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可还真舍得！”

阿玖摇着酒葫芦慢悠悠地道。

那风瑶能恢复记忆，不过是因为绎心在送她回魂的时候，赠她了一滴灵泉水，让她可以在特定的刺激下恢复记忆。

绎心挥手撤了破妄河上空悬空的水屏幕，上面风瑶与陆煜城相携的身影随着水滴的散落慢慢消失，她道：“这灵泉水得来，不就是给人用的吗？”

“呲——”阿玖嗤笑一声，“我在这地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方的摆渡人。”

灵泉水，执念之泪所化，能救人，可还魂，在阿玖看来，不过是天道对摆渡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而已，因为摆渡人必须在集齐了一定程度的灵泉水之后，用它培育出下一任摆渡人。

“早点集齐了灵泉，你就能早点离开这个破地方，难道不好吗？”

“阿玖，我历任师祖谁不是历经了上千年才离开的这里，既然注定需要那么久，多一年，少一年，又有何区别？”

“行，你有理，我说不过你。”听到风铃声传来，阿玖抬了下下巴：“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话落，身影便消失了。

风瑶望向远处，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正缓步走来，行走之间，魅惑天成。

却是比不上阿玖。

绎心这样想着，就见那女子已经走至了渡船旁。

“破妄河是什么地方？”

“能解决你心中执念的地方。”

当荷花香气袭来，绎心看着面前的女子问道：“你的执念是什么？”

“复仇，但请，还她一世安康。”

“如你所愿。”

*

繁华的洛阳城内人声鼎沸，街道上，货郎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过，最近这城内，手持武器的江湖人士比之以前却是多了不少。

洛阳城最大的酒楼——醉霄楼里，说书先生正昂扬顿挫地讲着故事，引得楼内传出一阵阵精彩的叫好声。

醉霄楼内，一楼中间留有圆台，那说书人正是站在那上面，一楼摆满了酒桌，人们三五个一群坐在一张桌子上，中间时不时有小二走来走去为他们添茶倒水，二楼多是人围着围栏或站或坐，视野却是比一楼要好得多，三楼则是一间间厢房，客人透过窗子看着下面，走廊上除了时不时出现几个小二的身影，便再见不到什么人了。

“啪——”

一声惊堂木落下，只听得那说书先生道：“十二年前，我洛阳城内却是比现在风光不少，无数武林人士都汇聚我洛阳城，其原因便是武林第一世家——林家。林家以铸器起家，相传，林家每百年便有一神兵降世，当世之武林无人能及。可惜啊，十二年前，林家一门上百口人被一夜灭族，整个林家都成了尸山血海，这也成了武林中的一大未解之谜。”

下面有人嚷嚷着让他再讲讲林家的神兵，先生则应道：“嘿，各位看官，今日时辰已到，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完，说书先生拱了拱手，在一片唏嘘声中退了下去。

一楼角落里一个桌子上，一人小声感慨：“当年这林家得罪了什么人啊，竟被一夜灭族？”

他旁边那人悄声说：“嗐，哪是他们得罪人啊，当初的林家可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士之家。我看啊，不过是手握秘宝，被人盯上了而已。”