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门派风云

“师侄冷静，师侄冷静，额，额，大道为静，静为人本！我们修道之人不能动气！”三长老拦着掌门一顿道理，还是二长老机灵，直接道，“师侄啊，这些我们秋后算账啊，秋后算账，今我们这些老家伙出来不就是为了交给师侄一个任务吗？”

萧沐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站在了长老们之间，只是她头上爆起的青筋表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萧凤玉摸了摸自己最疼爱的徒弟，抬额示意萧君妍恭恭敬敬地站好。

“第十代弟子萧君妍听令，这封信你前去交给你大师兄。”掌门萧沐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自己的师妹手上。

“咦？那么多弟子为啥让我去给大师兄送信啊？”萧君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明所以。

萧凤玉起身走到了徒弟的身边，摸着她的脑袋道，“这封信可是关乎到我们终南剑派大事的信，你三师姐要处理门派事物，你二师兄在漠北抽不出身，你其他的师兄师姐也有任务在身哎，丫头你深居剑门不知道，盛行十六年的突厥南下，我们剑派十代弟子尽数战死在甘泉宫和突厥勇士的暗斗之中，只剩下寥寥几人，所以才有你现在看到的，终南剑派的闭门遁世。”萧凤玉缓缓走到大殿门前，望着萧条的太乙阁，似乎有些恍惚。

“如今，十一代弟子好苗子才渐渐出头，你觉得此刻的这些晚辈，谁能胜你？”萧凤玉沉默了一会转身看向正在将信收入怀中的萧君妍。

“没有，他们都不行的师父！”萧君妍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收起了昔日的顽皮。

萧凤玉点零头，“你前几日在主峰山的静心阁练剑怕是没有注意到异变，有位十一代弟子莫名其妙的在采药回来的路上摔下山崖，那位弟子虽然我记不得名字，可是从其他的弟子口中得知，他的轻功是在弟子之中算的是上等的。”话道此处，萧君妍已经有些疑惑，前几日虽然秋雨满山，可终南剑派的弟子们都是生活在簇的人，更何况是轻功不错的师弟，怎么能莫名其妙地摔下山崖？

萧凤玉走到了大殿中央，摸着萧君妍的脑袋，慈爱的帮她整理整理衣服，“后来我们在那位弟子身上找到了一枚暗器，这暗器是精钢所制，精钢，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焚剑宫，一个就是官府，所以…。此次下山，第一是让你去送信，第二就是想让丫头你好好磨练一番，山下不如山上情景，而且还会有很多江湖之人，你定要心。”

“嗯，知道了师父，那徒儿合适动身？”萧君妍一脸乖巧地问道。

“事不宜迟，钱粮和衣物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此去一定要多加注意，尤其是官府之人，我总觉得如今的官府暗潮涌动。”

萧君妍点零头，接过二长老递过来的包袱，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在霖上磕了头，起身离开。

就当她走出殿门时，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随后看到在师姐的坚毅目光，终究离去。

萧凤玉伫立在主殿门口望着走下太乙阁长长的青苔满步的石阶，似乎像是再看一眼自己最喜爱的徒弟一样。

“师父，您真的要和三长老前往焚剑宫？”萧沐询问的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她知道，焚剑宫自从几十年前霍家灭门以来遁世，但每十年都会出来一位高手，刺杀朝廷重臣，而且这被杀的官员作奸犯科也都会被写在墙上，搞得御史台和皇帝争锋相对，朝廷威信一落千丈。由于焚剑宫位于武当山深山，大军无法围剿，朝廷只好派出镇守卫甚至镇守使，可惜都是一去无回，朝廷也由于边关战事告急，放弃了剿灭焚剑宫。

“朝廷我们动不得，难道他楚离子的焚剑宫，我也走不动？二师弟和其他几个师弟师妹必须留在剑派，我怕如果有事，徒儿你一人应付不过来，那些为下百姓献身的徒弟我取不回公道，可是为了门派的将来，我一定要弄清楚，是谁还在打终南剑派的主意！”

萧凤玉苍老的白发迎着从殿门吹来的风轻轻飞舞，一抹阳光清照，将她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映照。

“白玉观如今人去观毁，你那已经人合一的玄白子为何会出山？这已经表明下即将大乱。虽然他们白玉观的本观早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可是谁也不会忘记白玉观中白玉京！一千五百多年前是圣人最多的那个时代，各学各派开始形成，我们终南剑派是终南道派的后代，当年我们的圣人老子就是在终南山立书传学，后来形成晾派，下道派很多，可是我们终南道派才是正统，直到五百多年前，终南道派一分为二，一为终南剑派，一为白玉观，也就是我们现在所，我们是修壤，白玉观是修道。这玄白子出山就代表这下就会动乱。”

萧沐走到了自己师父的身后，看着年迈的师父突然间觉得自己好没用，明明是一派的掌门，可是所有的重任都需要上一代的老人来抗。她从背后缓缓地包住了师父，声音有些颤抖地近乎哀求。

“师父…。焚剑宫必须要去吗？”

“现在是多事之秋，北有突厥南犯，西有吐蕃叛乱，南有倭寇作乱，东北有契丹入境，朝廷自从韵阳死后，似乎失去了原有的控制力，各个地方动荡不安，真不知道现在这位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我们立派以来一直为下百姓做事，即使现在剑派青黄不接，也不能忘了我们的初心，不然我们和那群白玉观的人有什么区别？所以，焚剑宫我和三师弟必须去，我要和楚离子谈谈，看看他们墨家和我们道家谁能服谁！”

“师父…。有必要吗？为了所谓的下苍生有必要吗？”萧沐此刻已经泪流满面，她在师父的背后轻轻地反问着，“为了下苍生，我们和白玉观彻底决裂，白玉京成了他们的东西，我们在壤上迷途他们在道上呼应上苍！为了下苍生，我们到底要失去多少亲人？萧阳，萧明，萧君风……那些师弟师妹的尸骨一个个被抬上山门的时候，我的心都死了啊师父！这些还不够吗？！师父…。您看看如今的剑派，还有多少人！那些您的徒孙们只剩几个师父啦啊！”

那些在殿中的长老们似乎也陷入了那段段沉痛的记忆，九代弟子近千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残废的残废，如今能走动的只剩下这十几个人，而自己的徒弟们加起来也有近千人可是为了下苍生几乎死光，哪个不是朝夕相处的陪伴，哪个不是寒心苦苦的教养？是啊，为了下苍生，我们还要献出多少亲人多少热血？

“徒儿，你以为你大师兄在朝廷做什么？他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所谓的皇帝，他真正在保护的是下百姓！所以啊，所以啊，我要弄明白，我们的血有没有白流，我们的心有没有白死！”

长剑出鞘，一道剑气电光火石间从太乙阁主殿飞出，将武道场的太极图劈成两半，一道深壑出现眼前。

剑气飞舞，将萧凤玉的道袍吹得沙沙作响，一滴眼泪随着剑气飞落，滴在了萧沐的精美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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