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嫁
作者:七兮儿 | 分类:古言 | 字数:3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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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真假画像
答应了余隐那天傍晚,刘垣刚刚回府,便去了父亲刘安的书房,刘安当时并不在府上。
刘垣记得,父亲曾说过选秀的秀女画像不日便要送去宗正府,他若是想调换画像越早动手越好。
书房附近并没有人,刘垣进了书房便看见书案上已经整理好厚厚一摞画像,他小心翼翼的一幅幅展开寻找余隐的,找了大半还没找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刘垣听见了外面下人走动的声音,心中有些急切,鼻尖微微出汗。
还剩下最后两幅,他已经听到父亲回来了,还和身边人说着话。
刚刚把最后一幅画像合上,父亲便推门进来,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
“垣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刘安见儿子在书房里,手上动作貌似刚从画像上拿开。
“父亲,我只是好奇想看看秀女们的样子。”刘垣摸了摸鼻子说。
“胡闹!这是你能看的吗?”刘安呵斥上前,看了看画像无虞,这才放心。
看完,又看到刘垣手上还拿着一幅,便说:“怎么,你还想偷皇上的东西?”
“不,父亲,这是我自己画着玩儿的。”刘垣急忙说。
“给我看看。”刘安伸手便将儿子手中的画像抽出展开。
画像上只是一名普通女子,但看样貌平淡无奇,放在众秀女中都让人瞧不上眼。
但是当他看到女子的名字,眉头一皱。
“余隐。”刘安念出来。
他狐疑地看了儿子一眼,将画像放下,而后将自己手中的画像拿了出来。
“你是来找这个吧。”说着将画像展开,是刘垣找了许久的余隐画像。
“这怎么在父亲您手上?”刘垣问。
“我下午出门见了定远侯,他让我将这个画像加到秀女画像中,你认识这个人?”刘安坐下问。
刘垣叹了口气说:“没错,我认识,而且我来就是为了给画像掉包的。”
“你胆子倒是不小,连皇上都敢欺瞒。”刘安虽然说着斥责的话,语气却并无怒意。
“父亲,要说欺瞒,也是定远侯和您在欺瞒皇上,余隐本就不在秀女名册中,定远侯非要硬加进去,不是欺瞒是什么?还有您,也是帮凶。”刘垣看着画像语气怨怼。
“哼,你懂什么?赶紧带着你的东西离开,我这就把画像送到宗正府。”刘安说。
“父亲,余隐无意入宫,都是定远侯逼迫,您能不能不要把这画像送进去?”刘垣心中一急。
刘安看了儿子一眼,问:“你和这女子什么关系?”
“不瞒父亲说,我对余小姐心生爱慕,她家道中落不得已依附侯府,却被侯府摆布要送她入宫,父亲,您就让我把假画像换了,定远侯也不知情,秀女中姿色倾城者甚多,余小姐落选也情有可原。”刘垣急说。
刘安叹了口气。
“垣儿,定远侯能把这余小姐画像送入宫,自然也能让她入选,你以为换了画像便能万事大吉了?我们刘家,能走到今天,也是定远侯帮扶的缘故,别说他让我将余姑娘加进去,就算是再难的事,我也得去做,因为我不能违抗定远侯。”
“再者,就算定远侯没想送余小姐入宫,你以为你和余小姐能有什么结果么?论身份,她配不上你,如果定远侯愿意给她一个体面身份,你便配不上她。”
女子高嫁,男子低娶是常态,更何况刘若眉已经和定远侯二公子定了亲,刘家已经嫁了一个女儿,不能让唯一的儿子也失了自立的底气。
刘垣沉默了,对于父亲的话他无处反驳,有些无所适从地站在那里。
“我去宗正府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刘安说完便拿着画像出门了。
刘安到了宗正府,才知道今日宗正府上来了贵客。
在家养伤久不出门的宁王,今日到了宗正府,正在和宗正陈寅下棋。
三人互相问候一番,刘安简单地说明来意,有人将画像接了过去。
“劳烦您还跑了一趟,过来下盘棋如何?”陈寅问。
“家中还有事,就不叨扰了。”刘安并未多留,画像送到便回府了。
宁王待刘安走了之后,看着棋局笑说:“你们俩平时水火不容,一起共事也没打起来?”
“宁王说笑了,我与大鸿胪都是读书人,怎会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陈寅说着,落了一子。
“本王赢了。”宁王笑看着棋局,黑白胜负已分。
陈寅一惊,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宁王的圈套。
“刚刚说的,谁赢了便可提一个要求,您不会不作数吧。”宁王笑着问。
“当然作数,你有什么要求直说便是。”陈寅毫不在乎地说。
宁王想也没想,抬手一指说:“本王想看看秀女们的画像。”
陈寅一怔,随即笑了几声,说:“还以为宁王不近女色,原来私下里也对这些秀女感兴趣。”
说完,大手一挥,让人将画像呈上来。
“宁王看看,有看得上眼的,若是没被皇上选中,去求一道圣旨,请皇上赐婚也是一桩美事。”陈寅笑说。
宁王只是看着那些画像但笑不语。
“本王记得您的三个女儿都待字闺中,怎么不见您女儿的画像啊?”
“她们生了病,都在养病呢,我可不敢让她们入宫啊,要是给宫里的贵人们过了病气,我小命都要不保了。”
“这么巧,三个人同时病了?”
陈寅掩饰着笑笑,宁王也不戳穿他。
“这是谁?”宁王指着其中一幅问。
陈寅看了看,疑惑地说:“这位倒是未曾见过,‘余隐’这名字也未听过,我去查查名册。”
过了一会儿,陈寅拿着名册说:“定远侯什么时候多了个义女了?”
宁王听闻便皱了下眉头。
定远侯府没有女儿,便收个义女送入后宫,这般悄无声息地塞人,目的未免太明显了。
“名册早早便定好了,为皇上选妃是大事,怎可如此随意,这画像本王便带走了。”宁王面无表情地将画像卷起。
陈寅不喜定远侯的做派,对宁王这么做并无异议,只问:“若日后定远侯问起来该当如何?”
“他藐视皇威在先,本王是皇上亲封的王爷,自然要维护皇室,他要问起来就说是本王把画像拿走了。”宁王将画像紧握在手,说完便告辞了。
陈寅得了宁王的话,将余隐从名册中划去时也轻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