾低头喝酒，似乎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

看他不想说，洛小小也不想问。有些时候，宁愿少知道一些事情，做个糊涂人更好。

和月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月月就说困了要去睡觉。所以到后来，真正还在享受聚会的就只有她和河水。

两个人安静了很长时间，各自喝酒。这种没人说话的时候，洛小小不反感。她只是需要逃离程慕深的范围，剩下的，在哪里待着她都觉得很ok。

“今天晚上，你是得回去的吧？“

面对河水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洛小小举到唇边的酒杯停了下来。

“你知道。“

她以为她被圈在程慕深视线里，知道的第三个人就只有良宵。她忘了其实河水也是个消息灵通的人，所以在停顿了几秒后，她只是很淡然地吐出这三个字。

“你看。“

河水顺势指了指阳台下的街道。

她也顺着他的手臂看了下去。一辆黑色的柯尼塞格停在空荡荡的街道的路灯下。从他们的角度看下去，可以看见车窗里半个人身。

洛小小愣了愣神，她早上走的时候，程慕深已经出去了，并没有说他会来接她。就是昨天晚上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没有说她呆到什么时候。

河水就那样伸着手臂看着那辆车，久久地得不到身边人的回应，回头看时才发现，洛小小早已经愣神了。

就在这时，路灯下的柯尼塞格车门被打开，程慕深从里面慢慢出来，然后关上车门，倚靠在上面，然后点燃一支烟，抬头望着他们。

看他那个样子，应该是不打算上来的。

河水再度看向洛小小，说道:“看来现在你就得回去了。“

他向她的酒杯碰去，玻璃相碰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洛小小看着河水把杯中剩下的酒喝完，很不解地问到:“你是不打算下去？估计你也跑不掉了。“

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河水嘴角上扬，扭头看向灯光下一身阴影的程慕深，道:“我回来了，就没想过要逃。“

洛小小微微皱眉，这么说，河水早已做好了准备。

“走吧，该下去了。“

河水放下酒杯，说出这句话后就朝楼下走去。洛小小看了一眼昏暗处一闪一闪的火星，跟上河水的脚步。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程慕深将半截烟扔在地上，踏上一只脚轻轻地碾了碾。

“阿古，别来无恙。“

河水走近他，双手揣进裤兜里，两只眼睛笑意满满。

程慕深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一定不定的看着河水身后的洛小小。而后很久，才慢慢把视线转移到河水身上。

“你在做什么？“

短短的五个字，却让洛小小听出了冰冻的声音。深夜的冬天，气温已经很低了，再听到程慕深的这句话，她觉得要是旁边有一条河，估计就结冰断流了。

而河水却不以为然，他知道这话是问他的。他拿出裤兜里的双手，然后合在一起搓了搓，仍旧笑着，说:“阿古，天有点冷，要不上去慢慢地说？“

又是一阵死寂。良久，程慕深终于挪动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