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瑾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凝固了一样，程安雅脸色瞬间惨白，有好几分钟，属于呆滞状态，反应过来，急怒攻心。

“你………究竟是谁！！！”黎瑾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你是……楚絮然吗？”

黎瑾刚说完就打断了自己的话，“不对，楚絮然明明已经死了。”

面前的这个人，他握着所有人的弱点，就像是掌控世界的神。

而他们，都是他手里的旗子。

当她第一次收到白色卡片的时候。她是不相信的，明明楚絮然已经死了。

她开始自欺欺人，心头涩涩地拧着，手里还遗留着白色卡片的触感，很残酷地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确确实实存在的。

明知走出围城就是阳光，就是希望，可你偏偏走不出去，只能在这么小的范围内不停地挣扎，挣扎，再挣扎，而有人在上空，冰冷地凝望。

这是一种无法逃脱的阴影，不管你多淡定，多睿智，被砍去翅膀后，只能被囚禁，折磨，慢慢地扼杀你的希望。

楚絮然，是黎瑾这一辈子都逃脱不了的阴影。

月光在宁静铺满一地，光线那么柔和，却又那么沁凉，黎瑾感觉身子越发寒冷，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

经不住的瑟瑟发抖，将自己瑟缩在一起，不去看他。

“楚絮然……可真是个笨蛋呢。”他笑了。

黎瑾只觉得头昏脑胀，刺痛着，思绪也有点迟缓了，缓慢得好似一切都看不清楚似的，脑海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这种感觉相当的可怖。

好像溺水的人沉浮在海面上，抓不到救命的浮木。这种感觉，叫绝望。

黑暗中，泪水滑落。不知从哪一部电影中曾经看见过这样一句话，脆弱的人喜欢黑暗，因为黑暗能掩饰所有的脆弱，能掩饰所有的无助，你即便是哭，黑暗也能帮你掩饰。

她当初不以为然，只觉得这台词编得有点偏激，如今才体会到，什么叫此话说的是真理。

她现在的感觉就如同这部电影所说，心如刀绞，灵魂在哭泣，无助，脆弱，只能以黑暗来掩饰，不想让别人看见此般狼狈的一面。

“冷吗？”他笑着问了一句。

“如果冷的话，就抱着我。”他的声音笑的温柔动人，语气中隐藏着淡淡的笑意，戏谑。

“离我远点。”黎瑾别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语气冰冷的刺骨。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尽管隐藏在面具下看不到表情，但黎瑾就是感觉的出来。

他的脸色绝对阴狠的吓人。

事实的确是这样，他想，每当黎瑾如此不逊时，他总想狠狠地掐断她的脖子，这个女人总是过分的嚣张，即便是看似柔软，就算落到他手里，她看起来也是如此的嚣张。

“这样对我说话，你就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吗？嗯？”

他说话的语气风轻云淡。

黎瑾却是一股恶寒。

风凉凉地吹，她的骨子都冷透了，尚能感受到这股刺骨的冷，正在向四肢百骸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