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殊淡淡看了紫竹一眼。

“正因为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我才没有一开始就修理她，而是看她究竟要做什么。”她解释道。

紫竹莫名觉得后面升起一股凉意，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洛殊自己心里有数。

赵姨娘不是不可以为自己打算，为明月和钧阳打算，可也要看她是怎么打算的，会不会以牺牲别人来成全她自己。

现在还是未知数，所以她要再看看。

“紫竹你这话问得不对。”桃叶却有话说，“赵姨娘当初只是夫人的陪嫁，如今看着小姐一个人得意，心里生出什么心思怎么办？”

不平衡谁都会有的。

紫竹哑口无言。

“好了，也不要胡乱猜测。”洛殊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毕竟是一家人，我们不能率先伤了和气。”

“好的小姐。”桃叶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轻快地应了。

紫竹也轻声应下。

——

洛殊回到自己的闺房，先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她真的有把江绥正在烦心的案子记在心里。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件事情过后，倒台的是献国公一家。

献国公祖上是开朝功臣，爵位是世袭的，三代以来没有过削爵，一直是国公，也是京城的名门望族，百年兴盛。

虽然从上一代皇帝的时代开始，献国公府便一直低调，可在京中提起来还是让人不可小觑的家族。

算来老献国公今年应该已经过了花甲之年，府里实权已经由他的大儿子戎鹏掌握。

洛殊不了解这个人。

她叫来桃叶，问道：“你对献国公府有多少了解？”

桃叶懂的八卦是挺多的，不知道对于公卿家族又有多少了解。至于紫竹，她一般专注于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果然，桃叶的神色有些为难，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小姐怎么突然问起国公来了？不过婢子曾经跟国公府一位姐姐说过话，国公大人待人随和，政事也勤勉，一天里有很多时间待在书房里。”

政事勤勉？

按照老献国公和前几任国公的做派，应该是渐渐放开实权，离权力中心越来越远才对。

看来戎鹏确实不一样。

洛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问：“你可知道国公他是自己一个人在书房还是和其他人一起？”

桃叶摇摇头，“婢子与那位姐姐也就是不经意聊起，她没说那么细，若小姐想知道，婢子今日下午便去问问。”

直接问肯定不行。

献国公这段时间肯定警觉性很高，更何况这件案子由江绥协理，要是桃叶与国公府的人接触被献国公知道了，就会给大将军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能问。”洛殊果断道，“大将军府与国公府向来没有什么联系，贸然打探难免会被怀疑别有用心。——这里没你的事了，先退下吧。”

桃叶疑惑：“那小姐为什么要知道这个呢？”

洛殊没有瞒她：“江绥江大人不是最近在办一件大案吗？我有些怀疑献国公。你出去不要乱说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