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刺骨的冷！

就在一瞬间，无数冰寒沿着河马古城的毛孔齐齐钻进来，这些能量通过古城表面勉强形成的烂泥，挤进乘放能量的毛囊内。

只是一点，便将表皮的能量掠夺的一干二净，毛孔，烂泥，毛囊，这三片区域同时嘎嘣嘎嘣响起来，犹如机器卡壳一般，尤其那酷似毛囊的水平内，咚咚咚的震响，似一块块铁石不受控制撞在底部。

李自然只觉得全身生疼，整个古城似要散架一般，更恐怖的是这股提炼出的能量钻进虚空心脏中，这枚心脏只能吸收一丁点，更多的固定在毛囊外层。

砰砰砰砰！

虚空心脏满负荷的跳动，但所吸收的能量不到千分之一，不断累计的能量已然开始将能量通道撑出一条条裂纹，这种能量的狂暴累积，几分钟便能将虚空心脏压碎。

尽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这种虚空压力出现的时候，还是害怕了，扭头看去，庞大的边界之墙越来越小，整个人如同坠入深渊般急速下滑。

他必须想到生存办法，要不然会生生被虚空压的粉碎。

李自然难受不堪，边界之墙上的威廉却带着一股怪笑，那座古城遭遇的一切全部在预料之中，这些年他或多或少见过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生灵，他们最终的结局便是成为这片虚空的尘埃，没一个能能逃脱。

他已经给了机会，当然他还会多给对方一些机会，不是现在，等他快死掉或者窒息的时候，自然会伸出橄榄枝。

河马古城的表面已经结冰，紧紧吸附的爬山虎已经完全冻结，这股冻结甚至延伸到毛孔下方的烂泥，他们开始丧失活性，如此一来，虚空能量直接通过烂泥的缝隙钻进水瓶状的毛囊内，未曾处理的能量直接破坏。

毛囊破坏，这些能量没法排出，直接卡进河马古城的虚空心脏处。

嘎吱！嘎吱！

整个心脏突然传出怪声，一股股刺痛传进脑海，连续的刺痛让整个河马古城直接扭曲了。

威廉笑了！

虚空心脏根本承受不了眼前的能量，这些心脏都是他创造出的，在创造的一瞬间，便注定了只能吸收自己过滤的能量，只需要几分钟，这些心脏就会彻底死掉，没法转化能量，李自然在虚空中听不过半分钟。

他已经准备接收求救了，他喜欢别人呼救的声音，至少再次见面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高高在上，下意识的看着城墙底部那些驳杂的意志，这些年他见识过不少，他们都是一个超级文明的独特意志，这股意志能够混杂到烂泥的最深处，经受无穷尽的能量摩擦也不会变质。

他需要这些特殊的意志，这些意志能够帮他更好的完善过滤层，尤其经过他虚心教导后，对整个虚空结构了如指掌的，对自己更有益处。

一分，两分！

每一分钟对李自然都是煎熬，整个心脏几乎要跳停，他现在根本调动不起一点能量，而整个河马古城的表皮酥麻不止，仿佛是冻疮，这股冻伤从毛孔直接延伸进内部，整个躯壳几乎要完蛋了。

他必须想办法，任由这种情况蔓延，只是在生生等死。

能量的缺失让他开始头晕，甚至没法支撑思考，他的意志是清醒的，但虚空本身的能量正在通过躯壳影响到他的思想，忍不住要让他陷入到疯狂。

“做我的助手吧！”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是威廉，李自然猛然抬头看去，边界之墙已经是个小不点，他们相差恐怕已有几十万里，没想到他的意志能辐散这么多。

下意识要点头，他要死了，心脏完全到达极限，整个身体完全冻结，内部循环一团糟。

离开虚空无疑是最好的。

至少不再受冻。

“跟我分享这片虚空，我拥有的，你都会拥有。”威廉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在边界之墙内，你完全可以拥有自己的文明，我们是朋友，并非奴隶！”

“不！”李自然叫道，几乎是吼叫出来，奴隶两个字像火药撒在神经上一般，那些奴隶，不正是没半点本事沦落到那般地步吗。

他不能像个寄生虫般活着，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他的手术已经相当出色。

仅有的源在聚集，几乎一瞬间便形成一颗心脏，核心完全是复活之胆，他现在必须构建心脏，这些痛苦完全是能够成熟了。

砰！

在构建成功，能量灌入的一瞬间，直接炸成粉碎。

威廉直接笑了起来，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让人不得不笑，一个没见过多少市面的生灵竟在构建心脏，当真可爱。

但李自然没放弃，一枚又一枚的心脏构建成型，他所接触的过的所有生灵，可惜，每一次只是轻微的能量灌入，便直接轰碎，这些在红土大陆上盛行的心脏根本没法在这种环境中存活下来。

他现在需要知识，最好是各种心脏的知识，可惜，没有一个人能教授他，眼前的虚空只能独自对抗。

砰.....砰....砰....

虚空心脏跳的越来越慢，几乎没有多余的能量产出，整个河马古城的表完全被冰霜包裹，这股冰霜正透过缝隙钻进内部，终于，冰封出现在透明的虚空心脏上，这枚几乎看不见的心脏在此刻彻底显现出来，像个椰子。

在寒冰加身的一瞬间，整个心脏彻底停住了。

威廉没再言语，他没加过这样的倔脾气，自作自受，眼前的李自然已经没救了，没了心脏，即便是他也不可能从虚空中拉回来。

河马古城的冰霜在慢慢淡去，这并非好转，而是更彻底的寂灭，没有了能量，这些极致的冰冻会将任何物体泯成粉末，化为虚空的一分子。

威廉摇了摇头，对于李自然的流失，多多少少有些遗憾，他是个不错的器官巫医，如果能够细细培养的话，或许能够成为烂泥底层一种独特变数，可以帮助清除边界之墙底层一些陈年杂质，或者在其有价值的时候能够给自己提供一些特别灵感。

已经有几个纪元没有这种能够直接寻找到他的生灵了，扭头向边界之墙内部看呀，雕刻文明完全到达极致，那个肥胖的婴儿依然成为出色的少年，他似看到了边界之墙，可惜，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无数鬼脸直接将其压成粉末，意志在烂泥中，镶嵌在了最表层。

威廉很失望，现在培养物质越来越难了，这些灵魂强度太弱了，等再次看向李自然的时候，不免有些心疼，如果他当时坚决一点，这么珍贵的资源也不可能流失掉。

河马古城分解的没了原有样子，彻底成了散沙，那些号称永不破灭的城砖变成了一堆没用的砂砾。

完了！

这座古城彻底完了，甚至连意识都捕捉不到。

银光！

就在此时，威廉似看到一点点银光，在河马古城的最中心，不由楞了一下，虚空他再熟悉不过，根本不会产生光质。

一定是错觉！

细细观摩着破碎的河马古城，的确是错觉，那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且比刚刚更三岁，似成了完全破灭的杂质，甚至要彻底从虚空消除。

威廉摇了摇头，可就再意识即将要收回的时候，有是一道银光闪烁，这次比刚刚更显眼，不过一刹那之后消散一空。

“怎么回事？”

威廉也不禁纳闷起来，黑暗的中心似乎正一点点打破他的猜想，不由将更多的意识落再河马古城上，很快，他捕捉到银光的产生，最中心店上，两个粒子转动着，在转动到特定频率的时候便会出现一道银光。

银光极短，但却是完全不同的能量。

威廉完全弄不明白，意识落在那旋转的两个粒子上，呲，如同落在火焰上一般，意识竟被生生蒸发，下一刻，便见这团转动的粒子周边，一个个粒子快速转动起来，很快，这些粒子便形成庞大的双螺旋。

双螺旋徐徐转动，整个虚空竟突然出现一股风暴，无数虚空能量直接灌进双螺旋的正中间，这些能量在螺旋中不断飞甩，重新逸散进虚空，唯有一股最为精纯的银光，落在中心点上。

砰！

落下的一瞬间，整个螺旋结构竟微微颤抖一下，分散成一圈圈光点钻进周围密集的尘埃中。

立时，尘埃便似受到刺激一般，开始形成各种互相转动的漩涡结构体。

一眼看去，河马古城的外围竟似生成一片庞大星系一般，中心的双螺旋仍在转动，仍在不停的甩出能量，但这些甩出的能量不再进入虚空，而是被周边的漩涡吸引，这些漩涡本身似也诞生出独特性能。

无数的结构在向中心挤压，一座迷你的河马古城竟慢慢显现出来，气息很弱，但那若有若无的光点却似梦魇般照进了威廉心中。

“不可能！绝没可能！”

威廉不停喃喃，他不相信，一切和他想的都不一样，没有爬山虎的墙壁，没有烂泥，更没有水瓶状的能量收容器。

这怎么能在虚空存活下来。

李自然根本没采用过滤，仿佛将整个虚空吞吃进自己体内。

贪婪的疯狂吸收了一切，并且包容进整个河马古城的城墙内，这种能量，更像是他最需要的能量混杂。

他不相信，可在那古城中央，已经完全消失的李自然意识直接复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